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城雨冷,思念無聲

題記:你曾是這片土地的耕種人,勤勤懇懇,誓要種出一幅春,而今你走後,獨留風聲呼嘯在廢棄的古城,常年荒漠,寸草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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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日來,杭州一直下雨,隔著窗子,也能聽見外面潺潺的雨聲,有人說,下雨了,其實是天哭了。如同現在的破碎的承諾。不知此刻,它又在為誰哭泣。

入夜不久,便體會到了喧囂過後的悲涼。一個人,把憂傷掩飾成微笑,漫無目的地徘徊江邊,走走停停。

江面遼闊,中間形成一道巨大的黑色地帶,空曠久遠。流水聲,落雨聲,輕輕縈繞耳際,似一首動聽的純音樂,眷戀著往來船隻與這江水柔情。我在都市的最繁華地段,停住了腳步。幾分鐘後,對岸高層建築將披上一層彩色衣裳,華燈初上,星光點點,在音樂響起的時候,開始一場繽紛絢麗的城市燈光秀。

那是很美的一個場景,有些夢幻。一邊觀望的人,顯得渺小,微不足道。置身於那種場景下,無論你開心還是低落,無論你捨棄過還是擁有,都將可在那震撼心靈的光與影中療傷,心潮釋放。

我們是否也如那一盞盞銀幕燈光,在空氣中綻放,將光亮灑遍每一個漆黑角落,演繹一場絕世的浪漫?然後,短暫照亮了黑夜,把心攤開,在最閃耀,最明亮的那一刻,灼傷了自己,熄滅在捲縮的黑夜中?

很遺憾,沒有實現那個諾言,終究敗給了時間,敗給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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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忍不住拍下燈光秀的照片發給你。我恨不得把每個美好瞬間都一一定格下來,與遙遠的你分享。世界那麼美好,我相信我們會慢慢走近。就像你說,這世界真美,美好得叫人傷感。

回憶灑滿了來時的路,以及伴隨著鋪天蓋地的紛紛擾擾。當孤獨到一定程度,有時候並不需要感情,只是希望有個人陪在身邊,不再那麼失落了而已。你明白的啊,也只有你會懂。

就像現在,我們依然堅持著書信來往。我和你都喜歡以這種傳統的方式,表達自己盪漾的心情。每次讀起你輕飄雋永的字跡,就彷彿照見了你溫柔的倩影。你身上的香氣,在字裡行間來回穿梭,輕揚飛舞,經常擾亂我孤獨的思緒。

我固執地把你當成愛人,給你關心,給你問候,在夜的深沉中,穿過時空和光,就此沉淪。

你忘了第一次收到信後,我是一種怎樣喜悅激動的心情。你忘了遺落在時光裡的溫柔與愛慕,現在依舊是那麼純粹,那麼堅定。你忘了寫給我的那些信,我像寶貝一樣珍藏著,把它們夾在記憶的回溯中,氤氳淡淡的歲月清香。

我們都是非常念舊之人,喜歡木心的詩,他的詩中有段寫:從前的日色變得慢,車,馬,郵件都慢,一生只夠愛一個人。從前的鎖也好看,鑰匙精美有樣子,你鎖了,人家就懂了。

我們都期待單純美好的愛情,像沈從文先生筆下的那樣:我行過許多地方的橋,看過許多次的雲,喝過許多種類的酒,卻只愛過一個正當最好年齡的人。

每個人期待的,追尋的,又何嘗不是這樣的一份美好的戀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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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有靈犀這個詞,總是常在我身邊出現發生。尤其與你和那些我漂泊在外酸甜苦辣的日子。在百轉千回深情中,常常上一秒想到你,下一秒你就找來我了。似乎早已達成某種默契。即使遠隔天涯,相距千里。

我們中間,有一道秦嶺與淮河阻隔,把一處世界,劃分成了兩個地方。一個身處南國,一個身處北疆,在這條逾越不過的分界線上,我們先是把期望夷為平地,而後又將破碎的期望變作廢墟。塵土與漫卷西風一起,颳起陣陣冷意。

有天夜裡,我做了一個很奇怪的夢。夢裡下著大雪,鵝毛雪花千絲萬縷向我飄來,嚴寒的悲愴包圍了我,猛烈又凌人。在一片空茫茫的世界,路的盡頭,我意外地看見了你。看見了深情的眼眸和遠方的歸途。你似乎在那已經等了我好久,從春夏,到秋冬,一直在等待著。

我牽起你溫熱的手,逃離了那場大雪。我們來到一片神聖的淨土,在那兒,鳥兒空靈的唱和,醉人的原野,不染塵霜。你貪戀著一場盛世花開,在風中追逐。

拂曉之前,我醒了,看到她發來消息:等我畢業後,就去杭州找你,可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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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的北方,沒有霧霾。提到北方,就聯想到古老,滄桑,雄渾這些蒼勁有力的形容詞。而她,一個北方女子,卻給了我江南水鄉的溫婉,柔情,秀色空靈的風景。

說句心裡話,我真得被感動到了。當一個在心中印象不錯的女孩子地信任你,不顧一切地說要找你的時候,難道不會心動麼?

“為了這次相聚 ,我連見面時的呼吸都曾反覆練習……”凝視著北方,想象在她來時,我該怎麼將故人盛情款待。

她說她要來。如果她喜歡流浪,我將牽起她的纖纖素手,帶她去往任何一個她想去的地方。

她說她要來。如果她喜歡安穩,我將付出一切,傾我所有,給她建造一個遮擋風雨躲避風浪的港灣。

倘若她來該多好。

我還有許許多多高興、自豪、開心、甜美、幸運的心情要與她分享,有許許多多壓在心底的迷惘和悵然要與她訴說,有許許多多精彩不凡的人生經歷等著她來傾聽。

在那些明媚而憂傷的日子,我期待著她來,一如冬夜裡的夜行者,經歷著行途的寒冷,卻始終守著自己美好的願望——等春暖花開時,做一個春天的看花人。

但是她沒有來。

什麼都沒發生,卻似經歷了一場大的坎坷與磨難,最終我敗下陣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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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打電話說,拗不過父母的強硬......是哦,女孩子哪會像男孩一樣,叛逆,任性,翅膀還沒長硬就時刻想著找機會飛離,誰也管不了,誰也攔不住,在反叛的年紀,不做出一系列瘋狂的舉動,不肯罷休。

女孩和男孩卻不同,她從小聽話,懂事,是人們眼中的鄰家乖乖女,不諳世事,不知世情惡,不知人情薄。

“這幾天杭州一直下雨,既然家裡也不同意你離開,那你還是先別來了吧......”

我結束了這場無休止的等待,不再在空曠的季節裡,把欄杆拍遍,痴痴地等一個人。

等待是一個漫長又難熬的過程,有些會等來達達的馬蹄傳來的滿意結果,有些等待最後凝為薄冰,卻始終不見一場重逢。

時間於無聲處流淌。當初的諾言,是落葉的啜泣,是寂寥的傷痕,是失落之外的茫然。

一段旅程,一個故事,這一次,你說是誰放逐了情愛?


作者:執筆寫流年,我知道你也會來,所以我等,期待你的關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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