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老輩們講民間以前那些稀奇古怪的個例(完)

夜鬼

我們村子坐落在運河南岸,幾十年前村子沒有這麼大。那個時候大家的日子過得都很拮据,常常是缺衣少食。運河上面來來往往的船隻都要經過我們那個地方。船上裝著許多貨物。於是村中有幾個人就看到了一點生機,有些船裝著鹽巴,就有些膽大的人趁著船經過的時候偷偷花一點點的錢去船上買些鹽巴,然後再偷偷的到河北岸幾十里路遠的村子裡去換糧食零錢啥的。以前私人販賣私鹽是犯法的,所以這一切都是在偷偷摸摸之中進行的。

話說有一天,我們村子有三個人在平常的日子裡又從船上換了些鹽巴,一天晚上三個人合計好之後,趁著夜色,匆匆的各挑著一副扁擔過了運河,準備在天亮之前趕到幾十里路外的村莊,把鹽和村莊裡的人換些零碎錢和糧食。

當他們用小船趁著夜色過了河之後,就沿著運河灘上的小路向那個村子走去。當晚雖然月色很好,可地上有些霧氣,視線看不出多遠,一絲絲的霧氣在腳下慢慢的移動著。

話說三個人就這麼加緊腳力往前趕。走了大概四十多里路的時候,已近子夜。前面出現了一片高粱地,中間有條彎彎曲曲的小路,這條道他們一年總要走那麼幾回,在夜色中,在月光下,在霧氣裡三個人都出了一身的汗。進了高粱地視線更不好了,沒有一絲風。又走了三兩里路,在不經意間,突然傳了了一聲說話聲,聲音不大可三個人著實嚇了一跳,慌忙的住了腳,蹲在了小路邊,心想這三更半夜誰在這野地裡說話啊!三個人都伸頭仔細的往前面看了看,可除了霧氣什麼也看不到。這時候前面又傳了說話聲,而且還不是一兩個人,雖然聽不清說的什麼,可能聽出來有男有女。其中還有咳嗽聲。

蹲在高粱地小路上的三個人納悶了,蹲在最前面的一箇中年人比較穩重也是走這條道最早的。最後面的大高個,也走了將近二年了,於是就小聲的問最前面的那個說:不對啊沒記得這裡有住戶啥的,怎麼這個時候有人說話呢!

最前面的說:你還記得這裡吧!是不應該有人在這個時候說話的,如果我記得不錯,前面就快出高粱地了,傳來說話聲音的地方應該是一片湖窪。

這麼一說最後面的那個高個子就想起來了,前面是有個幾十畝地大的湖窪。就在前面不遠處,路東邊離路大概二百多米吧!窪子裡面高低不平,雜草橫生。夏天雨水多的時候裡面積滿雨水,到了秋後裡面就幹了,邊上有幾棵大柳樹。

高個就問最前面一個怎麼弄,前面蹲著的那個放下擔子,和後面兩個人說再等等。於是三個人就這麼蹲在路上仔細的聽著,聲音越來越嘈雜,有男人女人其中還有小孩子的哭聲,不知道蹲了多久,聲音還是沒有停止。最前面的那個估計下時間也得下半夜兩三點了,心裡有點沉不住氣了,就小聲的和後面兩個人說怎麼弄,再不走的話到村子就天亮了,中間的那個年紀輕的的就說了,見怪不怪,我們蹲在這裡肯定不是個事,要麼往前走要麼往回走,不能再蹲在這裡了,於是前面的人告訴後面兩個,到前面無論看到什麼任何人都要咬死牙別說話,三個人一合計,就挑起擔子捱到一起,矮下身子慢慢的順著路邊往前走。


一會就出了高粱地,霧氣這時候卻變濃了,窪子裡的聲音還時不時的傳來,可什麼也看不見。又走了三百米左右,已經過了窪地,三個人稍稍的鬆了一口氣,就直起腰準備放開腳走,就在這時一聲咳嗽傳了過來,這一聲咳嗽聲音不大,可就好像一顆子彈同時擊中了三個人的心臟。

因為聲音不是從窪地傳來的,聲音就在身邊。條件反射,三個人同時看向前面,一個人影站在前面五六米遠的地方,沒有人發現他是什麼時候站在那裡的。因為之前三個人都在看著窪地的方向。這一刻恐懼感一下子升到了極限,走在最前面的漢子頭腦一陣眩暈,頭皮亂炸,一股寒氣從腳後跟直竄到脊樑骨,鑽到身體的每個地方……那個身影像個老人,穿著長袍,留著辮子頭,看不清臉上的輪廓,正晃晃悠悠擋在他們的前面,時間一下子彷彿凝固在了這一刻……沒有人說話,窪子裡的聲音也一下子靜止了,四周死一般的寂靜。

眼下只有霧氣慢慢的飄動,還有就是那個老人的身影好像也隨著霧氣微微飄動著。死一般的寂靜,寂靜的讓人窒息,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忽然遠處傳來一聲雞啼,打破了寂靜,那個影子隨著雞啼劇烈的晃動了一下。隨著慢慢說了一句夜路難行,少走為妙。接著就轉了半個身子向著窪地走去,身後一條辮子隨著身子來回的晃悠著,不一會就消失在霧氣裡。


前邊的人這時候才回過神來,只感覺渾身上下一片冰涼,原來衣服已被汗水侵溼多時了。於是就動了動胳膊轉過身小聲的喊了後面的兩個人,這是後面的才回過神,於是就膽戰心驚的加快腳步往前頭,所幸直到村子也再沒有發現什麼。

將鹽巴出了手,天將放亮。三個人到街上簡單的喝了點湯水就回來了,快到窪子的時候太陽已升起老高。三個人也就不怕了。到了窪子跟前一看,依然還是老樣子,幾十畝的窪地,荒草叢生,岸邊幾棵枯柳,柳樹下幾座土墳。

問路

同事講過一個親身經歷,事情發生在二十多年前,那時他三十多歲,一天傍晚他有急事要到一個朋友家去,大概有十里路的樣子,去的時候天已經快要黑了,同事於是急匆匆的步行出門了。

走了大概三四里路天就暗下來了,同事急的出了一頭汗。本來是知道去朋友家路的,可由於慌不擇路走了一會竟然找不到路了,而前後又沒有村子,這時候同事看看四周,到處都是才收割過的麥地。也不知道該向哪個方向走了,同事心裡想這半夜三更的到哪裡去問個路啊!可事情就這麼湊巧。剛走了幾步,竟然發現前面不遠處有個人影坐在路邊。同事一看喜出望外,就奔著那個人影去了,那天晚上有月亮,同事到了那個人影后面大概幾米遠的地方,看應該是個婦女,背對著他坐在路邊。

於是就張口問到去某某莊怎麼走,問過之後那個人影也沒有說話,也沒有轉臉,還是背對著他用手往一邊一指,同事也沒有多想,就順著指的方向去了,明明看到一條路,可走在上面總是磕磕絆絆,高低不平。同事由於心裡急也顧不得許多就順著路急匆匆往前走,走了大概一個小時 ,腳下還是那麼崎嶇不平。同事焦躁的不得了,突然他看到遠處有一點微弱的燈光,於是同事就奔著燈光走去,不大功夫,就看清了原來燈光處是一戶人家,一箇中年婦女正坐在門樓子下用蘆葦編草蓆,同事心裡踏實不少趕緊再過去問路,而當他剛走到那戶人家門口正準備開口問路的時候,突然一隻黑狗竄出來汪汪的衝著他叫了起來,同事一下子被狗叫聲嚇了一大跳,可瞬間也清醒了過來。

回頭一看剛才自己走過的路,哪裡還有路,竟然是從麥地裡面走過來的。同事重新問了路,於是就奔著朋友家去了,當天晚上就在朋友家睡了,第二天就開始發燒。朋友問他怎麼弄的,告訴朋友說是被狗叫聲嚇著了,可他自己心裡很清楚,那天晚上他看到了不乾淨的東西。第一個指路的可能不是個人,誰晚上一個人坐在路邊還離村子那麼遠,還有問路她也沒有回頭沒有說話,只是用手指了個方向,就讓他在麥地裡轉悠了個把小時,朋友說要是沒有遠處的那盞燈那戶人家,還不知道要轉悠到什麼時候呢 !那次生病斷斷續續一個多月才好利索。

背鬼

解放前,在高祖劉邦的老家發生過一件事情,那要回到上個世紀初。

話說在沛縣的正北邊有個村子,村子比較大,足足五百戶人家,村子的正東首住著一戶姓牛的大戶,牛老爺子已近古稀之年,膝下四子都已成家立業。而今所講之事就發生在牛老爺子的二兒子身上。

話說牛老爺的二子名叫牛本初,長的虎背熊腰,身高膀圓,方額圓臉,端端一副好身板,只是皮膚黝黑,略顯美中不足。牛本初在縣城經營著豬肉生意,手下夥計不下二十個。由於生意做的大,再加上脾氣好,在縣城也算小有名氣。熟悉牛本初的人都稱呼他牛二。牛二善飲酒,曾經和朋友打賭喝酒一氣飲下三斤白酒,所以朋友送了個外號給他牛三斤。

話說一天牛二應朋友之邀到鄉下家中飲酒。由於高興,再加上朋友熱心款待,一桌子五六個人喝五邀六,行令划拳。直從日上三杆喝到夕陽西下,又從夕陽西下喝到玉兔東昇。等到酒足飯飽已是子夜時分。幾個人都喝的東倒西歪,醜態百出,牛二雖然酒量大可經不住朋友連敬加勸,喝得也是暈頭轉向。朋友本意留下牛二住上一晚,第二天再回去,可牛二執意不肯。定要回去。朋友沒法,叫牛二喝足了水,提了盞馬燈給牛二,將他送出莊頭,朋友就回去了。

牛二手提馬燈,一路左搖右晃,深一腳淺一腳的向前走去,忽然一個不小心一下摔到了路邊的小溝裡,馬燈也摔滅了,牛二從溝裡爬起來摸到馬燈,雖然手裡拿著燈可身上沒有火種,牛二看了看馬燈,心想沒有火提著它有啥用,不能照路還白白挨累,趁著酒意順手嗖的一下將馬燈丟出十幾米外野地去了,這下牛二甩著膀子又往前走了,走了半個時辰離家大概還有三四里路的樣子,路邊有一片柳樹林,牛二也記不得那片柳樹林何時有的,自大牛二小時候這片柳樹林就在這兒,牛二以前也聽說過柳樹林不乾淨,有不少人曾經在那附近遇到過不乾淨的東西。

牛二本來膽大,再加上此時酒老爺當家,根本沒把這些當回事,可當他接近柳樹林的時候,忽然聽到一些小孩子說說笑笑嘰嘰咋咋的聲音,牛二知道今晚他遇上了,換做平時,無論他牛二膽量再大,也犯不著去衝撞他們,可今晚酒老爺當家,牛二略停腳步,就又邁開步子向前走去,當走到柳樹林的時候聲音就在林子裡不遠處,牛二故意大聲咳嗽一聲,一口痰吐在地上,忽然聲音停止了,牛二倍感自豪,心想管你什麼小鬼小妖還不是被我牛二鎮住了,心裡想著竟然哈哈的笑了起來。

這一笑不打緊,五個小孩從林子裡出來就奔向牛二,到了跟前有的抓住牛二的胳膊,有的抱住了牛二的腿,還有抓住了牛二的腰帶,和牛二接觸的地方都是冰涼冰涼的。

牛二知道他們不是人,這時候有些害怕了,無奈胳膊腿都揹他們抓著,行動不得。就聽它們一個勁的喊牛二有的叫抱有的叫背,牛二心想麻煩了,可看了看這些黑乎乎的小孩,估計也沒什麼可怕的,姑且背一個看看什麼情況,心裡想著牛二就蹲下身子,這時一個小孩爬上了牛二的背,牛二一用力竟然沒起來,心想媽的看來這個東西還蠻重的,這時就聽背上的那個小孩對著其他小孩說,哈哈他背不動我呀!

牛二一聽氣不打一處來,暗暗攢足了勁,雙手抓住背上的小孩,兩腿一用力,站了起來。等他站起來後,那些小孩都喜的哈哈大笑,特別背上那個更是歡天喜地。不一會背上的那個又說你走兩步走兩步。牛二這時候感覺背上好像壓著二百斤重的東西,要是換做一般人別說走兩步,就是站也站不起來,可牛二不同,身體骨孔武有力,牛二於是就向前面走去。

等牛二一抬頭,忽然有了個想法,你不是叫我走兩步嗎,我他媽給你多走兩步吧!於是就咬緊牙往前走,剛開始那些小孩還都跟在牛二身邊笑著看他走,可慢慢的牛二離柳樹林越來越遠了,背上的那個又叫牛二走回去,這次牛二沒有聽他的,還是一個勁的往前走,那些小孩都慌了,特別是背上的那個開始大哭起來,牛二可不理他,穩住步一個勁的往前走,背上的那個又喊叫放下他來,牛二也不做聲,心想你爺爺我揹你容易,現在想下來就沒那麼容易了,還是兩手緊緊的抓住後面往前走。而後面的那些小孩也開始邊哭邊罵,牛二更不理睬,只是腳下加力使勁往前走。

不知走了多會,牛二看到了村莊的輪廓,背上的小孩也不哭不鬧,沒一點聲音了,牛二心想現在你老實了吧!等到了村子我倒要好好的看看你是個什麼東西。

慢慢的到了村口,牛二聽到村子的狗開始叫,剛開始稀稀拉拉的幾聲,可隨著他快進了村子,整個村子的狗都瘋狂的叫個不停,而且還有許許多多公雞的叫聲,牛叫驢叫的聲音,整個村子都沸騰了,而附近的雞狗都一個勁的往遠處跑去,牛二樂了,心想今晚難道是畜生開會,怎麼這麼熱鬧。

這時候村子的人也被驚醒了,挨家挨戶的燈都一盞盞亮了起來。接著就有人出來了,當人看到牛二的時候都嚇了一跳慌忙往後躲,牛二看到就問其他人,你們躲什麼,看我背上背了個什麼啊!有幾個膽大的拿著馬燈往牛二身後照了照,牛二分明背了塊棺材板。於是幾個人抓住棺材板,牛二才放下來。

這時候圍觀的人是裡三層外三層。於是都問牛二從哪裡背來的,牛二於是把發生的事情說與眾人,大家都吃驚不已。有幾個年老者藉著馬燈的光仔細的看了棺材板,那應該是一塊上好木料,板材很厚,雖然年代久遠斑駁腐爛,可上面依然能夠看到鮮紅的油漆。這些老者一合計,看來是棺材板作怪,為了不叫它以後出來禍害人,於是叫幾個後生把棺材板抬出村子,架起火燒掉。燒的時候腥不可聞。而牛二自此後遠近聞名。可只有牛二自家人知道,牛二自那後身體大不如前。再也不敢獨自夜行。


砂漿蛋打人

本事情發生在幾年前,是我同事的父親和他一個堂叔遇到的一件古怪事。同事的父親叫什麼我忘記了,他的堂叔我記得,名叫劉潤堂。

記得那一年的冬天天氣特別的冷,東北風和上臉似的接連颳了幾天,微山湖上面都結了冰,湖邊一溜溜的冰碴子,湖岸的枯萎都被刮成了光桿司令,天地間一邊蕭條。

有一天劉潤堂和他的堂哥(也就是我現在同事的父親)兩個人從微山湖上岸,到鎮子裡找人辦一點事情。當今社會,找人辦事自然不能空手。事情沒辦先吃飯,酒足飯飽然後略略表示,這是常理。否則無論事情辦成與否,都證明你不會做人,劉潤堂自然也不能例外,那一天找了他的堂哥,兩個人帶著微山湖裡面的野味,有山上的野雞野鴨,水裡的鯉魚螃蟹,另外還有微山湖的香菸美酒。

到了鎮上找到人已經是中午,自然要到飯店去簡單吃些,找到的人自然是一番推辭,最後是盛情難卻,到飯店吃了午飯,飯後領導豪言壯語說什麼一切事情包在他身上,然後拿著牙籤就走了,這裡劉潤堂結了賬,就在飯店坐了一會等消息,直等了一兩個小時也不見個回話,找人辦事情雖然說好煙好酒提著,可依然急不得,於是兄弟兩個就到街上轉悠等著。

直等到下午五點多鐘,兩兄弟才到領導的辦公室先是敬菸問好,領導說哪個哪個領導不在,還要等領導來了簽字才能好,劉潤堂一聽雖然心裡不太樂意,可臉上還是一臉笑,然後又喊著領導去吃飯,領導說晚上就不破費你們了,另外還有飯局。

倆兄弟一聽也沒有再喊,於是將從湖裡帶來的野味啥的放在了領導的辦公室,然後和領導說他們回去了,一切事情仰仗領導幫忙辦理,過幾天再過來。說完弟兄兩個就出了辦公室,到了街上找了個小飯館要了兩碗羊肉面外加幾個燒餅,吃好後天色已快黑了。

弟兄倆空著手就步行往湖裡趕了,不到八點就走到湖灘上了,再走五六里地就到家了。那晚上月亮很好,颳了幾天的北風也消停了,走在湖灘地上,踩的腳下的冰碴子咯吱咯吱的,一眼望去湖面上猶如一面特大鏡子,另一面河灘地種的小麥還沒有出來多少,四處白晃晃的。

弟兄兩個就這麼一前一後說著話朝前走著,劉潤堂在後,堂哥在前,兩兄弟正說著話,突然走在前面的堂哥大聲哎吆了一聲,接著轉身問劉潤堂你怎麼拿砂漿蛋砸我呀。

劉潤堂一聽有點莫名其妙,和堂哥說我沒有砸你,堂哥摸了摸頭心裡想可能是劉潤堂不小心砸了他沒好意思說,於是就回過頭又向前走了,可剛走幾步,又是一聲哎呦!忽的轉過身就問劉潤堂你你怎麼又砸?劉潤堂停住腳步一臉無辜的說我怎麼會砸你呢!堂哥有點火了,說整個湖灘就我們倆個,你不砸我砂漿蛋不會自己飛到我頭上來吧!四處亮逛逛的,一眼能看幾百米,又沒有個遮掩的東西,難道還有鬼砸我不成!

堂哥話還剛說完,就聽叭的一聲。一個砂漿蛋又迎面打在了額頭上。這下兩個人都愣住了,他們面對面劉潤堂連手都沒有抬吖!兩個人不由自主的四處看了看,可幾百米之內真的什麼也沒有。就在這時又有兩三個砂漿蛋砸在了堂哥身上。兩個人吃驚了。堂哥慌忙把頭包進大衣裡面。和劉潤堂說抓緊走。

當他們快步往前走的時候,仍然有砂漿蛋砸在堂哥身上。直到走出幾百米之後才算消停,倆兄弟一口氣走到家門口,相互琢磨到底是個什麼東西砸他們,為什麼他們看不到,又為何偏偏砸的都是劉潤堂的堂哥,而劉潤堂一點事也沒有。

這件事情就發生在幾年前,直到現在,弟兄兩個也沒有弄明白那天晚上到底是什麼用砂漿蛋砸的他們。

狐上身

大千世界無所不有,鄉野民間傳奇頗多,下面給大家講一個關於狐的故事。

時間回到解放前,地點仍然是我們的那個村莊,本文主人公住在村子最東頭最後面一排,以前的村莊沒有這麼大,也就是五六十戶人家,家主四十多歲,先娶的一房過門生了個兒子,可在五六年前有病死了。後來經過別人介紹又娶了一個後面村子的女人,兩家相隔也就三四里地。婚後也生了個兒子,現在也有四五歲,兩口子為人都比較和氣,唯獨家裡前妻生下叫玉成的兒子不太合群,可能母親的死給他造成了很大的陰影。見了別人,無論男女老幼,遠親近鄰的也不和人打個招呼,一天到晚面無表情,雖然老大不小,個子也不矮,臉蛋兒也蠻端正,可村子裡也沒有幾個敢親近他的,可話又說回來,冤業湊巧,後妻生下的叫運成的小傢伙就熱中他了,每天都跟在玉成後面轉,一會看不到就急的亂轉。雖然後來這個女人心眼比較好,對玉成和運成基本不偏不倚。可玉成從來也沒喊過她娘。

有一年夏天傍晚,弟兄兩個正在院子裡玩,運成娘提前做好晚飯,交代他們兩個不要亂跑,等他們父親下地回來一起吃飯。她要趁沒事到孃家去一趟,晚上回來。說完收拾了下就出門了。

玉成和運成就在家裡玩了會,不多久運成父親就來家了,玉成和他父親說了剛才的事情,玉成父親就帶著兩個孩子吃飯了晚飯後,玉成父親拿著衣服帶著弟兄兩個去河裡洗了把澡。等回到家天已經黑老半天了。爺三個等到十點多運成娘還沒有來家,運成父親感覺可能在那過夜了,爺沒有在意,就都睡覺了。

第二天天沒有亮,就聽外面有人叫門。玉成爹忙起來開了門。來人告訴他趕緊到後面村口去接他媳婦,玉成爹問怎麼回事?來人說你媳婦正在村子後面歪脖子樹跟前又哭又叫呢!好像是惹上什麼不乾淨的東西了。玉成爹一聽慌忙披衣往村口跑去。玉成一聽也從床上爬起來,給運成穿上衣服往村口去。

等到運成趕到村口,就看到歪脖子樹跟前圍了一圈人。大老遠就聽到運成娘在那又哭又叫的。玉成領著運成從人群鑽進去,就看到運成娘坐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淚的也不知數落著什麼,手裡拿著一根樹條子,四處亂打。運成還小,看到他娘這個樣子,一個勁的邊哭邊喊他娘。可運成娘根本就不理他,玉成手緊緊的抓著運成,生怕他跑到他娘跟前去。運成爹蹲在離他媳婦兩三米遠的地方,臉上沒什麼表情。四周的人都說運成娘大概是中邪了。大家七嘴八舌的出主意。

這時候有個上了年紀的人問運成娘,你是誰幹嘛纏著人家,運成娘抬眼看了看那個人,竟然笑了。說我是誰和你沒關係,別人都不問,就你一個人話多,是不是好日子過到頭了啊?那個人一聽有看了看運成孃的臉色,只見運成娘正惡狠狠的盯著他看呢,老人有些害怕,慢慢的轉身走了,這時候有幾個人小聲的嘀咕了幾句,就見一個七十歲左右的老頭手拿柺棍和她說:你是哪裡的該到哪裡去,要是你有什麼要求就和我們說,要是沒什麼事你就該走了,你要是再不走我們也不客氣了。運成娘一聽從地上爬起來拿著樹條子就來抽老頭。別人忙的把老頭往外拽。就這樣老頭還捱了幾條子。


這時老頭就和邊上一個年輕人嘀咕兩句。年輕人扯開腿就走了。不多一會年輕人從遠處牽來一條大黑狗,狗離人群還有二三百米就忽然警覺起來,抬起頭衝著人群汪汪的跑了過來,年輕人被狗拽的一溜小跑。狗快到人群,人都四散開了,黑狗直接對著運成娘奔去。這時就見運成娘忽然慌了。丟了手裡的樹條子,竟然連爬加登,爬到歪脖子樹上去了。黑狗竄了幾頭也沒有竄上去,蹲在樹下對著樹上一個勁的叫個不停。運成娘剛開始在樹上還嚇得難受,可等她看到黑狗上不了樹,走開始罵開了,罵哪個缺德的竟然牽條狗來咬她。

人們又都開始圍著樹看熱鬧了。幾個老人就和運成娘商量開,問她到底想怎麼樣,怎麼樣才能離開。運成娘笑了笑說你們把大黑狗牽走我就走。幾個人對著運成娘說:狗牽走可以,但你不能再禍害人了,離開這裡你就到深山老林找個好地方修煉去吧!我們也不為難你了。

年輕後生經過幾個人同意後就牽著黑狗王村子去了。不一會運成娘慢慢的從樹上劃下來。腳剛沾地一下子就歪倒在地上不省人事,幾個人又是掐人中又是捏虎口的,不大會功夫運成娘就醒了過來。醒來後看了看眾人竟然問:我怎麼在這兒?運成爹就把剛才的事情簡單和她說了,說你沾上不乾淨的東西了,你一夜都沒有回家了,要不是鄉里相鄰的發現你還不知道在這蹲多久呢!也多虧幾位有年人經歷的多,才叫那個東西下了你的身。運成娘聽了呆了半晌,從地上爬起和運成爹忙的謝了眾人領著孩子就回家了。

到家後運成娘就說渾身疼,運成爹就說你上床歪會歇著吧。運成娘喝了一點水就上床了,這一覺直睡到快黑天。運成爹做好飯就去喊她吃飯,運成娘睡在床上也不理。運成爹到臥室去喊她,她爬起來就罵運成爹。什麼難聽罵什麼,運成爹一看就知壞了,估計那個東西又上身了,運成爹於是就拿個鐵鍁嚇唬她,可現在她一點也不怕了,運成爹拿鐵鍁嚇唬她,她就把頭伸過來給他鏟,玉成爹不能真砍啊!沒辦法就叫來鄰居看著她,自己到村子裡去找那隻大黑狗。可把狗牽來,他媳婦在內室把門倒插上了,這時候竟然威脅起運成爹,要是再不把狗牽走,她就在裡面上吊。運成爹頭大了,真怕他媳婦有個三長兩短,於是又乖乖的把大黑狗給送回去了。

自此後,運成家再也沒有安寧日子了,她媳婦連房門也不出,更別提洗衣做飯了,天天在家裡瘋瘋癲癲,稱自己是胡小姐,要吃要喝,稍不如意,又哭又鬧,尋死覓活。高興了是又唱又跳。運成才幾歲,她也不問。運成只有跟著玉成一起睡了,運成爹還得天天晚上在媳婦門外面睡著看著她,運成外婆舅舅那邊來人看望幾次,她也不出來,還隔著房門罵人。大家都沒有辦法了,後來大家又給請了幾個神漢啥的,來看了也沒效果。

不出兩三個月,運成爹還有兩個孩子都被折磨的不成樣子了,運成娘更是憔悴的不成人形。不過漸漸的運成爹也摸索出個規律,每逢初一十五運成娘就能清醒兩三天,躺在床上也不能動彈,總是說渾身都像散了架,這個時候運成也不敢去他娘跟前。運成娘看到孩子的模樣都心疼得要死。可等到那個東西一上了身運成娘就又犯病了。玉成每天帶著運成看著家裡發生的一切,從此後更是變得沉默,一天到晚也說不了幾句話。

一天夜裡運成娘又開始罵了,玉成看到運成睡覺了。自己從床上爬了起來倚著牆對著運成孃的房間坐著,兩眼滿是仇恨,忽然間一個黑影一下子從運成孃的房間竄了出來,直奔東牆邊的巷口而去,順著淌水溝竄牆外去了,玉成眨眨眼,也沒有動,這時候運成娘房間也沒有動靜了,第二天天剛亮,玉成到了淌水溝跟前仔細的看了看地上,牆下淌水溝上似乎有幾個動物腳印。玉成看過後就回去了也沒和任何人說。

這一天運成娘清醒了一天,下午吃過飯玉成帶著弟弟在鍋屋玩。臨黑天玉成抓了把灰順手撒在巷口的下水道上面。第二天吃過晚飯玉成就早早的回了房間坐在窗戶裡面,把窗戶留了一條縫盯著巷口,運成幾次喊睡覺他都沒睡。只是叫運成先睡,自己一下也沒有離開窗口。

半夜運成又看到了一個和貓差不多大的一個東西蹭的竄過巷口奔臥室而去了,玉成輕輕的就爬到床上睡覺了,第二天天亮後,玉成還沒有起就聽到裡面又喊叫著要東西吃了。玉成慌忙爬起來去小便,到了巷口用眼看了看下水道,鍋灰上幾個清晰的蹄印在上面,玉成小過便,就順手提了桶水潑進下水道,把鍋灰給沖走了。

又到了快十五的時候了,玉成白天和他爹說,想把弟弟送他這個外婆家去玩兩天,他父親一想也是,家裡也不安生就叫玉成帶著運成去他外婆那吃兩頓安穩飯吧!吃過早飯玉成帶著運成到了這個外婆家,她外婆看到小運成自然乖兒心坎的喊了一番。吃過午飯玉成問運成的舅舅要柴刀,說父親要用來砍樹枝。運成舅於是給他找了柴刀,玉成叫運成留在外婆這,可運成說什麼也不願意,非要和他走,沒辦法玉成就又帶著運成步行家來了。

到了家玉成偷偷的把刀藏在床下,就帶著運成和他爹說運成不願意在那。他爹也沒有說什麼,下午玉成又找了一些塑料紙給運成玩。晚飯後玉成在巷口的裡面講運成玩的塑料紙都丟在了地上。然後自己帶著運成睡覺,運成睡著後,玉成找出柴刀一個人溜到牆外面,蹲在巷口跟前,時間過得很慢,運成娘還在臥室裡又唱又念。玉成就在外面等著。

約摸十來點。運成娘沒動靜了,玉成把柴刀舉在手裡,穩穩的對著巷口下面的下水道,忽然巷口裡麵塑料紙嘩啦亂響。一個黑影蹭的從下水道竄了出來,玉成手疾眼快手機的刀狠狠的砍了下去。這是就聽吱哇一聲,那個和貓出不多的東西一下子跳起來老高,接著就竄跑了,玉成回房子拿來馬燈,地上一個尾巴有將近半米長。玉成又到堂屋喊來他爹。他爹看了後嚇了一跳,地上還有一滴滴的血跡。玉成就把剛才發生的事告訴了他爹。他爹慌忙喊著玉成到了堂屋喊她媳婦,她媳婦這時候也清醒了。這一夜一家四口都歪在一個房間裡。

天亮後運成爹陪著媳婦看著運成,玉成到外面拿來那條尾巴,運成父親說這是狐尾。玉成接著就出去了,順著牆外的血跡一點點的往前走,找了個把小時到了歪脖子樹跟前了,樹根底下有個洞,洞口還有一小片血跡,玉成沒有說話,輕輕的報了塊青石板壓住洞口。自己跑到村南的石灰窯問人家找了幾塊幹石灰,順便從家裡提了個水桶。回到歪脖子樹下放下石灰,拿桶在河裡提了大半桶水,然後將青石板移開一點,接著就往洞裡丟幹石灰。等把石灰都丟進洞後,將青石板蓋上留了一個縫隙,玉成提起水桶就順著縫隙往裡面倒水,幹石灰遇到水後噼噼啪啪開始炸,洞裡溫度瞬間上升,洞裡一陣吱吱呀呀,有東西想頂開上面的青石板,玉成又用腳踩住繼續灌水,石灰還是劈了啪啦的炸著,一會一股尿騷味腥味串了上來,又過一會沒有動靜了,玉成移開青石板,一隻大狐狸在石板下已經死了,玉成將他鼓搗上來,後面沒有尾巴。

玉成提著它回家了,自此後運成娘正常了,在床上躺了十幾天漸漸的能下地活動了,又過大半年身體才算恢復過來。

饅頭

事情發生在60年代末,我想大家都應該聽說過,那時候條件不好,一般農村也只是剛剛解決溫飽問題。我們那個地方,有一年到了年前,村裡人巴望了一年的春節終將要到來。特別是小孩子更是歡天喜地,因為只有過年才能有新衣服穿,有好東西吃,那個時候的好東西在現在看來再平常不過,也不過是些白麵饅頭,油炸丸子,以及一些簡單的麵食甜品,而這些在那時也算得上奢侈品。若是條件不好的能有白麵饅頭,油炸丸子就不錯了。

村上有一戶人家條件還算過得去,家主五十歲左右,解放前他的母親是附近比較有名氣的神婆,據說是狐仙上身,解放時期被定為牛鬼蛇神,成天批鬥,沒有多久就去世了,自那後家裡人再也沒有提過關於狐仙的事,現在家主的兒子也就結婚一年。

到了年前二十七八,於是一家子也和村裡人一樣,準備蒸些饅頭,炸點丸子過年,話說這天家主老婆活好一盆面發著,準備晚上沒有事就開始蒸,吃過晚飯,婆婆喊著媳婦一起將面盆和桌子搬到鍋屋,兒子負責燒火,估計也就兩籠饅頭就蒸好了,婆婆從面盆的面用菜刀割了一半,拿到桌子上揉饅頭,盆裡的 一半怕鍋灰落上去,仍然用籠布蓋上,等桌子上的饅頭上了蒸籠,婆婆再去盆裡拿面,掀開籠布一看,盆裡竟然還是滿滿的一盆面,婆婆看了心裡高興,可一句話也沒有說,拿著菜刀又割了一半,然後又把面盆裡的面蓋上,第一籠饅頭出鍋,第二籠饅頭也上了鍋。

婆婆掀開盆上的籠布盆裡還是滿滿的一盆面,婆婆又用菜刀割了一半,仍舊拿籠布將盆蓋上,就這樣蒸了四五籠饅頭了,兒子感覺納悶就問他娘:盆裡還有多少面?

他娘看了他一眼說:燒你的鍋,什麼話也別問也別說。

兒子也就不說話了,又蒸了三四籠。已經到下半夜了,兒子困了,於是就問他娘了,你到底活了多少面啊,也該蒸完了吧!他娘一聽說壞了,你個敗家玩意怎麼盡不說好話呢!叫你別說話,就是怕你問這句的。她娘將盆上的籠布揭開一看,盆裡一點面也沒有了。他娘後來告訴他看來是狐仙給他們送的面,如果你不說話最起碼能蒸到天明,那一年他們家將饅頭分了一些給親戚朋友,剩下的出了正月也沒有吃完。

二叔之死

講一些自家以前的事,樓主祖上幾輩雖未大起大落,卻也曲折坎坷。下面講的故事雖非一人所見,講的卻是同一個人或鬼,我那二十多歲就自殺的二叔。

二叔死的時候二十多歲,他的死在之前沒有任何一點徵兆。剛剛結婚不到一年,老婆昨天還歡歡喜喜的回了孃家,今天他便在家自殺了,所以才顯得如此離奇。

下面從兩個不同的角度來講一下那天的事情,當年父親三十多歲還和爺爺奶奶以及我的兩個姑姑,兩個小叔住在老家,二叔就是自殺的這個,另一個小叔那時候大概八九歲。

那天早上,一家人吃好飯之後,兩個姑姑和我母親去隊裡面掙公分,奶奶父親和二叔就準備去東湖地裡刨山芋。臨走的時候二叔突然對奶奶說:俺娘,我肚子不太好受,有點疼。

奶奶就說了:怎麼弄得,厲害不,要不要去看看?

二叔說:是怪疼,我在家歇會,要是不疼一會去地裡,再疼的話就去鄉里醫院拿點藥。

奶奶於是和父親就去地刨山芋了,大概十點來鍾,父親低頭幹著活,不經意間總能聽到有一種死人才吹的那種喇叭聲音,而當仔細聽的時候又聽不見了,如此反覆幾次,父親也沒有在意。這時候奶奶就喊著父親小名說了:我怎麼心口窩這麼難受呢!一點也喘不過氣。就給心裡敲鼓似的。

父親說可能是天太熱了吧!奶奶說不對啊!心裡發慌一個勁跳。不行咱回家吧!父親聽奶奶這麼說,本來想叫奶奶回家,自己幹到中午吃飯再走的,可想了想剛才聽到的聲音,於是就和奶奶一起回家了。

到了大門口門是關著的。奶奶用手去推,沒有推開,門裡面被插上了(介紹一下老家房子結構,南北各三間土牆瓦房,中間十五米左右院子,院裡西南角有一個幾十年甚至上百年的槐樹。)奶奶以為小叔插門在家玩。就喊小叔名字,沒人理,奶奶就叫父親到西面鄰居家找了一碗水喝了。之後又喊門還是沒人理。這時候我小叔竟然從外面來了,手裡還拿著幾塊糖。父親看不是小叔在家,於是就找了個東西把大門從一邊撬開了。奶奶心裡很生氣,以為肯定是二叔在家睡覺了。於是進門後就沒好氣的說道:你就是肚子疼也能起來開個門吧!可轉臉往東邊偏房(二叔結婚住的)一看,二叔就站在門下面,低著頭,脖子上有個小細繩,奶奶慌忙跑到跟前,接著喊我父親趕緊過來,然後就沒有好聲的喊我二叔名字。

我爸一看情況,就把我奶奶拽到一邊抱起二叔身子,奶奶這時候就哭了,父親騰不出手,叫我奶奶抓緊解二叔脖子上的繩子。父親將二叔放到地上,奶奶一邊哭著一邊喊二叔的名字一邊掐人中。父親趴胸口聽聽已經沒有心跳了,這個時候二叔身子還是軟的,身上還是熱的。奶奶叫父親趕緊出去喊人,父親出去跑到西面院子就喊了鄰居後就跑了回來,然後叫我那八九歲的小叔抓緊去路東喊我們家血緣比較近的房裡人。父親進家後,奶奶叫父親把二叔的兩腿盤起來坐著,這時西面鄰居也來到了,把我奶奶拉一邊去了,幫著我父親給二叔人工呼吸。

一會東邊我父親的叔叔大爺也都來到了,又是一陣子折騰,就在家裡亂吵吵的時候,竟然從房樑上飛下來一隻大公雞,撲騰著飛跑了。又過了一會我母親姑姑也都來到了。一個父親喊三老爺的老頭扒開二叔的眼睛看了看,別人都問怎麼樣。老頭說看樣是沒有了。也不知道誰喊來的醫生,到跟前看了後也說沒有了。其他人還是痛哭,奶奶哭的昏過去幾次。

又過了一兩個小時,眾人看二叔的身體冷了,就安排親近去買了壽衣及其他,穿好後就抬到了靈床上,由於二叔沒有子女,靈床就直接放在了南屋。處理好這一切已經下午了,由於爺爺不在家,父親雖然難過還要忙裡忙外。

在二叔下葬之後,奶奶又問父親那天的事,父親仔細的回憶當時的情況,父親去抱二叔的時候他的腳根本就沒離地。眼睛也不是睜著的,舌頭也沒有伸出來,而上吊的繩子是奶奶解下的,那是席帽夾(和草帽差不多,用蘆葦編的戴在頭上擋太陽用的帽子)上的帶子。

按照正常邏輯和當時情況,二叔何至於死?父親和奶奶把二叔的死最後算在了樑上的那隻公雞的身上。農村有種說法,奶奶說那隻雞是陰雞。專門勾人的命。二叔的命是被它勾走的。否則怎麼會有隻公雞蹲在房樑上那麼久呢!

好啦,故事到這裡就結束了,因為故事都是聽老一輩的人說的有一些記不清楚的就到這吧。

(轉載自天涯,作者 二爺來的正好,侵刪)



分享到:


相關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