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嗚、嗷嗚、嗷嗚……
醉漢猛一個翻身跳起來了,心臟撲通撲通亂跳。
酒也醒了大半,警惕的看了周圍一圈,喃喃自語:
我怎麼在這裡?
身影:
你醒了?
(藉著淡淡的月光,醉漢看到石頭上偉岸的身影,終於想起來了,我喝醉了,迷迷糊糊走到山上來了。)
此時正是三更,天已經徹底黑了,藉著月光,能看到樹影隨風擺動。而且有點冷,衣服穿少了。
醉漢:
請問剛才是狼叫嗎?是我做夢還是真的有狼叫?
身影:
是真的有狼叫,而且不是一隻狼,是一群狼。
醉漢:
一群狼?(醉漢一個機靈,很害怕,趕忙湊近身影,壯壯膽也好。)
一群狼你還不走,它們吃人可不吐骨頭。(醉漢越想越害怕)
身影:
我要走了,你就連骨頭都不剩了。
醉漢猛然醒悟,急忙跪下磕頭道:
謝謝您的救命之恩!
沒有您,我...(醉漢不敢說那個下場)。
突然,身影站起來一聲暴喝:
站起來!不要磕頭!
不許跪,不許磕頭!
雖然天很黑看不清身影的表情,但醉漢能感覺到身影的憤怒,連忙站了起來。
嗨!
身影一聲嘆息道:
跪了幾百年,好不容易站起來了,為什麼又跪,誰讓你們跪的?不許跪!
醉漢:
是,我記住了,不許跪!
嗷嗚、嗷嗚、嗷嗚....狼群又叫起來了。
身影:
帝國主義亡我之心不死!
醉漢:
您說什麼?(醉漢還在被狼嚇到的恐懼之中)
身影:
我說帝國主義亡我之心不死!如果狼群向你撲來,你怎麼辦?
醉漢:
我、我跟它們拼了。
身影:
好,有拼的勇氣就好。但是要記住,既要敢於鬥爭,也要善於鬥爭。
保存自己,消滅敵人,不到萬不得已,不要說死。
醉漢:
是。我睡著之前是不是給您提了一些問題?
身影:
是的。
醉漢慢慢回憶:
您說殺了一個趙高,還有很多趙高排隊。我不懂這是什麼意思?
照您的意思,我們辛苦奮鬥幾十年、甚至幾百年,所有努力全部付諸東流了嗎?
看到壞人壞事,我們就不制止,不懲罰嗎?
身影:
你能這樣想問題很好。那我又問回你一個問題,
當年我說了好多遍,要小心趙高、小心趙高,大家都說聽懂了、記住了,可為什麼悲劇還是發生了呢?
醉漢:
為什麼?為什麼?(醉漢撓頭深思)我、我一時間也想不出來。
身影:
歷史是波浪式前進、螺旋式發展。有白天就有黑夜,有出生就有死亡,有些事不是人力所能阻擋的。
醉漢:
我好像似懂非懂,還是不明白。
身影:
換個說法吧,我問你,如果你是被剝削的苦力,你恨剝削你的人嗎?
醉漢:
當然,我要打倒剝削我的人。
身影:
嗯,那如果你打倒了剝削者,自己也成了可以剝削別人的人呢?你會剝削別人嗎?
醉漢:
我不會。
身影:
嗯,我相信你現在不會,但明天呢?後天呢?明年呢?人是會變的。
醉漢:
別說明年,就是十年後、二十年後我也不變。
身影:
好。那如果是一千個你、一萬個你、百萬個你,你能確保這一百萬個你都不變嗎?
醉漢:
啊?(醉漢傻眼了,嘴巴大張)
這、這、這我哪能保證?
身影:
是啊,誰也不能保證。
醉漢陷入痛苦的思索中:
這真是千古難題啊,怎麼辦?怎麼辦?
身影:
一時想不通就不要想了,跟我回茅屋,天亮了你就可以回家了。想不想吃狼肉?我打幾隻狼給你吃。
醉漢:
狼肉?(醉漢一想到就頭皮發麻,害怕)我想吃兔子肉行不行?
身影:
狼會吃人,兔子吃人嗎?
醉漢:
兔子好像是吃蘿蔔的。
身影:
我就喜歡打狼,不打兔子,走,帶你嚐嚐鮮。怕不怕?敢不敢吃?
醉漢:
跟著您,我什麼都不怕。
它敢吃我,我就敢吃它,今天就吃它!
哈哈哈.....
兩人一齊大笑,走向山林。
嗷嗚、嗷嗚、嗷嗚....
狼群還在叫,不知有兩個獵人正向它們走去。
閱讀更多 聶寒露 的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