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队的夏天》为什么不喜欢那些台湾乐队

《乐队的夏天》为什么不喜欢那些台湾乐队

夜市里烤串啤酒吹大牛的时候,来一盘摆盘精致的刺身,总觉得不搭。为什么不喜欢这些来自宝岛台湾的乐队呢,因为他们和我们理解的摇滚很不一样。《乐队的夏天》的总体定位至少在我们这些观众的角度还是在摇滚精神上面。所以从这个角度而言,我们往往会把与氛围不搭调的东西拿掉,如果拿不掉,就有会生厌。

第八期,台湾的Mr WooHoo终于被刷,于是游幕一片叫好。何也,大家说到底还 是向往纯粹的东西。这和Mr WooHoo的音乐无关。Mr WooHoo的音乐精致,优雅,甚至油腻,适合在温暖的餐厅里。不适合此刻摇头晃脑大喊Rock and Roll的时候。

委婉一点说,纯粹的东西不尽然代表好。反之亦然,在偶像选秀中你太出格了,也会与氛围不搭调。当然这是四平八稳的前提。后面才是胖子真正想说的 话。

首先中国人对于音乐的赏鉴,多少还是停留在具象思维,而非抽象思维上面。甚至就像高晓松说的那样,华人没有音乐传统。题外话是我忽然想起傅雷家书中有许多用语言描述古典音乐的章节,过去也有很多类似解释交响乐每一篇章的书籍。那是把抽象事物具象化最鲜明的证据,仿佛我看完几本书就能如愿以偿的 正确理解每一个快板,慢板,独奏表达的内容,乃至可以清晰的按他人的目光看到每个诗情画意的场景中所有的优雅被分门别类之中

《乐队的夏天》为什么不喜欢那些台湾乐队

而说人话就是,大家多少还是靠歌词理解歌曲,并由此产生共鸣,歌词是否言之有物,才是一首歌能否成功的很大关键。言之有物是说你表达的情绪到底有没有击中我,而不是像羽毛从脸庞上滑过。痒痒的,就是痒痒的。

比如说,胖子一度对于中国的新诗感到失望,后来看到张楚的歌词,才惊觉中文是可以写得很牛逼。左小祖咒是另一个生猛词人,读他的歌词,有一种被细细割肉的痛感。这么说,很久一段时间,我是靠听中国的摇滚乐队,去对中国新诗心存希望。

而这些台湾乐队的歌词偏于小确幸的那种小情小调,与刺猬新裤子这种在生活中挣扎冲撞下反应出来的歌词,明显缺失了力量。

说到这里,立马有人打脸,九连真人唱的是什么你都听不懂,何来言之有物。是的,九连真人是异类,但却接地气。我忽然想到早年间窦唯的《艳阳天》那盘专辑,很多歌词其实写的支离破碎,但是充满他所要表达的意象。一如九连真人呈现给我们的,当他的客家话被翻译成普通话,那些细细碎碎的家常,对谈,呐喊,以及情绪,确实感染我们。关键的还有他们的音乐,生猛,充满张力。虽然中国人总体而言需要文字理解音乐,但真的音乐做得石破天惊的话,也是会很感染人的。另外我们其实习惯了普通话思维,但有时候真去玩味一句方言 的时候,你会发现这句方言其实更有画面感。

《乐队的夏天》为什么不喜欢那些台湾乐队

不过,至少,目前出现的几个台湾乐队里,没有这些——题外话,我不反感台湾音乐,我在想,假如陈明章来拿台语唱一支歌的话,效果不会比九连真人差到哪里去。陈明章的歌,细细碎碎,吉他拨弦绵长如诉,闽南话也能唱到我落泪。

为什么要说窦唯牛逼呢,因为窦唯明知不可为而偏为之。天下要听他唱,但他偏不唱。好像周星驰,大家希望看他演,而他偏不演。

台湾歌者其实有过言之有物的一段时期。比如罗大佑,黄舒骏,陈shen,李宗盛……我还能把名字写得更长。但这个时期已经结束了,他们社会的氛围发生了改变,他们生活的趣味也有了变化。罗大佑会写亚细亚孤儿的悲情,会去关怀大陆混乱时期,写出温情脉脉却悲呛悯人的《你的样子》。会思考社会的《现象七十二变》。黄舒骏唱到:整天想着爱你爱你,却不管米缸有没有米。陈虽然更加温情,他的歌曲里已经没有什么社会对立,而更多在城市生活中的复杂情感之中,但他对于情感的思考还是有质量的。

《乐队的夏天》为什么不喜欢那些台湾乐队

不比现在的歌曲,爱的很单调,但词却写得很花哨。这个言之有物的时代这么结束了,那种表达的方式与情怀在大陆慢一拍的时代发酵。是的,我必须承认,时代不幸诗人幸,我这个年纪的胖子,和现在的小朋友解释大一点的情怀是很费劲的,因为没必要。对我而言是根深蒂固,对他而言,是没发生就是没发生。我听崔健《一块红布》的那个年纪是真实感受到触动了,现在呢?不谈也罢。

新裤子唱的那样:

无聊的 渺小的 反对不公平的世界

没能继续的革命

不欢而散的告别

我倒下后

不敢回头

不能再见的朋友

有人堕落

有人疯了

有人随着风去了

我难过

是的,我当时听着也难过。

但这些,在目前这些台湾乐队的歌中,不会听到。他们比较起来,更加的雅痞,尝试更多,音乐精致而复杂,技术完美而无瑕。他们更是弹奏出一种氛围,可能被忽略,但始终若隐若现。他们填充空虚,填以空虚的东西。

而我喜欢的那些乐队是表达的呢“”

这个夏天,我病了,我老了,我死了。当年铁风筝的虞洋如此喊叫到!

《乐队的夏天》为什么不喜欢那些台湾乐队

我要把我的愤怒和粪便,通通都涂在这旗帜上面。地下婴儿当年这么干脆的唱道。

可是而今呢,虞洋唱到最高潮的时候明显把声音收住了。而地下婴儿新专辑的所有歌漫长的听得让绝望。

我想说什么,会出现一个时间,大陆的乐队也会和这些台湾乐队一样甜腻,而完美。

就像许巍一样,他出道时候唱的那首《两天》,我只有两天,一天用来生存,一天用来死亡。

后来呢,

老许佛了。

时间总是缓慢进化的。

但在进化之中,我们好歹享受过茹毛饮血的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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