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布鞋的另類院士李小文:每天喝一斤白酒,發明遙感技術領先全球

大家好,我是甄女士。


中國科學院的院士應該什麼樣?


戴著眼鏡,乾乾瘦瘦的穿個布鞋還不穿襪子?


甄女士敢肯定,你心中的院士一定不是這個樣子。


但是有一位院士,他就這樣兒。


他眼睛經常眯著只剩下一條縫兒,還喜歡喝酒。他說,自己每天都要喝上一斤,甚至他留下的喝酒照片都比做學術的多。


熟悉他的學生評價他說,“最不像院士”。


他自己更是一位不把院士當院士的院士。


他有一張圖片在六年前曾走紅網絡,讓他成為紅極一時的“布鞋院士” 。

穿布鞋的另類院士李小文:每天喝一斤白酒,發明遙感技術領先全球

有人評價他:“是一個沉默、不起眼的小角色,卻有著驚人天分和蓋世神功。”

他就是中國遙感技術的開創者,Li-Strahler模型的提出者李小文。


他的這一系列研究成果有力推動了定量遙感基礎及應用研究的發展,使我國在多角度遙感研究領域保持著領先地位。


2015年1月10日13點05分。


這位老人離開了人世。


知道他去世的消息,有人說:“我竟然難過得淚流不止。一個人的死,為什麼會讓一個毫不相干的人難過落淚?”


可能這個答案,都寫在了他67年的短暫人生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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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小文出生在四川自貢,他的父親是工程師,母親是一名會計。李小文的小時候雖然家教很嚴格,但是父母都沒有時間管他。四歲的時候,李小文就被父母帶到了小學,開啟了正式的上學生活。


因為年紀小,李小文初中的時候上的是當地非常差的一所中學,他也從來不爭考高分和名次。經常是老師剛在黑板上寫完題,他就馬上交卷跑出去玩了。


就是這樣一個總是遊走在及格線上的小男孩,在高中的時候卻發奮圖強考上了當時是國家七所國防工業院校之一的成都電訊工程學院,學習無線電測量儀器。


上大學時候,李小文遇到了人生的第一個大波折。


1965年,他在《光明日報》上看到了姚文元的《評海瑞罷官》的文章,心裡很是不服氣,便直接寫了一篇反駁文章寄了出去,並收到了用稿通知。


結果,形勢突變。李小文的那篇文章不但沒有發表,而且被作為了嚴重的政治事件。


由此,李小文在畢業的時候被分配到一個部隊的農場裡種地,算作是對他的懲罰。


一年半後,李小文才重新被分配到綿陽的一家小無線電廠當技術員。


在當技術員的日子裡,李小文過得像初中一樣,無拘無束。


當時廠子裡開了一個專門修東西的門市部,李小文還帶了個徒弟。有一次,這個徒弟因為忘記拔插頭而導致門市部大火,雖然徒弟是直接責任人,但是李小文這個師傅也沒逃掉。


因為這事兒,廠裡也不知道把李小文安排到什麼崗位,便跟他說現在要恢復考研了。


李小文想了想,說:”考也行。“


沒過一會,廠裡的人就都知道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李小文要考研了,便各種挖苦的話滿天飛。


李小文脾氣上來了,覺得這個學非上不得了。


1977年,恢復研究生招考工作,李小文報考了中科院遙感研究所楊世仁教授的研究生,一舉成功。


此後,李小文又成為改革開放後中國第一批公派留學生,到美國加利福尼亞大學聖巴巴拉分校留學。


在美國讀書的時候,李小文除了學習遙感,他去的最多的就是學校的圖書館,但是他不是查資料而是讀小說。


李小文說,當時學校的圖書館專門有一層都是中國和其他東方國家的小說,”當時是第一次見到這麼多小說”。


因為圖書館是開架式的,借多少都沒限制,所以他就每次都提著旅行袋去借書,一次借一袋。


他說,在這些小說裡他最喜歡人物就是《笑傲江湖》裡的令狐沖,他也像令狐沖一樣經常在身上揣著一個酒壺。


但就在這種瘋狂看小說的情況下,李小文的學業非但沒有荒廢,還獲得了地理學博士和電子工程與計算機碩士的雙學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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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美國畢業後,已經當上所長的楊老師叫李小文回國。


李小文想都沒想就回來了,他覺得“作為1979年國家第一批公派出國的留學生,總覺得花了老百姓很多錢,不回國問心有愧。”


回到國內後,他開始不斷進行科學研究。他敢於挑戰美國遙感界的權威,提出了遙感觀測中“熱點效應”更圓滿的物理解釋。


在38歲那年,他一篇名為《針葉林冠層的幾何光學模型》的論文引起了學界的極大震動,也讓同時被譽為“20世紀80年代世界遙感的三大貢獻之一”。


李小文做的是遙感基礎研究,波士頓大學地理系主任曾評價:“他是這一領域最頂尖的兩三位科學家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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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就是這樣的科學家,對待自己要帶的學生卻不怎麼“挑剔”。


他選學生的標準只有一個:“只要願意跟我念書的,我都願意帶。”


而在學生們眼裡,李老師“不要說院士的架子,確切地說,連老師的架子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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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經常是笑眯眯地有商有量,也從不發火,對待學生也從來沒有命令式的對話。


每當學生們發表完看法,李小文給出了中肯的建議後,他總要加上一句“我說的也不一定對,請其他人補充。”


李小文喜歡和學生打賭,有一次,一名學生在實驗觀測中發現,太陽可以從東北方向升起、西北方向落下。李小文起初認為這有悖於人們的常識,為了給學生一個發現真理的機會,他就和這個學生打賭。師生倆分頭查閱資料,仔細論證。


結果,李小文卻真的輸給了學生。


就像他在博客中寫的那樣:好老師的標準,就是讓學生做自己的掘墓人。


他還把自己的長江學者的津貼拿出來,用自己故去女兒的名義成立了李謙獎學金,後來他又把100萬獎金拿出給學生們做了基金。


對於這獎學金,李小文解釋到:“有口酒喝,就感覺進了‘非線性區’,沒什麼負擔,就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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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位對學生十分慷慨的院士,卻對自己有點“不捨得”。


他常年穿個布衫和黑褲子,光腳穿著一雙布鞋,身上斜挎著一個破包,甚至被學生當作修空調的師傅。


2001年,李小文在長江學者的頒獎典禮上,他也是光腳穿著80塊3雙的布鞋,一點也沒有學者派頭。


他說,“身上的東西越少越好。”


曾經,李小文的一口牙齒在車禍中被撞鬆動,因為他不耐煩“一顆一顆地治”,就乾脆拔光了事。


他不愛管錢,幾乎不碰銀行卡。有一次,他的銀行卡消磁了,“只有本人簽字才能重辦”,才極不情願地被家人哄進銀行。

還有一次,李小文因為連著帶了兩個大的國家項目,經常是一天到晚就吃點米粥、鹹菜。


李小文累得住進了醫院,醫生診斷結果是營養不良,“這個年代了,院士還能得營養不良。”


2008年,汶川發生特大地震。


但在地震的第二天,他就在博客中替整個遙感界致歉:“到現在我們還出不了一幅圖。”


他說:“看見溫總理昨天去災區,飛機上工作的照片,手裡拿的還是地圖!不是遙感出的現勢圖!我們搞遙感的,真是恨不得打個地洞鑽下去,就算地震殉國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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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後來,這位院士穿著布鞋講課的照片走紅網絡。


媒體記者採訪蜂擁而至,但是這樣的持續關注卻成了他的負擔。


他說,“這隻算一次與學生們的閒談,沒什麼特別。”


當有記者打電話來採訪,他就在電話那頭賠笑到:“理解一下,理解一下,等這波熱點過去吧。”


半年後,他在家中暈倒,當天下午就開始吐血,醫生診斷為肝硬化引起的消化道出血,病情迅速惡化。


2015年1月10日,李小文院士在306醫院離開了人世。


李小文最後的願望是:“不使用緊急搶救措施強行延續生命,絕不浪費國家資源。去世以後,喪事簡單舉辦,不舉行追悼會。”


他的一生,研究的都是高高在上的東西,遙感的大尺度、大數據問題。但他也很接地氣,關心著世間的芸芸眾生。


用他自己的話講:“任何事情越簡單越好,夠了就行。”


布鞋院士李小文 愛喝酒自比令狐沖

布鞋院士——李小文

“布鞋院士”李小文:世間再無“掃地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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