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源:稻田裡的“父子兵”

(常德日報記者 譚明 通訊員 郭婧)“你這育秧不行,該用人工的地方,還得用人工。”昨日13時30分許,62歲的向陽輝剛從地裡回來,正吃著飯,扒拉了幾口,突然停下,盯著旁邊的兒子向登登說。

“不見得吧……”向登登嘟噥了一下,再沒有吭聲。

向陽輝、向登登都是桃源縣潯陽街道萬壽橋社區的種糧大戶。雖然是父子,但是兩人步調看起來並不一致。兩人各成立了一個家庭農場,父親的叫豐墾,兒子的叫詩晗。向登登還成立了一個種植合作社,並加入了一個農機合作社。現在,向陽輝通過土地流轉有耕地700餘畝,向登登有1000餘畝。父子倆雖然都種糧,但“各幹各的”。

可不,關於插秧要不要上農機,父子倆又“槓”上了。

作為一個80後,今年33歲的向登登,2013年從部隊退伍加入“種糧大軍”後,就開始使用農業機械。如今,他有一臺高速插秧機、一臺植保機、兩臺收割機、三臺旋耕機。“以前還有一臺低速插秧機,速度有點慢,一天只能插秧30畝,用了三四年,去年把它淘汰了。”今年,向登登新買了一臺新型的高速插秧機,既可插秧,也可拋秧,日拋秧可達60畝以上。“原價14萬多,國家、省、市、縣財政補貼後,我自己只掏了4萬多塊錢。”

向登登悄悄地給記者算了筆賬,他用機器拋秧,只需要請三四個機械手,算上工資、飯錢和其他開支,人均日支出要300元左右。父親請人進行人工拋秧,人均每天的各項支出雖然只有250元左右,但是農忙時用工的峰值要達到二三十人,而且,每人每天的工作量只有3畝左右。“我每畝地各項開支合起來,要比他節省一兩百塊錢。”

向登登說,不僅如此,現在農村裡的種植勞動力大部分是五六十歲以上的老人,稍有不慎還有風險支出。“去年,我父親請過來幫忙的一位70歲的老人,在田裡不小心被絆倒了,醫藥費就花去了幾千塊錢。”

兒子的說法並未獲得向陽輝的贊同。他坦言,自己不用農機確實有自己年紀大,學起來比不上年輕人的因素。但最關鍵的是,耕地沒有連片,農機使用有侷限。“我的700畝地,分佈在兩個村五六個組裡,地與地之間還穿插有別人的菜地、苗圃、農田等,大部分沒有成片。”他告訴記者,去年向登登用植保機撒藥,就撒到了別人家的菜地裡,給人賠了錢。這塊地,恰好在兩塊農田之間。向登登有點不服氣。他說,植保機作業只需要兩個人,滿負荷工作一天可以完成五六百畝農田的作業,而父親用人工撒藥,一個人一天最多完成20畝。

雖然與兒子在機器拋秧還是人工拋秧上有分歧,但是,向陽輝每到農忙時節,都會開走兒子的一臺旋耕機,用來耕整土地;到了收割時,兒子的收割機又用上了。4月9日這天,向登登的新型高速插秧機首次下田,他沒有跑去看熱鬧,而是一個人開著旋耕機在地裡忙活。4月14日,向登登和機械手們忙著機械拋秧,他又一個人開著旋耕機在加緊作業。在一旁,他請來拋秧的鄉親也在地裡忙活著。“過兩天,我就要請人拋秧了,不能誤了農時。”他說,這段時間,是他種的300畝雙季稻拋秧的日子,他計劃要請十來個人。“可能要用個七八天吧。”

在休息的間歇,向陽輝來到向登登的田邊,看著高速插秧機拋過的秧苗。儘管機器拋撒的秧苗要比旁邊人工拋撒的整齊,但是向陽輝似乎不是很滿意,他對身旁的記者說,“他今年的秧沒有育好,太溼了,不太適宜用機械拋撒;而且田裡的水也有點多。弄不好,會影響產量。”看得出,向陽輝確實是個“老把式”,雖然沒有用農機,但他應該關注過。他說,凡事還是有個適應的過程,向登登今年剛上新機器,準備不足,不能全部用農機。“現在請人確實不容易,農機也確實有優勢。我用他的旋耕機、聯合收割機,速度快了不少,而且節省人工,搶農時正用得上。今年來不及了,明年在有條件的地方,我也會考慮試驗一下他的插秧機。”

從父親家出來,向登登說,他的秧苗拋秧作業明後天就要結束了,他準備去父親的地裡幫一下忙。“機械拋秧和人工拋秧的育秧方式不一樣,他今年肯定沒有辦法上插秧機了,我準備把新機器開過去給他當運輸車用。在田裡運秧苗,這機器肯定比人工省力。”他告訴記者,考慮到第一年使用新機器,可能會有不適,並且之前育的秧,有不適宜新插秧機的地方,他準備接受父親的建議,適當採用一些人工。“我爸說了,今年打藥,他要用我新買的植保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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