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人的演講——精美與深度,當代中文詩的形式自覺(一)


詩人的演講——精美與深度,當代中文詩的形式自覺(一)


散發著濃郁書香的山東文學館,用他的首講,迎來了一位國際知名的大詩人——楊煉,迎來了全省文學界骨幹培訓班的我們。室外,下午的寒風四處遊走,悄悄地削減著陽光的溫度,而室內,空氣被一波又一波的熱情湧動著,文人詩心,期待著即將開始的一場文學盛宴。

一張蒼桑的臉,被兩段瀑布一樣的黑髮遮住大半,略顯瘦削的身形,和似乎隨意搭配的衣衫,詼諧風趣的話,響亮的像是球落擊在牆面的聲音,這就是詩人楊煉。應該說,他的形象,並沒有讓我們吃驚,而是覺得就應該這個樣子,要不然,就不是詩人。

場地有限,特別是不大的廳裡,前方一左一右,有兩根一米見方的方形柱子,造成視聽的死角。大家爭著向前擠,很快前面就坐滿了,兩根柱子後面誤區的椅子,被搬到過道。大家翹首引頸,狠不得把耳朵伸到楊煉嘴巴上。

省作協張煒主席,站在他的主持人的牌子後方,手持話筒,侃侃而談,介紹楊煉。他久居濟南,但嗓中仍有膠東口音,寬厚又有磁性。但聽來,好像與他的文章氣韻不太相符,就是感覺他的作品,好像不是他寫的。

張主席說,今天, 我們山東文學館大講堂的第一課,讓楊煉這位大詩人來講,這意味著我們山東的文學,將會得到更大的發展。

楊煉坐著,臉帶微笑,一會兒看看張煒,一會兒看看我們,似乎壓抑著馬上演講的衝動。他面前的桌子上,擺著一摞書,那應該是他的詩集吧,其中有一本書打開著,委曲地臥倒在那裡,像剛剛綻開的兩片花瓣。算來,他的歲數應該在六十開外,可給人的感覺也就四五十歲。詩人的心是永遠年青的,因為詩魂是不老的。


詩人的演講——精美與深度,當代中文詩的形式自覺(一)


張煒主席說,我是寫小說的,他是寫詩的,而我們相知相識這麼多年,一直有著無話不談的友誼和共同語言,因為詩是文學的核心,好的小說肯定是有詩性的。而其他的題材,如散文,如小說,等,則是圍繞詩這個圓心的衍射。大家在楊煉演講完之後,可以好好互動一下,把寫作中特別是詩歌寫作中遇到的問題,向楊煉同志交流,時間不限,今天可以晚點,大家鼓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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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輪到我?楊煉致意走下講臺的張主席,張主席邊走邊作請的姿式。楊煉把手中的話筒打開,一句話沒說完,就從座位上站起來,走到桌子前邊。

開場便有些與眾不同,一下子拉近了和我們聽眾的距離。

他說,我呀,對於我來說,回到山東,我用了一個回字,實際上是一個還鄉之旅,因為站在這兒的這個人物的四分之一,屬於山東,我爺爺是諸城人,雖然我還沒去過。所以,從嚴格意義上講,我和在座的一樣,都屬於山東人。給各位作家演講,對於我也是很感動的一件事。剛才,張煒作了一個很好的介紹。今天早上,我把在華東師範大學出版的前五卷的書,贈給張煒。在一卷上,我的題詞是:當先鋒易,做後鋒難。當先鋒很容易,如果你前方是一片曠野,採一行腳印,你就是先鋒,不管你這行腳印,有多深多淺。但是,對於像中國的作家,作為詩人來說,難度不在於那個第一行腳印,而在能否把這一條路走得深、走得遠,因為我們的歷史,我們的傳統,我們的語言,它本身的深度,是遠遠超過一行腳印的要求,所以我們的創作,我們的思想,能否寫出象樣的、質量上站得腳的作品,那就看耐力,那就看後勁,所以我發明了這個詞,叫後鋒。(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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