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延長的春天

被延長的春天


“無心插柳柳成陰”,這一句前面還有一句是“有心栽花花不開”,原意應該是說事與願違或者凡事不可強求要順其自然吧,從另一個角度也說明了柳樹的成活率比較高。近年來,城市不主張多栽柳樹了,因為它會“六月飛雪”,六月的柳絮漫天飛舞一如飄雪,汙染環境不利健康。

因為柳樹成活率較高,所以柳樹隨處可見,不管是江南還是塞北。

春節在家的時候就看見柳枝發芽了,家在蘇北住著,比起故鄉稍微冷些,春天還晚到幾天。

受疫情影響,今年春節在家時間較長些,在聞過小區的梅花香後沒幾天,河岸邊的柳樹就發芽了,起初像一串串毛毛蟲趴在柳枝上,漸漸地舒展開來,近看還是鵝黃色,遠遠地看上去綠茵茵的一片。真的像徐志摩的詩句:岸邊的金柳,是夕陽裡的新娘。

疫情基本得到控制後,在小區裡散步,老遠就看見綠樹了。沒幾天,那些像沙地裡的沙棘一樣的東西競開出一叢叢的黃色花,一個挨一個,密密的,有點像小時候折下的柳枝被我們用布條抹去外面綠色樹皮,露出玉潔的柳枝,柳葉眉兒聚到一起的樣子。棉衣,自從我到塞上工作回去基本就沒穿過,只穿保暖內衣,中午的時候連保暖內衣也要脫掉的。春陽照在身上暖暖的,風也母親手似的,撫摸孩子的臉。


被延長的春天


等到復工復產又回到塞上,已經是龍抬頭的日子。春寒料峭,一切還是冬天的土黃色,偶爾一陣風,茫茫的風沙,落在身上,鑽進嘴裡,飄進姑娘的頭髮裡,還有的順著窗縫去人家做客——不速之客。伴隨它的還會有紙削、塑料袋啥的,漫天價飛,高者掛罥長林梢,低者落入山溝溝。不得不添衣禦寒,古語“春捂秋凍”,這時的春捂絕對應景了。

日日走過的路邊,那幾株柳樹仔細走近了看才露出一星星,羞澀的小包包。不期而遇的一場挽留冬天或者別戀春天的小雪,加上比較大的晝夜溫差,叫這些小包包又忍受了一些時日,春天還在耐心的等待中。

等待是漫長的,漫長的有點焦慮。

一日午時,遠遠望去,有點意思了,那主幹依舊嶙峋的樹在萬千柳枝的籠罩下,好像穿上了綠色的紗,朦朦朧朧的,頗有幾分姿色。等到柳葉完全伸展開,春風楊柳似剪刀,已是三月末了,難怪說“人家四月芳菲盡,山寺桃花始盛開”。塞北高原的地勢比我家鄉要高出上千米,氣候差異,純屬自然。

在這個季節,我從江南到塞北,無意間春天被延長了許多日子。

不幾天,一晃夏天就來了,這些天的中午已經有本地小夥子穿短袖短褲了。

塞上春秋短,江南草木深。


被延長的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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