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衣莫起風塵嘆，猶及清明可到家”。從我成家的那年起，每年清明的前幾天，父親都要帶著我們回到洋縣老家，為逝去的親人掃墓、祭拜，最重要的是為了緬懷我們的母親。在過去的二十幾年中從未間斷過，一直堅持到現在。而今年清明回家祭拜又添一座新墳，是父親的。父親在去年初冬離開了紛繁人世，去往西方極樂，從此與我們陰陽相隔。
今年清明節我們回老家掃墓，自然也就少了父親。老家的院落還是以前的樣子，靠西邊空地裡祖輩們種下的那顆銀杏樹，聽父親生前講過和他的年齡相仿，在過幾年也就整整一百年了，院子裡什麼也沒少，東頭壓水井的四周佈滿枯葉，銀杏樹的枝頭上雖然掛著春天的氣息，但還是無法掩蓋它的孤單。當我今年清明節踏進院子的那一刻，總感覺自己的心裡缺了點什麼。老家堂屋中央父親慈祥的遺照，卻讓我們感到今年的清明節格外地淒涼和揪心。
父親的長眠之地離老家房舍不遠，地勢略高四周開闊，今年春分過後墓地周圍便被金黃的油菜花簇擁，就像一朵朵小小的黃菊花一樣寄託著我們的哀思。回想以前的清明節，父親和兩個姐姐都要先行回到老家住上一段時間，把房前屋後、裡裡外外通通打理一番，然後陪著父親等著我們回家。
思念之情，讓我無法將父親從我的腦海中抹去，病榻之上父親枯瘦的身軀，是我心中永遠的痛，父親在離開我們的前一夜，被病痛折磨地在我懷裡靜靜的昏睡，這是我平生第一次將自己的父親摟在懷裡，在微弱的燈光下我看著父親，眼淚忍不住流了下來。父親靜靜地躺在自己的懷裡忍受著病痛，而我卻無能為力，我無法減輕父親的痛苦，更無法替父親分擔，只能眼睜睜的看著父親離我們而去。我曾經恨過自己無力迴天，也後悔為什麼沒有把父親留在漢中繼續治療。每當想到那種無能為力的感覺，以及父親渴望病癒的眼神，淚水便會情不自禁的悄然流下。
父親走了，老家的院落裡從此不再有父親來回走動的身影，銀杏樹下再也見不著父親悠然自在的談笑風生，我們只能用記憶回味父親生前的過往，我們只能用聊天聊到父親的人生和教誨，而各自安撫自己內心的悲傷。
爸，你走了！你在那邊還好嗎？願你在天堂的人來人往中能與母親不期而遇。
爸，你一路走好！放下牽掛，你和母親的人生過往在我們兒女心中永遠閃光！
戊戌年清明節
閱讀更多 喜兒大叔 的文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