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被一条新闻恶心到了。
中兴通讯独立董事鲍某明以“养父”身份性侵女孩长达4年,并且监禁她、控制她,至今拒不认罪。
鲍某明,1972年出生,是教育部认证高层次海外留学人才、国家外国专家局认证专家、全国十佳法律顾问。
正是被他良好的教育背景、可靠的身份蒙骗,2015年,小兰(化名)的生母将女儿托付给他,期待他能给孩子提供好的教育、好的生活。
小兰的噩梦,从那时候开始。
2015年的12月31日,鲍某明以“穿衣服睡觉不健康”为由,对女孩实施了性侵。
讽刺的是,鲍某明曾在2013年写过一篇名为《从“嫖宿幼女”看未成年人保护的差距》的文章,文中写道,“我国刑法对“奸淫幼女罪”有专门定义,特指“行为人与不满十四周岁的幼女发生性关系”,无论幼女是否自愿。”
巧的是,那年,女孩刚满14周岁。
2016年初,网上的医生告诉她,“你被强暴了”,女孩这才明白了自己经历了什么。
之后,她第一次报警。她去了北京的某个派出所,告诉警察“养父”强暴了她。
结果让人不寒而栗,鲍某明消失了几天之后,又回来了。他没有被警察抓走。
在之后长达三年的时间里,女孩是鲍某明的泄欲工具,不允许上学、没有朋友、和妈妈的联系要在鲍某明眼皮下,她没有隐私,一切都在鲍某明的监视之下。
直到2019年4月8日,女孩自杀被送警,她第二次说出自己的遭遇。
同年5月,她收到《撤案决定书》,鲍某明依然没被抓起来。
之后,每日被可怕记忆入侵,焦虑、抑郁,她开始频频自杀……
10月,在律师的帮助下,再次立案。为了提供证据,女孩多次坦露自己被性侵的事实,揭开自己的伤疤,严重的时候,甚至会抽自己耳光。
可是直到现在,还没有一个确切的结果。
4月9日,鲍某明在接受一家媒体采访时说,
“事情并不是像她说的那样,事情说来话长,但我和她从来没有以“养父女”的关系相处。
去年7月,上市公司董事长王振华对9岁女孩进行猥亵的新闻。
上个月,“韩国N号房”事件中,多名未成年女性遭遇性侵、性暴力。
层出不穷的恶性事件,只要想到,这些浮在水面上的只是冰山一角,就想泛呕。
曾有数据显示,1/4的女孩,1/6的男孩,在18岁之前曾遭受性虐待(2015)。
性侵害往往难以启齿,它的真实数量要高得多。
知乎上有一个问题,“童年被性侵对一个女孩有什么影响?”
下面上百个匿名用户的答案——
大概七八岁的时候,我的两个堂哥性侵我。我真的几乎没怎么敢表达出来过,这些事对我影响很大,我现在真的是边流眼泪边写这几行字。
我恨他们,恨到我五年级的时候在上课走神的时候就想着要杀掉他们。
现在也是,我现在21了,真的是每两天就要承受回忆起这件事的痛苦,这件事只有我知道,爸爸妈妈都不知道,每次想起来就不停的流泪。如果有机会的话,我真的很想杀掉他们。
奶奶大概是听到了声音,推门进来了。
表哥提起裤子,说了句我去上厕所就跑了。而奶奶瞪了我一眼说,不要脸!
这三个字,困扰了我许多年。我不明白,我才8岁,被人侵犯。为什么被骂的却是我?
后来奶奶和我说,这事你不能告诉任何人,不然你就完了。
不敢说出来,把秘密埋在心里;
被亲人说“不要脸”,被警告“不许说出去”;
即使鼓起勇气报警,也石沉大海;
美国一项数据显示,只有63%的性侵受害者会报案,而儿童性虐待的案件,是12%。
许多儿童在经历这些事候,根本不知道自己遭受了什么。小兰在第一次被“养父”性侵后,下体流血不止,上网搜索后才知自己“被强暴了”。
被性侵这件事,“说出来”已经足够艰难,更何况在警察面前提供“证据”。
即使小兰做到了,结果呢?
19年小兰想再次立案时,屡屡碰壁,没人接案。
一位曾表达过善意的警察直言说,
“我不能再管你这件事了,再管我就没工作了。”施暴者“权势滔天”,是“养父”,是人前的“天之骄子”,而小兰还只是个17岁的孩子。
在恶面前,像是羸弱的茅草。
小兰在警察局录口供时,多次因为情绪激动而中止,甚至她会抽自己耳光。
当警察将手放在她脖子上,问,“他是这样掐你的吗?”
小兰突然哭出声,“我没有办法去形容那种感觉,太痛苦了”。
遭遇性侵,不仅仅是身体上的伤害,更多的是——
“自主权的丧失”:被强迫发生性行为,受害者的行动不受自己的意志控制,身体不再属于自己。而被鲍某明身体、精神双重控制下的小兰,一直处于“失去控制”的状态。
“羞耻与怀疑”:身体受到侵害,而自己却无力反抗,受害者会因为自己的“肮脏”和“无力”而羞耻;无端受到伤害,会对人际关系感到怀疑;
不难想象,受害者越是熟悉施暴者,ta的创伤后遗症越明显。
有研究发现,如果施暴者是个陌生人,67%的受害者会经历心理上的抑郁和生活上的功能失调;
如果施暴者是家庭成员,亲密的朋友或者其他熟人,比率是79%;
如果是亲密伴侣,比率会上升到84%。
信任的、依赖的人,反而做出伤害我们的事,崩塌的三观更是会加重我们对他人,对人际关系的怀疑,甚至开始自我怀疑,“是不是我有问题?这是我应受的惩罚吗?”
在陌生的城市,鲍某明是小兰唯一的依靠,她称呼鲍某明为“爸爸”。
在第一次报案之后,“爸爸”安然无恙地回来了。
“他没犯错吗?警察为什么不把他抓起来?”
“是我哪里做错了,才被这样对待吗?”
这种疑惑、怀疑,让年幼的小兰无法处理的混乱。
和其他创伤事件一样,性侵受害者会出现创伤后应激障碍(PTSD)的症状:
·入侵式的创伤事件再体验(记忆)
·回避事件相关刺激
·想法和心境的改变(经历抑郁、焦虑、愤怒)
·变得敏感警觉,总担心危险的存在
严重的,会尝试自杀。
小兰自杀过太多次。
可悲的是,如果不是自杀被救,或许她的遭遇不会公诸于世...
说出自己的经历是勇敢的,哪怕是在网上以匿名的形式。
更多的人,可能没这么勇敢。
“隐瞒”或是“否认事情发生过”,或许能让人找回一些掌控感,“我很强大,我没受到影响”。
然而,没有处理的创伤,会成为一生如影随形的鬼魅,成为在任何时候都可能引爆的炸弹。
我不忍心说“请为自己发声”,因为现实已经很难了。
但请不要羞于寻求帮助,并且越早越好。
我们谈过太多“自我保护”的建议,却忽略了最好的保护是严惩恶人。
就像作家林奕含说的,
“我原谅了他,因为这样我才能活下去。你们不能原谅他,因为这样其他女孩子才能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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