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趙淵格從宿醉中醒來，揉了揉痠痛的太陽穴。
手肘觸碰到某個溫熱的物體，趙淵格看向一旁，一個就躺在自己身邊，而她的臉，正是白悅。
想起昨夜的夢境，趙淵格心頭怒火中燒。
“啪！”
一個巴掌狠狠將白悅從夢中驚醒，她茫然地看著趙淵格，只覺得眼前的畫面似曾相識，一切噩夢開始的那個夜晚也是這樣的。
趙淵格掐住白悅的喉嚨，怒聲道：“你就這麼想要嫁進趙家嗎？”
白悅拼命掙扎著，嘶啞著聲音道：“我沒有……”
趙淵格見白悅幾欲窒息，這才鬆開了手，轉而將她按在牆上，看著她的眼睛怒道：“你還敢說你沒有？那你為什麼要穿阿靈的衣服來勾引我？”
白悅無力地解釋著：“你為什麼不肯相信我？我真的沒有！我連自己是怎麼回來的都不知道……”
趙淵格的手掌握緊成拳，狠狠打在白悅身旁的牆壁上：“白悅，你給我聽好，你要是再做出這種事情，別以為我不敢打你！”
“呵，你打我還少嗎？”眼淚從白悅眼裡落下來，她瞪著趙淵格道，“你乾脆打死我吧，反正我說什麼你都不會相信！”
趙淵格心頭燃起熊熊怒火，再也控制不住手中的力度，揪起白悅的衣領就將她丟了下去。
白悅痛呼一聲，匍匐在地上，鮮血從她身下蔓延開來，將白色長裙的裙襬染得一片殷紅。
她死死咬住下唇，回頭看向趙淵格，目光中含著濃烈到極致的恨，像是北冰洋上終年不化的冰山。
眼前的畫面觸目驚心，趙淵格被白悅的視線看著，彷彿被針扎一般。他愣怔了一瞬，立即喊道：“來人！”
沒過多久，傭人立即將趙家的私人醫生請到了房間。醫生檢查了一下白悅的身體，眉頭緊皺道：“趙先生，白小姐應該是懷孕了。”
趙淵格想起昨夜的荒唐，以及白靈死的前一晚，不禁怒從中來，他厭惡地看了一眼白悅，下令道：“打掉。”
白悅聽著趙淵格殘忍的話語，心頭痛得彷彿在滴血，她尖叫道：“不！這是我的孩子！你憑什麼打掉他！”
“憑什麼？”趙淵格走到床邊，捏起白悅的下巴，惡狠狠地道，“你害死了阿靈，還想代替她嫁給我，我憑什麼讓你如願？”
淚水從白悅眼裡撲簌簌地落下，她深呼吸了一口氣道：“只要你讓我生下這個孩子，我會立刻離開趙家，絕對不打你的任何主意，你滿意了嗎？”
趙淵格加重了手上的力道，狠戾地問：“想跑？你欠阿靈的永遠都還不清！”
白悅苦笑道：“趙淵格，你到底想怎麼樣？我留在這裡，你怕我貪圖你們家的錢；我要走，你又非要把我留在這裡。你不覺得自己很矛盾嗎？”
這句話彷彿刺中了趙淵格的某個死穴，他鬆開手，深深地看了白悅一眼。
白悅的容貌其實與白靈有五六分相似，只不過她從前都是唯唯諾諾的樣子，很少會露出現在這樣決絕的神情。
恍惚間，趙淵格還以為是白靈回到了自己身邊，正在因為什麼瑣事而和自己鬧脾氣。
醫生在一旁小心翼翼地問：“趙先生，藥已經準備好了，孩子還要打掉嗎？”
白悅如臨大敵般，用被子將自己整個身體都緊緊裹住，悶悶的聲音從被子裡傳來：“趙淵格，如果你要打掉我的孩子，就先殺了我！”
趙淵格沉默著，在心中問道：阿靈，如果你在這裡，你會願意讓這個孩子生下來嗎？
他想了想，白靈從前最疼愛的就是白悅這個妹妹，無論她犯了什麼樣的錯，白靈都不會真的狠下心去恨她。
就當是看在白靈的面子上，放了她這次吧。
趙淵格這樣想著，沒有回答醫生的話，默然地大步離開了房間。
醫生在趙家任職多年，知道趙淵格這是默許了白悅生下這個孩子，於是端著手中的藥退了出去。
白悅聽著外邊的動靜消失了，終於從被子裡探出頭來。淚水和汗水將她的臉打溼，她溫柔地捂著小腹，那裡有個正在孕育中的新生命。
“媽媽一定會保護好你的……”白悅笑著笑著，眼淚卻落了下來，“姐姐，如果你在天上看著我，請保佑我和這個孩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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