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州蘭州,你是這樣的一座城

蘭州蘭州,你是這樣的一座城

一路上,天氣陰沉,我很擔心蘭州會下雨,事實證明我的擔心是正確的。

下了火車,隨著人流出了站臺,視野一下開闊起來。五泉山氤氳著霧氣,若隱若現,已經下雨了,淅淅瀝瀝的,不影響行走。

一字型建築頂端顯著的“蘭州”兩字,在經過雨水的洗滌,顯得很是乾淨。

我拉著行李箱在人流中穿行,儘量加快自己的速度,一來是為了少淋點雨,二來是想盡快趕到火車站對面客運站,買最早的客車回家。

客運站與火車站相隔四五百米,中間需要穿過一個停車場和一條馬路,原本步行最多用十分鐘,但是今天顯然不太可能。馬路上正在好像是施工期,路面變得坑坑窪窪,施工散落的泥土和沙石經過雨聲的浸泡,泥水聚集在大大小小的坑裡,拉著行李行走很部方便,我不得不一次次拎起,又放下,可縱然是這樣,好不容易到到達馬路對面,鞋子已髒的一塌糊塗,不成樣子了。

鞋子溼了,箱子髒了,我還被淋溼了,這樣的情況,我想我應該很懊惱,對蘭州的不友好發一通牢騷才是。可我卻一點兒氣也生不起來,內心依舊被滿滿的喜悅充盈著。

讀書的時,我無數次的從這裡出發,迎著萬里長風,趕往人生下一個車站。記憶裡每一次都是匆匆的,匆匆的來,匆匆的離去,和全國各地來蘭州旅行的遊客一樣,匆匆一瞥,便轉身離去。我從這裡出發,去迎接我新的生活。那個時候的蘭州對於我就是一個起點,一個回家的車站。

後來畢業,離開學校,一個人在北京到處漂泊,面對過形形色色的人,生活裡的難和委屈風雨無阻地壓過來,我像個被圍困在車流的孩子,哭似乎才是唯一的回答。

生活確實很難,在無數凌晨三點的夜裡,我常常會想起蘭州,想起故鄉。

我沒有在蘭州生活過,也沒有對它過多的瞭解和接觸,但是蘭州這兩個字,就是有種奇怪的魔力,當它他們從腦海裡跳出來的時候,彷彿喝了一碗安神藥,心裡就變得寧靜和溫暖。

蘇軾的詞中的所說的此處心安是吾鄉,大抵就是如此吧。

蘭州蘭州,你是這樣的一座城

白巖松有句話說的特別好,太年輕的時候,有些書的味道你是讀不出來的。我們幼時只知背古文,詠宋詞,抑揚頓挫抱怨真是拗口難記,懵懂知鄉愁和故鄉,卻不如經歷一些之後,懂得深刻。

這樣的城,如何能讓我抱怨得起來呢?

蘭州舊時名喚金城,群山環繞,流淌千年的黃河穿城而過。有最純正的牛肉麵,大碗三細是西北人最深的記憶;有最淳樸的漢子,像雨季時的黃河;有溫柔而不失剛毅,典雅而不失恬靜姑娘,宛如冬季的黃河。

沒有北京的喧鬧,沒有上海的繁華,沒有深圳那麼多的夢想,它遠在中國腹地,它靜立千年,卻像一位安居後方的母親,遙望著無數離家的孩子。

蘭州蘭州,你是這樣的一座城

這個時候,不是假期也不是週末,出行的人相對少點。車上零星的坐著幾個乘客,他們低聲交談,說著各色的鄉音,聽著很熟悉,心裡猜測他們是哪兒的人。

李健曾說,鄉音是我唯一的行李。

記得去年十一月月,全來北京出差,和我聯繫見見面。

我請假去王府井找他,從公司下樓,再到地鐵裡,心情難以平復,一想到馬上就要見到他,就興奮不已。全和我是高中同學,高中同寢三年,性格溫和,很少與他人發生口角和爭辯,笑起來帥氣又陽光。畢業後各奔東西,斷斷續續的聯繫,知道他讀了高職,而後在河南工作。

出了地鐵,他發微信說是王府井的新華書店前面等我,我忐忑的邊走邊東張西望,唯恐自己認不出他。

六年沒見的他,有點胖了,臉上有了胡茬,不過笑起來雙眼皮的眼睛依舊好看。

我們走在王府井的街道上,兩邊的繁華開始升起,像高中時候一樣嬉笑打鬧,說著一樣的方言,順嘴而暢快,比那勞什子普通話舒服多了。那一刻,我感到無比的喜悅,在這座城市裡,從來沒有和一個人很暢快的說過的方言,不用擔心發音被嘲笑,不用擔心尷尬。

直至現在,我依舊能夠回想起那個時刻,我想這就是故鄉給我們的絡印,也是彼此認同感的紐帶。

窗外的雨開始變大了,雨滴打在車窗發出特有的噠噠聲。客車走走停停,出了城區,黃河立馬引入眼簾。

雨裡的黃河是洶湧的,咆哮著擊打著河岸,岸邊的遊船在河水的擊打下起起伏伏,遠處的黃河大橋橫跨兩岸,靜靜的成受著風水雨打。

蘭州蘭州,你是這樣的一座城

一座橋,一座城,一碗飄香的牛肉麵,是每一個西北人最淳樸的記憶。

作為一個西北人,蘭州更多的代表的是一種情懷,一種對於故鄉的思念。

客車快速的穿過高橋,迅速進入群山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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