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際上，我已經很久沒有用三天時間去看一篇小說了。更不幸的是，我是一名長篇小說愛好者。直至幾天前我讀完《笑面人》。
《笑面人》是雨果用近三年時間完成面世的，我個人認為這部小說是繼《悲慘世界》之後讓我印象深刻、頗有感觸的一部作品，雖然它似乎不如《巴黎聖母院》和《九三年》著名。我很高興，因為這部小說裡似乎難得一見明顯的“雨果式羅嗦”。
雨果一生塑造了兩個醜人，一個是《巴黎聖母院》裡的卡西莫多，一個是《笑面人》裡的關伯蘭，卡西莫多至始至終都未曾得到過艾絲美拉達的垂青，因為艾絲美拉達完美無瑕；但關伯蘭與黛婭惺惺相惜，因為黑矇把黛婭的眼睛永遠地毀了。
關伯蘭曾經是勳爵的後代，父親倒臺後，被國王賣給了人販子。人販子在他臉上做了毀容手術，從嘴角一直開到了耳根。從此關伯蘭便擁有了永恆的笑臉，成為了駭人的“笑面人”。
十歲那年，人販子匆忙逃離英國，關伯蘭被拋棄在海邊的冰天雪地裡。關伯蘭在自身難保的情況下救了躺在母親屍體上的盲女黛婭，幸運的是他們被收養了。十五年過去了，關伯蘭憑藉他那畸形的面容在街頭賣藝中大獲成功，成為名噪一時的“笑面人”。
他和黛婭也在朝夕相處中萌發了最純真的愛情。然而，關伯蘭的身世被查清之後，他回到了上議院，回到了他本屬於的上層階級。當他在上議院遭受挫折以後再次回到親人身邊時，黛婭已奄奄一息。黛婭死後，關伯蘭也跳海自殺了。
雨果在《笑面人》中這樣寫到，“對關伯蘭來說，黛婭便是照眼的芳菲。對黛婭來說，關伯蘭便是實在的聖體”。黛婭是盲女，關伯蘭是畸形，殘疾人和畸形人就這樣相愛，就像黑夜中的藍天。他們的命運極其相似，人類的苦難概而言之的話也不過就是關伯蘭和黛婭了。
但是他們就像是柏拉圖最虔誠的追隨者，在理想國裡品味著他們烏托邦式的愛情。他們生活在理想境界裡。他們是銀河系的兩個天體般保持距離的夫妻。但這一切的幾點都歸結於他們互相補足的缺憾——殘疾和畸形。
自然的悲劇，究其所以，很大的程度是各人的慾念惡意匯聚，終於反轉成各人不得不親嘗的苦果。哭了笑了，愛了離散了，最後心灰意冷，最後各人也都綻出人性的光華，是表面的悲劇，而內在卻也有大喜和“得到”的意味。人人哀慟，卻也最終都平靜了下來。
人生無非如此。一齊手拉手，跳完一曲圓舞曲，而後可有換了舞伴重新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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