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吾恩淇
《知否》原著裡，有一個人物叫秋娘，一個深愛顧廷燁的痴情女子。
秋娘是顧廷燁小時候的丫環，後來做了顧廷燁的通房。
秋娘對顧廷燁的情深，源自於一見鍾情，更是日久彌新。秋娘的愛很純粹，她自始至終都沒圖過名和利，她只希望能永遠陪伴在顧廷燁身邊。
一個女人能情深至此，實屬不易。
但是，我卻不贊同。
我覺得，秋娘的愛，太不“自知”。
因為太不“自知”，以至於，她忘記了自己身份；忽視了該有本分；怠慢了必須要遵從的禮數。這樣滿腦子都是“愛”，處事卻不周全的女子，太難幸福了。
今天，我想寫一寫秋娘，願那些和秋娘一樣的女子，能夠得到警醒。
秋娘初見顧廷燁時，就被他英氣的外貌所吸引。
原著裡這樣寫的：“直到幾十年後，秋娘還清楚記得他當日的模樣。修長英挺的小小少年，一身朱玄二色珠絲厚錦箭袍，腰束鑲玄色雙龍搶珠葛繡嵌玉腰帶，額上是一指寬的金蠎抺額，烏黑厚厚的頭髮鬆鬆的束著，俊氣的面龐微微冒著熱氣的汗水。”
那時候，秋娘和顧廷燁正值豆蔻年華。
對秋娘來說，這樣的顧廷燁，著實讓她心動。
但是，秋娘只是個普通丫環。她長相一般，又笨嘴拙舌的，而顧廷燁院兒裡的丫頭，都是個頂個的花容月貌，能爭會辯，所以，秋娘從來不敢冒頭。
她踏實本分的做事，從不敢多說一句話，更不敢參與丫頭們的明爭暗鬥裡。她只希望，能在角落裡默默地關注著她喜歡的“二少爺”，就很滿足了。
後來，也正是因為秋娘本分老實的性子，反倒引起了顧廷燁的關注，最後，秋娘成了顧廷燁的通房丫頭。
秋娘總算是心想事成了。
其實，通房丫頭的地位不高，如果幸運，會被抬成姨娘，如果不幸，或是配人，或是發賣了，都有可能。
這樣身份的秋娘，即使沒什麼野心，但她希望能伴在顧廷燁身邊的這份心思，比要錢或是要名分，還要可怕。
秋娘的不“自知”，表現在她有了“貪”念：一個丫頭，愛上了主子，還妄想要陪伴主子。豈不妄想？
秋娘搬進澄園以後，總是找機會往顧廷燁的內院裡湊。秋娘希望能好好地看看他、親近他。當然，秋娘是好意的，她並不是不想尊重主母盛明蘭，也不是一定要爭來什麼寵愛，她只是太久沒見顧廷燁了，著實想他想得厲害。
顧廷燁漂泊在外多年，秋娘當初也有離府嫁人的機會，但她卻不想走，她就想在侯府裡等顧廷燁回來，而這一等就是好多年。她甚至想過，就算是等一輩子，她也是甘願的。
所以，再能有機會再見顧廷燁，她太欣喜了。就連盛明蘭都能看出來，秋娘每每看顧廷燁時，都是滿眼的深情。
可也正是因為深情太過，秋娘逐漸失了身份，幹出了一些蠢事來。
秋娘給顧廷燁做了衣裳，她為了見到顧廷燁，想方設法地“親手”將衣服交給了顧廷燁。但她的行為，是一種僭越，是不合規矩的。
顧廷燁問秋娘：“今早你給夫人請安了嗎？”
秋娘回答：“這是自然的，奴婢如何敢忘了本分。”
顧廷燁又說：“那你為何不在今早把東西交給夫人？”
顧廷燁揭露了秋娘的私心，這種尷尬，連盛明蘭都不忍旁觀。因為盛明蘭明白，被一個深愛的男人揭露了自己心裡那些上不了檯面的小九九，著實很丟人。
話又說回來，一個在男人面前連尊嚴都留不住的女人，何談得到男人的青睞？
顧廷燁對秋娘說：“這世上的事豈能盡如你的意思。”
顧廷燁對盛明蘭說秋娘：“是她貪心了。”
沒錯，這世上之事，都自有緣法。不是你想怎樣，就能怎樣的。
秋娘不過是個丫環，她為了能多看心愛的男人一眼，不惜出醜賣乖，忘卻禮數，從而失掉身份。
這種行為實在是本末倒置了。
秋娘的不“自知”，還表現在她縱容了自己那份卑微的愛，從而忘卻了到底該怎樣“活”。
秋娘到底該怎麼活？
這個問題，盛明蘭為她想過，顧廷燁也為她打算過，唯獨她自己，從來不知到底該怎樣活。她以為，自己餘生的幸福，是系在顧廷燁身上的，所以，才有了那一番鬧騰。
可她錯了。
在澄園內，她最該依仗的人，是盛明蘭，是蓉姐，更應該是她自己，而非顧廷燁。
盛明蘭是個明理的人，她早就看出了秋娘對顧廷燁的情深，也看出了秋娘骨子裡並不是個壞人，只是一根筋轉不過來，一直對顧廷燁抱有幻想罷了。
所以，盛明蘭並未為難過秋娘。可她也表明了，她可以養著秋娘終老，卻不接受秋娘跟她分丈夫。
而顧廷燁，自打有了盛明蘭以後，再也不想接納別的女人了。
那麼，秋娘的情深，就變得很多餘。
但是，顧廷燁雖然對秋娘並沒有什麼感情，卻仁義還在。顧廷燁是個有擔當的男人，秋娘是他年少時的通房丫頭，所以，他想善待秋娘。他讓秋娘看顧蓉姐，還要讓蓉姐記在她的名下，讓她的餘生有所依仗。
可以說，盛明蘭和顧廷燁，都為秋娘做了打算，只要秋娘能夠聽從安排，她的餘生，就不會太差。
可秋娘太傻了。
因為不自知，她泥足深陷，不能自拔。一直以來，她放不下顧廷燁，不甘心就這樣過餘生，那麼結果就是：她要承擔這份求而不得所帶來的所有苦楚。
當秋娘看到顧廷燁和盛明蘭琴瑟和鳴，相處得頗為和諧時，她心裡總是酸溜溜的。
再加上，她眼裡的盛明蘭，長得好，又知書達理，要家世有家世，要能力有能力，自己真是望塵莫及。
這樣，秋娘無端給自己增加了很多壓力。而這種自尋煩惱的做法，跟想要幸福的生活是背道而馳的。
誰都可以有愛，因為，沒愛的人，內心是空虛的。但是，不論是誰，在愛裡，一定要“自知”。你要去愛那個可以去愛的人，而非去愛一個根本得不到的人，或是不喜歡自己的人，那樣只會給自己平添煩惱。
秋娘情深於顧廷燁，但他們兩個人之間，是不可能的。索性後來，顧廷燁的冰冷逼得秋娘退出了。
秋娘“認命”了。
原著裡這樣說的：“其實，她本已打算殘羹剩飯的為顧廷燁守一輩子了，現下錦衣玉食的供著，澄園裡無人敢輕慢她，膝下又有蓉姐兒傍身，她還有什麼不滿足呢？”
是的，秋娘沒理由不滿足。
她只一個被賣進侯府的丫環，她的餘生能夠如此體面的過，已經是上天眷顧了。
劇版的《知否》裡，盛明蘭說過這樣一句話：“對不是自己的東西起了指望，日後受苦的只有自己。”
這句話用來說秋娘，很貼切。
是的，你要做的，並不是指望那些不屬於自己的東西，而是把握住已經擁有的。
盛明蘭是個穿越過去的女人，她擁有現代人的思想，但她更明白，生活在封建社會的古代，有掙不開的枷鎖，她這樣的小女子，是無力反抗的。
“她不可能離家出走去當俠女，也不可能異想天開去創業，更加不敢想象去宮裡討生活，她唯一能做的就是經營好自己的生活。”
人貴有自知之明。
做女人，更要自知。
你該明白，能攥在手裡的，才是真正的幸福。即便得不到男人的愛，可你若懂得愛自己，那麼，你的餘生，也能過得很好。對於得不到的愛，縱然你低三下四，甚至以踐踏自己的尊嚴為代價，也於事無補。
與其這樣，不如釋然放手。
放過那個不屬於你的他，也是放過你自己。
三毛說：“學著主宰自己的生活；即使孑然一身，也不算一個太壞的局面。不自憐、不自卑、不怨嘆，一日一日來，一步一步走，那份柳暗花明的喜樂和必然的抵達，在於我們自己的修持。”
記住，每個人的未來，都是掌握在自己手裡的。
那麼，要選擇簡單輕鬆的過？還是徒增煩惱的過？
全聽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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