小時候因為計劃生育而流浪

小時候因為計劃生育而流浪

父母說,我的小時候好像很幸福,但在我的印象裡,好像不對,因為那個時候我已經記事了,或許是我記事前,家裡的日子過得還不錯。

自打記事那一年,小時候就開啟了居無定所的模式,這也是當年的社會形式造成的,和我一樣大的或許還記得那個時代是計劃生育抓得非常嚴的時代,若是多生育一個孩子,管計劃生育的人毫不誇張的講,就跟強盜似的到家裡罰錢,錢要是沒有就罰物,物要是沒有就上房揭瓦,本來漏雨的房子更是變得雪上加霜,要是偷偷生孩子的,就得躲著,不然的話女人或者男人可能會被抓了去,對於這種行為,我們真的是討厭至極,巴不得那些強盜遭遇不測,橫屍街頭,這些詞是那個年代絕對想不出來的。

小時候因為計劃生育而流浪

或許母親可能就是懷了我弟弟,父親為了躲避懲罰,於是就開始了流浪生涯,我現在依稀記得,母親抱著我,父親揹著大包小包的被子褥子往南方逃去,到底是怎樣到了南方,是坐火車汽車還是走路,這個我已經記不得了,大概是坐汽車吧,那裡有我們的親戚,逃到那裡還可以得到一些照應。

那所破房子我還記憶猶新,但小時候還能嫌棄什麼嗎?只要有母親和父親的地方就有了溫暖和歡笑,那就是有了家,父母心中的苦楚我哪裡體會的了,那個破房子遠離村社,是啊,破房子怎麼可能混跡於相對完好的瓦房中間呢,那是多麼不和諧的存在,但我們這個家流浪戶就顯得有點突兀了,很多孩子都喜歡白天到房子那邊玩兒,看著我這個陌生來客,他們指指點點的說些什麼,我全然聽不懂,我只會那個木棍在地上畫著,然後站起來看他們的笑臉,母親擔心我受欺負,就把我往屋裡拉,但我不太情願,因為我多想跟那群孩子一起玩耍啊,不想孤單的一個人在這個小院子裡。

小時候因為計劃生育而流浪

後來,那群孩子來的多了,竟然成了我的朋友,或許是因為那群孩子中有親戚家孩子的原因,我在裡面年齡最小,有的小孩子欺負我,但大孩子還打過他們,可能是我比較乖,那些大孩子看不慣吧,我就跟一個跟屁孩似的天天跟著他們,在池塘邊玩,在田地中玩,有時跑到山腳下玩,那個年代父母好像不怎麼擔心自己孩子會丟,一方面是在農村,另一方面每個家庭孩子也都多還有計劃生育在管著,誰也不願意給自己找什麼麻煩。

南方池塘多,撒網釣魚的也多,父親給我做了個釣魚竿,很簡陋的一個竿子,不是用來釣魚,而是為了釣青蛙,在線上弄個棉球,但上面沒有鉤子,實際上也就是逗著青蛙玩,和一堆孩子坐在池塘邊,學著大人坐好,不過得讓釣竿晃啊晃,否則青蛙是不會上當的,我們一晃繩子,青蛙也在來回的蹦跳,我們可以在那裡玩兒很長時間也不感覺單調。

我記得撒網補蝦是我最喜歡參與的活動,因為有肉吃,那群大孩子往往會照顧我,即便跟著到處跑幫不上什麼忙,也會分我一些小蝦,那個時候的南方農村小池塘,彷彿蝦是最見怪不怪的了,只要網下去,就能有滿滿的收穫,大池塘是萬萬不能去的,那可是大戶人家養的,若是運氣好了,在小池塘裡還能網到魚,一旦有的話,那些大孩子會想到我,“快快,他家最可憐,這魚讓他拿回去吧,給補補身體,但不能讓其他大人看到,否則會被認為是偷了人家池塘的魚,可就麻煩了。”聽了他們的話,我趕緊把魚藏在身後,小心翼翼的往家走,魚滑溜溜的不好拿,就藏在袖筒裡,倒是大人見我揹著手也不問,即便看到魚,也放我過去,他們知道我家是流浪躲難,多半不會為難。

小時候因為計劃生育而流浪

就是做魚,家裡連個像樣的廚具也沒有,母親告訴我說,那時候吃上一頓魚肉就是幸福,做魚的時候沒有勺子也沒有鏟子,就用手拿著魚尾在鍋裡翻一翻,到底喝沒喝過魚湯我也真記不起來了。

與那裡的人家熟了後,父親母親也會帶著我到處串門,也沒了太多的寂寞,生活的樂趣也就多了起來,我活動的空間也變得大了許多,就在那個流浪地住了兩年,到弟弟出生後才回到了家鄉,不過還是沒有逃脫被罰錢罰物的命運,但至少有了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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