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族巫蠱不為人知的祕密!

王雨辰,被稱為現代恐怖作家新秀,以《異聞錄—每晚一個離奇故事》系列成名,之後更是創作出了許多優質作品。
《異聞錄》寫的夠離奇、夠獨特、也夠玩味,被譽為“現代版的《聊齋》”,完全不同的驚悚懸疑小說精品,帶給你新鮮離奇的獨特閱讀感受。

第二十八夜 開眼

經常有讀者對我說,為什麼不寫寫下蠱呢?我經常猶豫不決,倒不是不想寫,只是這個實在太奇妙了,遠不是外行人可以寫的,若是胡編亂造,頗有褻瀆之嫌。於是遲遲不敢下筆,直到今天才想寫下這個故事,只是前面必須交代另外一個故事,因為直接寫蠱的話,有點唐突感。

在平安夜的故事寫完後,我接到一個電話。是一個女孩子,她非常乾脆地說:“我必須和你談談。”

在談話中,我瞭解到原來她居然和故事中有部分相似的經歷,我不免感到好奇,無奈中國的電話費實在驚人,故事聽上去頗長,於是我們決定在qq上聊。

以下是我和她的對話:

“我是名畢業不久的大學生,別看我比你小,但我的經歷絕對比你要多。”我向來不愛說話,所以大部分都在看她打字。

“和大多數女孩子一樣,我也希望自己有一段愛情,而且在大一的時候,這段愛情真的來了。我遇見了個男孩,最起碼,在當時我還是非常愛他的。

大二的時候,我們,不,應該是我,為短暫的歡愉付出了代價,我去做了一次人流。當時他也在我旁邊,握著我的手,他扶著我走進手術室。那不是個大醫院,因為我怕在醫院遇見熟人,他更怕,我們兩個人如同做錯事的孩子一樣,偷偷摸摸地找了個小醫院,一個外表看上去破舊,裡面看上去更破舊的醫院,但收費卻比正規的手術要便宜一半。在我進去的時候,等候室的長木椅子上還坐著一個年輕女孩,孤獨一人,看上去也是個大學生,我當時心想,起碼我比她要好點。

苗族巫蠱不為人知的秘密!


做手術的時候是下午四點,天很陰,很冷,很沉,彷彿就蓋在你頭頂一樣,壓得人喘不過氣來。手術室不大,只有一張手術床,旁邊擺放了許多器械,在房間裡泛著冷光。我忽然畏懼了,因為我感覺到肚子裡的生命在拼命抵抗著,那天,我已經懷孕四個多月了。

那個男人,居然在我背後頂住我,他不耐煩地說了句‘別怕,很快的,不痛。’裡面有一位醫生,帶著大大的口罩,把整個臉都藏了起來,只露出兩隻鷹眼,神情漠然得看著我們倆。

‘快點,別磨蹭了。’他低喊了句。男友出去了,順便把手術室的門轟地帶上了。我無助的雙手捂著肚子,向那張床走去,並爬了上去。

“誘導還是附加吸引?”醫生翻弄著器械,那些東西碰撞的聲音非常清脆,在房間裡迴盪。我被他問住了,一時沒明白,他見我不說話,嘆了口氣。

“幾個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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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個多月了。”醫生略有些驚訝,怔了一下,隨即說,“那不能用誘導了,用附加吸引吧。而且,最好打麻醉吧,不然會很疼的。”他轉過身,又嘀咕道:“都四個多月了,真是太不注意了。”

我拒絕了麻醉的提議,我忽然有種非常迫切的想法,我要把這個孩子,這個不完整的孩子生下來,我要把這痛記一輩子。醫生勸了我幾句,見沒反應,只好照做。

我選擇的是器械流產,的確,我真的一輩子都不會忘記了,冰冷的手術工具進入我身體的時候,第一感覺不是痛,而是一種撕裂的感覺,隨之而來的疼痛直接傳遍了我身體的每一個角落,我的身體劇烈的收縮了一下。手術過程我不想再回憶了,總之,我一直在手術室裡痛苦的尖叫著,那種叫聲連我自己都聽得嚇人。

當手術結束的時候,他進來了,一臉的不安,甚至不敢正視我的眼睛。我雖然虛弱,但神智卻很清醒,我一再要求看看從我身體裡拿走的那一部分血肉,醫生遲疑了下,叫護士抱過來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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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驚訝了,他出奇的大,四個月怎麼會這麼大。他已經有性別了,是個男孩,頭很大,我有種感覺,這個孩子如果真能生下來一定會很聰明很可愛。

我轉過頭,揮了揮手,眼淚無法自制的流了下來,護士又把孩子抱給了我男友,他顫抖著接過孩子,沉默了一下,忽然把手伸向孩子的臉。

27周的胎兒才能把眼睛發育完全並睜開,所以,他現在是緊閉著的。我男友當時不知道為什麼,他居然用手把孩子的眼皮打開了。一邊的醫生轉過來,喊了句:“不要!”但是,我男友已經打開了。

我並沒有看到裡面什麼樣子,但是他突然驚恐地把孩子往地上一扔,踉蹌的往後面退,甚至人都摔到了地上,一邊用手指著那孩子,一邊打張著嘴巴,吐出幾個字來。

“洞,洞,黑洞。”他似乎嚇壞了。我鄙夷地看著他,這個我曾經深愛的男人現在我看來卻無比醜陋,醫生走了過來,把孩子重新抱起來。

“當然是黑洞,眼睛又沒發育好,不過,像這樣流下來的孩子,最好還是別去看他們沒長好的的眼睛,開眼之後,據說很麻煩的。”醫生的語氣一直都是非常冷淡,或許他看這種事太多了。

好在流血不多,我的身體恢復得很快。男友一直面帶愧色地在床邊陪伴我,但等我能下地之後,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分手。他沒有挽留,也很自然的答應了,這段愛情,就這樣和大多數人一樣,變成了記憶深處的一道疤痕,只不過,我的比別人要重一些。

在分手後,其實我更痛苦,大量的喝酒,曠課,我以墮落的方式懲罰我自己,室友們在勸阻無效後開始遠離我,我成了真正意義上的孤獨者。我甚至還接觸了毒品,那種搖頭丸,暫時的神經麻痺,使我可以好受一點。這種日子持續了半年,直到我有一次在吸食過量之後,一頭撞在了凳子角上,我捂著鮮血噴湧的傷口,疼痛讓我甦醒了,我發現我應該要好好活下去,雖然額頭的疤現在都無法去除,但我卻帶著感恩的心去看待它,畢竟,我再次活了過來。

後來的事比較平淡了,我努力學習,以優異的成績畢業,和那個男人的聯繫更加少了,只是例行的問候,要說不恨他不可能,但發現現在冷漠比恨更多點。

但其實,真正的事情才剛剛開始。

今年六月份,我的大學同學鈴的孩子滿月,大家都來慶賀,當然,也包括我的前任男友,我們很友好的寒暄了幾句,席間他似乎有很多事要告訴我,但我臉上的表情,讓他欲言又止。說老實話,才這麼短時間,他變化的很厲害,消瘦而虛弱,眼睛旁邊深深的黑眼圈,頭上的白髮居然也依稀可見了。

鈴生了個兒子,非常可愛,胖乎乎的,只是一點不好,非常愛哭,而且那哭聲讓人聽得發毛,如同有東西在抓一樣。還好人多,倒也不是很難受。這時候有同學打趣,說大家輪流來抱這個孩子,看看孩子喜歡誰。

遊戲開始了,每個人抱著孩子都無法阻止他哭泣,每抱一個引起的都是一陣大笑,鈴兩夫妻看的哭笑不得。一直到他,我的前男友,他顫抖的把孩子抱過來,只是一下,那孩子如同觸電一樣,哭聲嘎然而止。全場的人不在曬笑了,而是非常驚訝的看著他。

孩子笑了,很漂亮。但在我看來,我覺得他笑得很詭異,不像一個孩子的笑容。

我前男友的眼睛裡忽然有點異樣,他想把孩子還給下一個人,但大家都在起鬨,連鈴兩夫妻也說讓他多抱抱,還要他做孩子的乾爹,無奈,他只好繼續抱著。

這個時候,孩子忽然在他懷裡摸索起來,小手一直向上摸去,直到摸到他的眼睛。

我的前男友不動了,任憑那隻小手摸著。等到鈴把孩子抱走,我才發現,他原來已經嚇得呆立了。宴會結束後,他終於找到我,並一再要求和我談談。

他滿臉的無措,慌亂的找出根菸,哆嗦地點燃了,猛吸了幾口,開始鎮定下來。

“你到底想說什麼?不想說我走了,我還有很多事。”我有些不耐煩,多看見他的臉幾次我就覺得煩燥。他拉住我的手,那手依舊和幾年前一樣大而厚實,但那種溫暖,已經沒有了。

“別,別走。”他如同一個犯錯的孩子一樣,滿眼的哀求,我忽然心軟了,停了下來,聽他敘述。

苗族巫蠱不為人知的秘密!


“這幾年,對的,就是那次陪你去人流以後,我,我一直做噩夢,夢見那個孩子,空洞洞的眼窩發著駭人光。接著,我的耳朵邊上經常會聽見小孩的笑聲,早上起來,經常能看到臉上,脖子上,有,有那種嬰孩的手印,紫紅色的。而且最近我會不自覺地去畫一些畫,當我清醒過來的時候,發現畫的都是全部一樣的畫,我帶了一幅,你看看。”忘記說了,我前男友是學美術的,現在是個小有名氣的畫家了。我接過他從口袋裡拿出的畫,對著昏暗的路燈看了起來。

整張畫的背景是灰黑色的,塗抹的不是很厲害,裡面畫了一個頭大大的嬰孩,雙手抱在胸前,捲曲成一團,但他的眼睛是睜開的,裡面空洞洞的,但又有一種如同黑洞一樣的吸力,彷彿能把看的人靈魂都吸進去一樣。我感到有點頭暈,立即合上畫紙。

“你,想太多了吧,可能是幻覺罷了,再說你們畫家不經常都神經兮兮的麼。”我冷靜了下,把畫紙扔還給他,然後一扭身就走了,把他一個人留在路燈下。

幾個月後,我聽說他辦了畫展,併力邀我去,我看時間也有空,為了打發無聊的生活,就去看了。

畫展的派頭挺大,看來他在這方面混得不錯,我看了看畫展的名稱,叫開眼。

總共有幾十幅畫,全部是畫眼睛的,老人的,少年的,男人的,女人的,外國人的,中國人的,各個眼睛全部不同,帶著的感情也全部不同,不得不承認,他的確是位很有才華的畫家。

在畫展廳的中間顯著位置,擺著一幅巨大的畫,吸引了很多人。

我走過去一看,居然就是他曾經給我看過的那幅。不過放大後看上去顯得更加讓人不安和冷。在旁邊,很多人在小聲評論著,有說什麼畫意深刻,代表了生命的追求,有的說有現代感的迷茫,諸如此類,我聽得直想發笑,全都是扯淡。

當我從畫展的後門想出去的時候,忽然一隻手拍在我肩膀上。我嚇得回頭一看,居然是他——我的前任男友。

“你還是來了,我不得不把他畫了出來,彷彿不受控制一樣,這樣宣洩一下我好過了點。”他的聲音很嘶啞,看來又抽了不少煙,過道很黑暗,我看不清楚他的臉。

“少抽點吧,別不愛惜自己身體。”我微嘆了口氣,把皮包提了下,黑暗之中他似乎呼吸的有點急促。

“你,還是關心我的啊。”

“沒別的意思,我看你誤會了,我已經有了新的男友,就快結婚了,我不想再和你糾纏下去,我也不恨你,也不愛你,你我之間沒有任何的羈絆了,至於你的悔恨,我接受。”說完我就要走。他默然無語,我好像依稀聽見他在抽泣。

我頭也不回的往外走,忽然耳邊好像聽見了小孩的笑聲,咯咯咯,非常的清晰,我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

正好一束光不知道從哪裡射了進來,他正回頭往畫展走,光照在他的腳上,我看見了。

一個嬰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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胖胖的,抱著他的小腿,正回過頭看我,滿是笑容的臉上,兩個大大的黑洞,還對著我揮了揮如蓮藕段樣的小手。我已經不會動彈了,全身的血液如同凝固了一樣,直過了十幾分鍾,我才緩過來。摸索著牆壁走出了過道,重新回到陽光下。

隨後的日子裡,我經常得知前男友的消息,他過得非常落魄,甚至窮困潦倒,而且還問我借過幾次錢。最後一次見他,他已經不成人樣了,哪裡還有畫家的風範。

再後來,我就沒有他的消息了,他彷彿失蹤了一樣。”她的故事停頓了一會,我忍不住問道:“後來呢?”

她轉過話題:“你知道下蠱麼?”我一愣,的確,經常聽說,但到底是怎麼回事卻從來不得而知。

“難道,你知道?”我問她。沉默許久,她回過話來。

“是的,因為我就是苗人的後代,不過這裡面很複雜,我今天還有事,下次再談吧。”說完,她下線了我望著顯示器有點茫然。我只好等她以後再來聯絡我了。

第二十九夜 蠱

下午剛打開qq,就見上面一個頭像閃個不停,原來是昨天和我聊天的女孩子,全都是問我在不在,回了一句過去,她也正好在線,自然又繼續昨天的話題。

“昨天說到哪了?哦,是下蠱。”她自問自答了句。

“你知道麼,我的原籍是雲南苗族,只不過我的外公在年輕的時候去了上海闖蕩,所以從我母親開始便居住在上海了。但是,在老家的家譜上,還是有我的名字的。

我見過家譜,有些特殊,所有的男性全部寫在左邊,所有的女性全部寫在右邊,夫妻兄弟姐妹又要重新註釋。在家族裡,男性的名字我記不太清楚了,只知道女性的姓的發音時啊土啊不哈呀多,而且這家譜只從宋代開始。因為我的祖先也是從別處遷徙到雲南的。”

我想了想,沒想到宋代有什麼大規模的遷徙事件,於是只好繼續看她解釋。

“知道宋金戰爭麼,1127年,金軍滅北宋,並把徽,欽二帝和眾多皇族宮女大臣金銀財寶掠回北方。在那場浩劫中,後宮的女人其實已經在之前就開始送走了,總共分成三批,持續了兩天。而我的祖先,在當時逃出去的人中是地位最高的,好像是大宋貴人吧。當時就是後宮中的一位嬪妃。她在戰亂中和自己的家人逃到了雲南苗人的居住地帶。你要知道,像這種後宮深閨裡的女人,怨氣都很重,互相之間經常猜疑也經常爭執,有的還會學習些下蠱啊,降頭之類的來害人,可惜手法大都不對,下蠱哪裡是那麼容易,所以也就害人害已,我的那位祖先到了苗家,當時苗族的巫師說,這個宋朝的貴人很適合繼承下蠱,因為一來蠱術需要繼承者,二來也可以保護當地的族人。

可惜,這麼多年來,下蠱已經慢慢衰敗了。因為族內對使用蠱的人選有嚴格的要求。”我看到這裡很好奇,到底是什麼樣的要求,居然嚴格到使蠱術慢慢衰敗了的程度。

“首先,必須是女性,即便男性會,也不過是一些皮毛,而且,這個女孩還要非常聰明,並且發誓永遠不結婚,她們可以有情人,但一旦孩子出世的話,他們就要分開。所以總的來說,蠱術的傳承者的命運相對來說比較悲慘。而在我們那一族,好像也只有一位可以真正使用蠱術的,按照輩分,她是和我母親一輩的,我尊稱她一句阿姨。她的房間常年都很陰暗,有很重的草藥味道,大概是為下蠱吧。我每年都要和家人回去看看,但今年回去的時候,向來不太和我說話的阿姨卻始終望著我。

忘記說了,自從和那位男友分手,我的生活開始過得出奇的順利,無論是工作還是愛情,我也漸漸從陰影中完全走了出來。而這次將要回去的時候,阿姨忽然對我說了這麼一句,她說孩子,自己的幸福不全是自己的,別人的苦難也不光是別人的。並要求和我深談一次,我忽然有點感觸,就答應了。

我們兩個盤腿坐在她的房間裡,阿姨具體的詢問了我所發生的事,當然,對於這樣一位長輩我自然不敢有什麼隱瞞,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訴了她。事情敘述完,阿姨深深地嘆了口氣。她對我說,嬰兒的怨是最強的怨,他們對這世界有非常強烈的不捨,他們渴望來到世上。打開眼睛的人,會被他們盯上一輩子,而我沒有去開眼,而且阿姨說,我的命極硬,那孩子也不會來找我。”

我一時好奇就問了問這個女孩的生日,果然,這一天真的是歷史上經常發生災難的日子。

“阿姨接著說,如果我願意,她可以下個蠱,幫助我的男友,擺脫被糾纏的噩運。你可能會覺得奇怪吧,我當時都覺得奇怪,因為似乎在大多數人眼裡,蠱術無非是害人的法術,讓人倒黴或者家破人亡。但當我向阿姨問起時,她居然笑了起來。

‘蠱術不是那樣的,並沒有你們傳說的那麼可怕,怎麼說呢,它更像是一種買賣,實施蠱術的人,可以和未來達成交易,或者是一種交換。人的一生中,所有的東西都是有定數的,蠱術可以讓你提前預支你的未來。或許聽上去有點可怕,但其實很多人覺得未來非常遙遠,眼前的利益卻唾手可得,所以有很多人窮其一生去追求,結果不過是一場夢罷了。不過蠱術也可以驅邪治病,你的那位朋友非常麻煩。那個孩子是你們生的,卻被你們拋棄,他不找你,卻纏上了他父親,如果再不趕快的話,恐怕你的男友這一生都會毀掉了。’我聽完後想了很久,我的確已經不再恨他了,甚至有些可憐他,特別是阿姨對我說的,自己的幸福不光是自己的,別人的苦難也不全是別人的。我決定幫他躲過這次災難。

既然正式決定了,阿姨也就去準備了。當然,其中有很多東西我是無法解釋給你的,因為我自己也不是非常瞭解。只知道蠱術極其複雜,不僅僅材料需要眾多,還要特定的時間。

在接下來的日子裡,阿姨總共從我身上取走了很多東西。我不能完全都告訴你,因為這畢竟涉及到苗人的秘密,不過大部分還是可以說的。

這些東西包括我的頭髮,睫毛,血。最奇妙的是,居然還需要我親手殺的一隻公雞的胃。當一切材料準備妥當的時候,阿姨從她的房間角落裡拿出一個深黑色上面封口的瓦罐罈子。我很好奇裡面是什麼東西。

苗族巫蠱不為人知的秘密!


但當罐子打開後我後悔了,氣味非常的沖人,我偷偷看了眼,全是墨綠色非常粘稠的東西,阿姨取出了一點,混合了開始的材料,便要正式準備下蠱了。

談不上什麼儀式,她的雙手握住我的手,兩人把手放入盛有所有材料的一個大的類似於醃製泡菜的罈子裡面,不過開口比較寬敞。放進去後,阿姨叮囑我,等下不管感覺到什麼都不要把手拿出來,直到她叫我可以拿為止。

裡面的東西很冷,我不禁打了個哆嗦,阿姨坐在我對面,閉起眼睛,不知道在唸一些什麼。開始並沒有發生什麼,但過了數分鐘後,我感覺罈子裡有東西在慢慢拱出來。

我吃了一驚,但緊記阿姨的話,沒有把手拿出來。阿姨繼續在低聲念著,罈子裡的東西也晃動的越來越厲害。

我清晰地摸到了。

從罈子裡慢慢浮出來的是一個孩子,正確的說是一個孩子的腦袋。因為我已經感覺到了他肉實的小臉和脖子。接著是胖胖的小手。我開始有點恍惚了,眼淚忽然止不住地流下來,我的眼前不停的浮現當時在醫院的情景。一幕幕彷彿像電影一樣在眼前迅速的飛過,灰沉的天,陰沉的手術室,那些冰冷泛著寒光的器械,帶著冷漠眼神望著我的醫生。最後我發現自己穿著單薄的白色連衣裙一個人站在空曠的灰色地面上。非常冷,整個地面上看不見任何東西,接著從遠處傳來了若有若無的笑聲,我順著聲音望去,那裡居然慢慢爬過來一個孩子,我再熟悉不過了,他那睜著沒有眼睛如同黑洞般凹陷的眼窩,和詭異的笑容。一點一點朝我爬過來,我想躲避,可四面八方到處都是,他們抱著我的腿,胳膊,身體,嘴啊啊的半張著,空洞洞的沒有眼球的眼眶對著我。彷彿想說些什麼,可我卻聽不到,最後那些孩子,慢慢的組成了一張大大的嬰孩的臉,而我就站在那上面。

終於,我又清醒了過來,透過滿是眼淚的眼睛,我發現我依舊坐在阿姨的房間裡。四周開始變得非常的暗,我和阿姨坐的如此之近,也要眯起眼睛才能看清楚她。房間開始由小及大的迴盪這孩子的哭聲,那哭聲撕心裂肺,我幾乎要有衝動要將手離開罈子,我想去找我的孩子,我知道,他在呼喚我。

‘阿何。’阿姨猛地大喊一聲,我才恢復了神智,阿何是我在苗族的姓氏。據說,在人意念迷亂的時候,老人會大喊你的姓氏,叫回你的靈魂。

幻覺和房間的聲音開始慢慢消散,但罈子卻震動的更加厲害。裡面響起了非常沉悶而凌厲的叫喊聲,就像某種動物一樣。而我的手始終摸著裡面的他的眼睛部位,軟軟的,彷彿一空布袋子。

我忽然感到疑惑,那孩子只有四個月啊,為什麼我總覺得他好像變得大了很多。阿姨繼續念著,速度越來越快,罈子動的也越來越快,終於,她大喊了一聲,叫我把手抽出來,她也同時抽出,接著迅速用一個塞子將壇口塞緊。阿姨望著一臉驚恐而疑惑的我,輕輕地說了聲結束了。我覺得自己一下虛脫了,然後就暈了過去。

不知道睡了多久,只知道醒過來已經是夜晚了。阿姨就在我旁邊,房間點起了蠟燭,她為我做了點吃的,吃完後,我恢復了點力氣,她才對我慢慢道來。

‘你的孩子願望很簡單,他只想長大。’阿姨整理著衣物,平淡地對我說。

‘長大?’我不解地問她,阿姨望著我點了點頭,繼續說:‘是的,他只想長大,因為這是他的最最基本也是最原始的慾望。所以他纏著你朋友,就像寄生蟲一樣,靠吸取著他的生氣來維持著他存在在這世界上的能力。如果時間長了,你朋友就危險了。現在我把他封在那個罈子裡,在那個空間,他可以滿足自己的願望,慢慢的長大。直到長到他本應該長的程度。’我聽完後,環視了下房子,果然,在那個蠟燭幾乎照不到的角落裡,靜靜地擺著一個罈子。我看著它,總覺得他彷彿也在罈子裡面望著我一樣。

當阿姨送別我的時候告訴我,這件事過去後我會有個好的開始,我的生活會徹底改變起來,只要多關心別人,其實也就是關心自己。這是阿姨最後對我說的話。我問她,是否後悔學習蠱術,她遲疑了下,笑笑說,以前後悔過,不過現在不了,因為有一些事總是需要人去做的,這都是註定好的。我看著阿姨的背景漸漸消失,真不知道還剩下幾位如同她這樣的蠱術繼承者。後來阿姨還告訴過我,世人都認為下蠱下蠱,關鍵在於蠱,其實下蠱的關鍵在於下,下的方法,決定蠱的作用。”她終於說完了。

我忍不住回問她,她那個被糾纏的男友後來到底怎麼了。可惜她也只是回答,到現在仍舊沒有他的任何消息。

這個女孩下線了,我回味著這個故事,這次想想為什麼歷代朝堂,從漢朝開始都對苗族進行大量的壓榨和殺戮,苗人的多次起義雖然都以失敗告終,但中原的漢人們卻始終對他們敬畏有加,談起苗女無不色變,雖然其中大有誇大之嫌,其實細想下也的確不無道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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