峨眉山的石頭

旅行總是令人愉悅的，遇見有靈氣的東西更是值得稱道的。

2015年10月，去天府之國旅行，遊覽了不少地方，但我對一個地方念念不忘，因為那兒有一塊不大不小的特別的石頭。

這個地方，就在四川的峨眉山。當旅行社的大巴車沿著彎曲的山道，搖搖擺擺地鑽進大山深處的時候，我們知道，峨眉山迎接我們了。

峨眉山，在我的心中，就象一團霧，瀰漫著神秘的氣息。比如峨眉山的功夫，峨眉山的猴子，峨眉山是不是有“飛狐”什麼的。但決沒有想到，此次峨眉山之旅，會對一塊石頭情有獨鍾。

這是一塊很低調的石頭，你更想不到它所在的位置。峨眉山是全國佛教名山，去峨眉山當然要去萬年寺了，這裡香火較旺，歷史上不乏達官貴人、社會名流來此。而在參觀完萬年寺後，再向前走，經過白龍洞，再走不遠，就是清音閣。這清音閣，可與那塊石頭關係太大了。

清音閣，現在看是一座廟宇，它的所在地所面向的，可是峨眉山獨特而著名的地方，自古而來，就有個名稱――雙橋清音。

從清音閣下來，看到下面在山澗溪流的上方，有個八角亭，我們一行人幾乎是搶著踅進去，各人坐下來只是喘息。因前面走太多的路，大家太累了，突然眼前一亮，有個溪聲潺潺、氣息清新的地方，且有個可休憩的亭子，到此的遊人都想歇歇腳、喘口氣。

到這個地方了，其實那塊石頭就近在眼前，但我們都渾然不覺。

我們所坐下來的八角亭，起先也不知道叫啥名稱。就這麼坐著歇著，盡情享受周圍絕佳的景緻。後來，歇的也可以了，我站起身來，看看這亭子叫什麼，，盯著看了老半天，三字只識其二，那中間的那個字就是不得其妙。後來，我才瞭解到，這亭子的名稱叫――牛心亭。

這牛心亭的前下方，有塊石頭，這亭因它而建。而牛心亭的後上方山上，不遠處的廟宇“清音閣”，也源於牛心亭邊的悅耳清音。

要談峨眉山的景緻，這牛心亭周圍的環境給我留下頗深的記憶，其實，這就是峨眉山十景之一――雙橋清音。因天氣原因，我們響應景區人性化的安排，選擇走萬年寺――清音閣路線，並沒有去金頂。後來導遊說我們的決策是正確的，因為當天是陰雨天，去頂峰“金頂”多花時間、精力，卻看不到山頂的日出，因霧氣繚繞，也看不到周圍的景色。同時，我們經過商量，也沒有去看山猴，避開了它們的活動地，因為大家瞭解到，這裡的山猴多是匪猴――會攔路搶劫，搶吃的不算，還搶遊客的包，把照相機等貴重物品拿去和山民換吃的，從這點看就不如我們花果山的猴子文明瞭。花果山的猴子只討食物和水吃，而沒看見過它們去搶。因為沒去金頂，也因為沒去看山猴，我們得以早早地到了清音閣這裡。清音閣因下方有黑白兩道水流在此交匯，聲音清脆悅耳而得名。兩道溪水上有兩個小橋，兩橋之間有個亭就叫“牛心亭”，牛心亭下方黑白兩道水流交結處，有一塊大石頭迎水穩臥，巍然不動，因大石頭形狀似牛心，故這亭子得名“牛心亭”。劉光第――“戊戌六君子”之一，為此景此橋此亭撰寫了一副楹聯：“雙飛兩虹影，萬古一牛心。”

我們一行幾人經過前面幾處漫長的行走，已經很累，到了牛心亭，周圍群山疊翠，腳下溪水潺潺，空氣異常清新，正好歇腳賞景。坐在牛心亭，雙目所及，無不賞心悅目，猶如人間仙境。從白龍洞下來時，曾到過一處有小吃的地方，品嚐飲料和藥酒，又吃麵食或吃米飯，吃飽喝足了，到此處聽溪濤陣陣，轟鳴貫耳，確是享受。

旅行歸來後，我忘記不了峨眉山牛心亭前面的那塊石頭――牛心石，為它的堅韌而點贊。在去峨眉山之前，旅行社安排我們上午看了“天工開物”，下午看了“東方佛都”，然後我們的隊伍才在晚飯前浩浩蕩蕩進駐峨眉山的。那個“天工開物”不可謂不大氣，但看完回來後卻全無印象了，那個“東方佛都”的樂山，現在也只記得有一尊大佛臨江而立，它的上方還有一囗大鐘。而我歸來後，對峨眉山的那塊牛心石，心中為什麼就不能忘卻呢?是因為，它面對湍急水流的肆意衝擊而巋然不動麼?是因為，它身處底層卻能彈奏出那麼激越的千古絕唱麼？亦或是因為，歷史名人劉光第的贊它的那副“萬古一牛心”的對聯麼？

從峨眉山歸來，直到現在了，我仍然在深深地念想著它。我站在家鄉連雲港的雲臺山上，眺望遠方峨眉山的方向，彷彿看見它的存在。我知道，家鄉花果山的山坳裡，有處廟宇叫三元宮，三元宮的景色，跟清音閣的景色有點近似，有石有溪有樹有廟，是一個安靜的所在。我走遍連雲港的山海河湖，一直在尋找“牛心石”的影子，彷彿它在牽引著我，遊過桃花澗，攀過萬丈崖，徘徊蘇馬灣，邂逅高公島。

其實，這顆峨眉山的牛心石，就在我的信念中――深深地鑲嵌。

2017.11.2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