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陪我演戲以孫媳身份探病”“那是騙人”“那就假戲真做”


故事:“陪我演戲以孫媳身份探病”“那是騙人”“那就假戲真做”

1

下班後,葉暖匆匆趕到約定地點,被一個焦急等待在門口的“大男孩”一把攬住纖腰,兩人相攜而笑,推開包廂的門。

入目是一個坐姿挺拔,留著寸頭,從側臉望去鼻樑高挺,眼睫毛濃密的側顏殺男子。

正握著茶杯沉思的陳聰,聽到開門聲慢慢把頭回轉,掛著不遠不近的標準化笑容注視來人,卻驀然瞪大了雙眼。

葉暖也是心裡一驚,怎麼會是他?

一屋三人,只有林靜最淡然,“嗨,陳聰,好久不見!”

這幾年在商場上見慣了風浪的陳聰面色快速恢復鎮定,起身紳士地為兩位老同學拉開座椅,並吩咐服務員點菜。

原本他只是受不了奶奶的裝病逼婚,決定來走個過場,此刻卻不想這麼快結束。

他不動聲色地打量著從進屋就一直靜默不言的葉暖,一席藍色連體衣褲外搭米白色小西裝,襯得她本就清冷的氣質更加幹練。

林靜一邊和服務員點著菜,一邊掃著面色都端著的兩人。以前兩人就是這樣,一個不說,一個不問,曖曖昧昧,一晃畢業後各奔東西。

林靜合上菜單,打破了一室的靜默,“陳聰,你欠我們暖暖的大白兔奶糖什麼時候還啊?”

葉暖在桌子底下踹了林靜一腳,暗示她別挑事兒。

陳聰修長的手指不自覺地垂下,捏捏西服的側兜,深邃的眸子瞅向葉暖,“這麼多年,你還在吃嗎?”

“沒有了,以前的那些吃完就不再吃了。”葉暖快速地說完後喝了口清茶,也不知怎麼,這些年自己也買過,卻再也吃不出當初的甜味了!

“哦!”有點失望的小情緒凝結在心尖,“對,糖吃多了對牙齒不好。”陳聰起身給葉暖身前半空的茶杯蓄滿茶水。

說話間,菜已上齊。三人各懷心思地吃著,林靜想方設法地把話題兜回到高中時代。

葉暖看看時間已經不早,便要告辭,明天還有很重要的工作等著她,她需要回家再把方案過一遍。

葉暖是打車來的,林靜說和球友約好了要去打球,讓陳聰送她。

“你之前可不是這麼說的,你不說先送我回去再去打球嗎?”葉暖可沒管陳聰在不在場,直接發出質問。

“之前我也不知道陳聰就是老同學啊,我以為只是重名。”林靜強詞奪理道。

葉暖說了一句“此地無銀”便投身到夜色中,拉開臺階下等候的的士門揚長而去。

2

葉暖到家後還沒等電訊林靜,她就自己找上門認錯,“先聲明,我一開始是真不知道此陳聰就是彼陳聰,不過既然大家都單身,就別再錯過了。這難道不是情緣未了嗎?”

葉暖暗了神色,轉身坐在電腦旁,攤開明天的提案文件後任思緒飄遠。

林靜刺耳的電話響起,吵得葉暖的思緒戛然而止。

她看向在沙發上挺屍的林靜“喂”了一聲後,便壞笑地朝自己擠眉弄眼。

“你要我們家暖暖的電話啊?有什麼事嗎?”

葉暖的心提到嗓子眼,她直覺這個電話是陳聰打來的。還沒等她做好心理預設,就聽到林靜這個事精恬不知恥地說:“要電話可以考慮給你,要是要人的話,還得先把欠的債還清再說。”

葉暖撲過去搶下林靜的電話,急急掛斷。“你是不是有病,你想害死我啊?”葉暖顛怪地白了損友一眼。

電話孜孜不倦地又響了起來,葉暖手足無措地看著它響,林靜要接她就拿眼神橫她,林靜一聳肩繼續在沙發上躺屍。

在電話響到第三遍的時候,葉暖煩躁地衝動接起,此地無銀地說:“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哇……哈哈哈”林靜一邊捶著沙發,一邊爆笑地說,“葉暖,你可真出息,你這是春心大亂了啊!”

葉暖把林靜的電話關機,警告道:“你不準多事,十年前,他早幹什麼去了?誰知道他現在安的什麼心思!”

葉暖心裡有怨,她才不要便宜了別人的心思。她得從長計議,一切等她明天拿下業界最難纏的甲方再說。

3

一身掐腰白西裝,襯得葉暖的臉色越發的明媚動人。纖長的脖頸,豐挺的胸部,盈握的束腰,圓潤的翹臀,勻稱的長腿,愣是將一身標準化的職場裝穿出了宴會感。

林靜說她還好把一頭大波浪盤了起來,要不然這哪是競標啊,這明明是要參加私人派對的節奏。

葉暖一聽林靜又要滿嘴跑火車,柳眉倒豎著,水汪汪的大眼睛蓄滿了危險的訊息。

林靜舉手投降,開著玩笑,“暖暖,我要是男人立馬娶你,沒事摸摸俏鼻,擦擦秀唇也是好的。”

葉暖笑著收下林靜的馬屁,歡樂地奔去長生地產,路上她想莫非這個甲方老大是唐僧?

當她見到甲方代表的那一刻,葉暖有種此刻不在服務區的感覺。

陳聰含笑地走過去,象徵性地和所有參與競標的公司代表握了握手,在手指即將離開葉暖的指尖時,側耳低聲說了一句,“電話充滿電了嗎?”

“靠了,原來昨晚是作死的前奏啊!”葉暖有些欲哭無淚地淺笑著,輸人不輸陣地咬牙道,“陳總,公事公辦。”

陳聰眉毛輕挑,但笑不語,轉身走到主位坐好。

一輪精彩的PK後,葉暖代表的智尚代理公司成功脫穎而出,搶下複賽名額的入場券,和其他兩家公司平分秋色,來日再戰。

離席時,葉暖被其中一個叫錦繡代理公司的毛頭小姐撞了一下,頭部歪向門框,“咔擦”一聲,別頭的卡子掉落地上。

一頭烏亮的美髮,像黑色的瀑布從頭頂傾瀉而下,令在場的男士黯了眼色,讓剛剛的女士紅了眼睛。

葉暖神色自若地彎腰撿起地上的粉水晶髮夾,放到毛頭小姐文件夾上,“碎碎平安,祝你好運,咱們下週再會。”說完看也不看那些人一眼,嘴角一揚,踩著5釐米小高跟利落地遠去。

陳聰暗笑,還是那樣,得理不饒人,甜中帶辣!

此後一週,葉暖都拒見陳聰,名曰:“避嫌。”電話不接,回信,“影響方案思路。”

“叮咚”,門鈴響起,葉暖合上修改的方案,起身開門。邊走邊念,大晚上的,除了林靜肯定就沒別人。

門被拉開後,葉暖愣在那裡。

“不歡迎嗎?”陳聰一手搭著西服,一手扶住門框,吹了聲響亮的口哨,眉眼彎彎地痞笑著,露出那讓人心醉的梨窩。

葉暖回神後,想起自己的衣著,大喊了一聲“流氓”,迅速竄回屋換衣。

當葉暖從臥室走出來時,看見陳聰自在地坐到客廳沙發上,隨意地翻著她重新修改的方案。抬眼時,戲謔地說:“剛才那身吊帶挺好看的……”

直到葉暖拿著沙發靠墊打過去,才讓陳聰那個痞子息了音。

葉暖“刷”的一下使勁拽回陳聰手裡的方案,“不知陳總對我下次的提案還滿意嗎?”

“提案沒毛病,關鍵看人,能不能拿下代理權就看……你配不配合了。”陳聰一眼不眨地盯住葉暖想逃避的眼睛。

如此開門見山,葉暖心跳失常,她想起身離陳聰坐的地方遠點,卻被陳聰穩穩拽住手腕。

陳聰笑望著葉暖,“暖暖,我問你話呢!”

這笑容,太蘇太撩了,葉暖冷淡的臉色慢慢浮現紅潮,“怎,怎麼配合?”

“陪我演一場戲,我奶奶病了,陪我去探病,以孫媳婦的身份。”

“什麼?不行。那不是騙人嗎?”葉暖想也不想地就拒絕,她不要不清不楚的曖昧,不想再回到十年前。

陳聰看著把頭低下去的葉暖,嘆口氣,抬手捏住葉暖的下巴,語氣堅定地說:“那就假戲真做。”

“陪我演戲以孫媳身份探病”“那是騙人”“那就假戲真做”

他已經從林靜口裡得知,葉暖從來就沒有和那個方文濤在一起過。

4

那天,陳聰窩火地離開了葉暖的家,原因葉暖並不同意假戲真做。

葉暖內心在意十年前,為什麼他讓彼此錯過。十年後,她想考察一段時間再慎重開始。有些情,傷不起;有些事,輸不起。

硬把陳聰推出門外後,她頹然地坐回沙發,仔細回憶著他倆當初的斷點在哪裡?為什麼明明到了一觸即發的階段卻驟然轉淡。

葉暖可笑地想,現在這算什麼?久別重逢,愛火重燃嗎?

她想要找手機和林靜傾訴一番,回頭看見搭在沙發靠背上的陳聰西服,輕輕拿起,有陳聰身上特有的果香氣味鑽進鼻尖,似乎還有一絲絲的甜味縈繞。

戀戀不捨地撫摸著曾經讓她心動的少年穿過的衣服,葉暖嘆口氣,拎著西服走進臥室,打算給它掛起來,這麼貴氣的西服壓出褶子就不好了。

林靜專屬的手機鈴聲響起,葉暖一邊接電話,一邊掛衣服,一時沒掛好,西服掉落,大白兔奶糖蹦跳著滾落在她的腳邊。

“喂,喂……喂,葉暖,你在聽嗎?”

“嗯!”葉暖的哭音漸起,“陳聰,你這個騙子!”

“啊?怎麼回事?”電話裡傳來林靜的驚呼,接著便是掛斷音。

葉暖摟著西服就那麼直接跪坐在地上,默默自語著,“騙子,騙了人家的心,還這麼慫,這隨身攜帶的奶糖到底是幾個意思?!”

“叮咚,叮咚……”刺耳的門鈴響起,伴隨著敲門聲,最後還夾雜著呼喊聲,“葉暖,你快開門!你怎麼了?林靜電話說……”

林靜讓剛走不遠的他折回來看看暖暖出了什麼事,還沒等陳聰說完,門就被裡面的葉暖大力地扯開。陳聰被迎面一個西服蓋臉,伴隨著“滾”就關上了門!

陳聰還要再敲時,葉暖又把門大力拉開,拿著手裡的兩塊大白兔奶糖打在陳聰的身上,“還有你的糖,一起滾!”

陳聰快速用手格擋住葉暖關門的架勢,嬉皮笑臉地說:“我剛才走了,這不滾回來了嗎?”

“你以為所有走錯的路都能折回去再重新走嗎?你以為所有人都能原地等待嗎?”葉暖冰寒的臉色留著冰涼的淚水。

陳聰強硬地把葉暖摟在懷裡,任葉暖發洩心中的不滿,心裡所有的苦澀都被一種名叫苦盡甘來的喜悅覆蓋。

他輕拍著葉暖的後背,幫她順氣,等她打出哭嗝。“暖暖,要吃顆糖嗎?”陳聰一邊說著,一邊剝下糖皮,把糖放到葉暖的嘴裡,滿眼柔情地笑望著她。

直到林靜這個大煞風景的電話響起,葉暖聽明白前因後果後,柔軟的身軀依偎在陳聰懷裡,嘴裡甜蜜地嚼著大白兔奶糖,卻依舊冷著臉含糊不清地說:“那也是怪你,不主動,不爭取。”

陳聰笑了,和女人爭這個對錯沒有任何意義,此刻摟在懷裡的女人是葉暖就足夠了。

5

葉暖有些緊張地站在陳奶奶的病床邊,被慈眉善目的老人家緊緊拉著一隻手,另一隻手被握在陳聰的手裡。

“奶奶,你這營養液補過量了也是會胖的,如今孫媳婦也有了,咱是不是該出院了啊!”陳聰一本正經地揶揄著自己的奶奶。

葉暖看見老人家神態自若地瞥了眼孫子,“猴崽子,什麼都瞞不過你的眼,你要早讓我省點心,把媳婦娶回家開枝散葉,我還用躺在這嗎?”

望著祖孫倆大眼瞪小眼地互相較著勁,葉暖主動請纓去給老太太辦理出院手續。

順利辦完後剛走到病房門口,就聽見陳奶奶的聲音傳來,“這孫媳婦不錯,面色雖然冷淡,倒是個熱心腸,我喜歡,一看人就機靈。”葉暖心下暖融融一片,剛要推門,又聽到陳奶奶低低地說,“別怪我沒提醒你啊,你手機裡的那些鶯鶯燕燕的照片趕快刪除,免得把我孫媳婦氣跑。”

“您怎麼知道我手機裡的照片?剛剛就借您打個電話的工夫,您就偷看我隱私。奶奶,這對不住您的身份吧?”

葉暖已經無心再聽他們的談話了,答案已經很明顯,怪不得重逢後的陳聰也從未表白過一直愛著她。原來,這麼多年,傻的人只有自己一個!

短信告知手續辦結,自己有事要回公司後,葉暖直奔停車場。

好不容易等到葉暖出差回來,又逢慈恩高中百年校慶,曾經的班主任親自邀請她所教的得意門生們有空務必親臨。

林靜、葉暖、陳聰他們都在被邀之內,三人一合計,由陳聰開車載她們回母校。

林靜這個活躍分子,一上車就叨叨個不停,吵得葉暖閉眼假寐都裝不下去了,“林靜,你媽應該給你改名叫林動啊?怎麼叫靜啊嬌啊的人都這麼外向呢?”

林靜撲向葉暖,“小樣兒,現在有了異性就沒人性了啊?有陳聰給你撐腰是不是?”

陳聰看著後座笑鬧成一團的兩人,感覺時光回到了十年前。

葉暖正回憶著往昔的一幕幕,身子陡然懸空,同樣的姿勢,同樣的場景,不同的問話,“你最近為什麼躲我?”

葉暖冷淡地看著陳聰,裝,再給我裝啊。

“嗯?”陳聰用鼻音揚聲問道,繼而威脅著,“不說,我手一抖,就扔下去了。”

葉暖向來很冷,此刻的心情冷熱交替著,憤怒的眉眼凝結成霜,面懸寒冰,死死地瞪著陳聰。

“葉暖,要不我陪你一起下去吧?這輩子,死也不放手!”

葉暖盯著陳聰嚴肅的樣子,嘲諷道:“你捨得你那些鶯鶯燕燕嗎?”

果然!陳聰無語地看著葉暖,沒看到證據前就直接判他死刑。

狀似無奈卻又無比寵溺地睨著葉暖,陳聰讓她把手伸進西服的兜裡掏出手機。“密碼是你生日”,他讓她自己看證據。

6

看到證據的葉暖想咬舌自盡,她沒臉地緊摟著陳聰的脖子,把臉埋進他的頸肩。

“暖暖,我從那以後再沒抽過煙。”

“嗯。”

“暖暖,自從你收方文濤信開始,我只能以玩撲克牌輸糖的方式給你買糖吃,要不然,名不正言不順,我怕你被人說閒話。”

“嗯。”

“暖暖,高中畢業後,我每一天都隨身帶著糖,等著餵給你吃。”

葉暖軟軟糯糯地嗯著,嘟著嘴把手伸進陳聰的西服口袋裡摸糖,摸出兩顆後,一顆自己吃了,一顆放進陳聰的嘴裡。

兩人眉眼彎彎地相視而笑,嘴裡同步咀嚼著甜蜜。陳聰快速吃完後,把臉低下。

“暖暖,以後糖都給你吃,我只吃你。”說完陳聰把沒有煙味的嘴壓向葉暖。

“你倆能不能別這麼膩歪!讓我這個單身狗情何以堪?”林靜冷眼看著陳聰懷裡嬌色媚紅的葉暖,感到自家的玉白菜被土豪金給拱了,她一尋思他倆就在這裡,實在沒控制住惡念就來捉弄一番。

陳聰真是恨死了林靜的亂入,他不甘心地把葉暖放下,又忍不住親了葉暖額頭一口,嘴唇滑到她耳邊,悄聲說著:“我愛你,回去咱再繼續。”

“額頭我常親,要不你換個地?”林靜斜斜地倚在四樓的樓梯口,邪惡地說著。

看著好友和男友的鬥嘴,葉暖暖心一笑,十年,滾滾紅塵裡走一遭,有他們作陪真好!

陳聰看著葉暖的明媚笑容,還好他無意間得知相親對象是誰後,儘快安排了那場相親。

他本來只是想從林靜那知道葉暖過得好不好,卻沒想到直接和葉暖相見了。可面對真身坐在那,他又忐忑地不敢問她的近況了,他好怕她早已嫁作他人婦。

這麼些年,他一直都靠著手機裡的那些照片度日,每一張他45度角拍下的側顏都那麼完美。

他偷拍了葉暖無數張照片,幾乎是每天一張,可每一張他都看不夠。手機換了幾波,照片從未少過一張。

作為林靜遠房表舅三姨姐家兒子鄰居的孫子,陳聰由衷感謝林靜這些不靠邊卻很靠譜的親戚。

校慶喧囂,漫天禮花在天空中恣意伸展著華麗的舞姿。陳聰摟著葉暖的纖腰,深情地說著:“暖暖,1314顆大白兔奶糖,我想用一生一世來償還。”(作品名:《你欠我的1314塊大白兔奶糖》,作者:七錦瑟。來自:每天讀點故事APP,看更多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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