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身如焰,从渴爱生

是身如焰,从渴爱生

亲爱的DR Wang,你好啊!

这是第六封信。不知道最终会写多少封信给你?或许会一生都写,或许隔了许久写一封。但这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说话,你在听!

还记得我跟你说过的凤凰花么?那一树的金黄和火红,是我特别喜欢的颜色。我总在想,世界上怎会有如此神奇的树呢?一看见它,就想起明媚的火焰。正如《维摩诘经》中有云:“是身如焰,从渴爱生。”

像火焰一样的凤凰花,和这世上所有的生命一样,也是因渴爱而生的吧?可它到底爱什么呢?过往的清风还是脚下的土地?或者只是单纯地渴望绽放而已?

因渴爱而生的我们,又是因爱什么而来?因何际遇?何种前尘?造就了今天的我们?这种正常人都不会去想的问题,却久久地在我脑子里回荡。

是身如焰,从渴爱生

生存的疑惑总是紧紧缠绕着我!每当我看见大风吹过高高的山岚,星星的神秘光芒在幽暗的夜空中闪烁,还有那湛蓝如洗的万古长天,以及长天背后那浩渺苍茫的宇宙,我都会暗暗否定了曾经坚信的很多东西。

你是否仍然坚信曾经坚信的东西呢,Dr Wang?

这些天,我常在午夜惊醒,辗转难再入眠,想起这些莫名其妙的问题,竟然有些伤感。一个可怕的现实真实又压迫地袭来:四十岁!我今年四十岁,如果能活到八十(那显然已经是不可强求的高寿了),如今,就是半生已过!

半生已过,一事无成!

几年前,照镜子时发现了第一根白发,然后就是第五六七八九十……直至无法计数。身上的赘肉减不掉了,昨天的事情今天便忘记,这里那里莫名地疼痛。突然地,就开始为老去而害怕,为时光虚度而恐慌,开始怀疑那些曾经存在的笃定,到底是不是一种幻觉?

我,终归没能在时光中获得安稳和自信。

是身如焰,从渴爱生

是身如焰,从渴爱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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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恨此身非我有,何时了却营营?”我这“营营”的半生,活得潦草慌张,像泡沫和飘絮一样,又不得不消耗很多东西来维持这平凡孱弱的此身,还贪婪地想让这生命活得更长更久一点。

爱默生说,“我们对生活有种种期许,却从未真正生活过”。

过着最潦草生活的人,却一直不想放弃最遥远的梦想。还时不时地在“呐喊”,想让整个宇宙都感知到自己的存在,当然,结果心知肚明:一如既往地无人听见。这世界太嘈杂了,一个人的声音微不足道,如果能被另一个人听见,就已经足够幸运了。

我不知我的书写是否有意义?可还是会继续写下去!书写消失的与不灭的,青春的与老去的。书写关于世道的,关于人心的。书写盛放与凋零,永恒与无常。

那些念念于心的人和事,我写下来,唯一的意义就在于书写本身!因为我只能在文字之中,为所有的动荡与漂泊找到一个暂时的安息之所。

“是身如焰,从渴爱生。”我们渴爱而来,却多半找不到爱。众生皆苦,所思所念留不住。佛早已预言了我们的命运:“是身如幻,从颠倒起;是身如梦,为虚妄见;是身如影,从业缘现;是身如响,属诸因缘;是身如浮云,须夷变灭;是身如电,念念不住。”

众生似“刍狗”,天地漠不关心。众生的追问,是没有出路的追索,众生的喜悦悲伤,都是可笑无谓的情感。之前不曾有,之后也未必会有,构成了多数人的一生。

是身如焰,从渴爱生

亲爱的Dr Wang,你或许会觉得这太悲观了。其实我一点也不悲观,因为悲观亦是毫无意义地庸人自扰。我只是用一种冷静的态度在对抗无常罢了。记得王小波说过,“如果有一只鸽子从你手上挣脱,飞走了,你只能让它飞,还得祝福它飞得高。”

就是这样,你无法控制“鸽子”的高飞,也不必埋怨自己。“鸽子”注定飞走,命运无处可逃。“既然无处可逃,不如喜悦。既然没有净土,不如静心。既然没有如愿,不如释然。”这是丰子恺先生说的,亦深得我心。

很多年后,当我们白发苍苍地走向终局,没有了执着于心的人事,也不再念念不忘。到那时,一切漂泊都停止了,一切动荡也都安稳了下来,只留生命中那些可贵的时光在心,深刻而清晰!

到那时,我们不再是无依无靠的旅居的灵魂,到那时,我们都能找到自己真正的“家园”!

亲爱的Dr Wang,其实每一刻都是结束,每一刻也都是开始。余生之中,祝君喜悦、静心、释然!当然,也愿你能事事如愿!

你的老友 燕子

是身如焰,从渴爱生

—END—

是身如焰,从渴爱生

燕子溪 作者

时间的拾荒者

精神的流浪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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