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場是常態,我們又不是例外(二)

01

散場是常態,我們又不是例外(二)


我是筱,時間定格到兩年前,那時的我16歲。

剛上高中。

跟其他女孩不同的是 我沒有她們看起來那麼擅於表達,也沒有她們那麼快樂。

我的生活孤寂,落寞,像是沉寂在藍色海底的病態小小鯨魚。

在我小的時候,母親因為生我難產,後來,父親也不知去向,我獨自跟著外婆一起長大。

對於我這類天生沒有人庇護的小孩,在成長的階段難免會遭受來自同齡人的排擠。

她們會在跟我玩的時候,故意問我你爸媽呢,然後露出惡意的壞笑。

扮演角色遊戲的時候,我永遠是那個令人不屑的一角

有時甚至連他們的家人,也不免會對我奚落一番。

面對這樣的現象,我無言以對,父母真是孩子的“榜樣”。

他們連一點點關愛也不願意施捨給我,我什麼也沒有做錯,但連他們的一個眼神都換不到。

每每這個時候我就會回去找外婆,我說我餓了,她一定會給我做我最喜歡的糯米餈

我不忍把自己被別人冷眼的遭遇告訴她,因為她會很難過。

我怕她再去找別人理論,我怕那些人連外婆也欺負。

我就偷偷背過去擦掉眼淚,對她微笑。

不知道你的身邊時常會不會有這類人,當看到別的孩子在遊樂園盡情玩耍的時候

身邊圍繞的都是歡聲笑語和滿滿的疼愛

而他只能拖著顫顫巍巍的身軀,蕭條的走在被命運搖擺的道路上,漸行漸遠,永遠孤零。

可能是上帝可憐我,不願讓一個孩子的童年過得如此不幸。

所以,他派了陸離來到我身邊。

02

散場是常態,我們又不是例外(二)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出現了這樣一個小男孩。

他有著大大的眼睛,喜歡穿藏藍色的牛仔衣,笑起來的時候會讓你覺得溫暖無比。

他常常口袋裡會裝滿了五顏六色的糖果,有些已經被體溫捂熱化掉了,沾染到褲子也變得色彩斑斕。

他不怎麼跟別的小朋友一起玩,但是卻總喜歡圍繞在我的邊上。

看見我不說話的時候,他就會過來戳戳我的腦袋,拿出已經化掉一半的糖果給我,並且也會變魔法似的拿出彩色糖果紙折出來的千紙鶴送給我。

終於,我有了第一個好朋友。

而這個好朋友,有那麼點點特別。

在別人欺負我的時候,他會和別人爭吵

在我不開心的時候,他會陪在我身邊。

在我去讀書時,他會載我去學校。

在我迷路時,他會第一個出現。

別人都以為他是我哥。

只有我知道,他不是。

但是後來的我才知道,一個人,不會無緣無故對你好。

03

散場是常態,我們又不是例外(二)


時光喜歡在眨眼間,就把人們玩弄於股掌之間。

它淡然的,悄無聲息的就流走了,就像沙漏一樣,你看不見它的變化,但卻慢慢消逝。

十六年已經過去,外婆的背不知道什麼時候變得更駝了。

她開始不能獨自穿針引線,不能找到麵粉的具體位置,米飯裡常常會吃出石子,喝了過期的牛奶也全然不知。

而我唯一的願望,就是時光能夠慢一點,再也不要像小的時候那樣渴望長大。

而是希望自己能夠永遠像個孩子,這樣她就永遠不會離開我。

這是十六歲時的我。

我們告別了兒時的青澀,來到了青春懵懂的高中。

十七歲的陸離,面部輪廓開始清晰凹顯,大大的眼睛彷彿被天使吻過一般,鼻樑堅挺,好像小鹿的犄角

濃厚的眉毛,有著男孩子特有的氣質,笑起來的時候,讓人無法抗拒。

陸離不再是那個口袋裡會塞滿各種糖果的小男孩,而是變成了那個書桌裡會塞滿各種女孩信紙的大男生。

這樣的男生,對於我來說是陌生的,儘管他是陸離,但我的世界沒有這麼喧鬧,是安靜不語的,是即使我什麼話也不說,但是他都懂的。

但是現在,他未必懂。

04

散場是常態,我們又不是例外(二)

我也試過離開他,可是無論到了哪裡,總有他的影子。

他總是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什麼時候又突然消失。

我試圖努力說服自己,但卻又覬覦他的溫柔。

陸離開始變得出眾,無論走在哪裡,都是人群中的焦點。而他身邊的我,也成為了很多同學口中議論紛紛的角色。

他們不解陸離總是會等我一起回家。

總是會拿牛奶放在我的桌上。

總是在我一籌莫展的時候,過來為我講解物理難題。

平淡無奇的我,時常沉默不語的我。

憑什麼會成為陸離這樣對待的人。

當你開始處在風口浪尖上,周圍就會危機遍佈。

校園暴力這個話題,從來就沒有在我們身邊消失過。你不知道的可能是你的一句話,你的一個動作,甚至一個眼神,都有可能將別人推入深淵。

壓死駱駝的永遠都不是最後一根稻草,而是每一根。

當陸離不在的時候

我的鉛筆盒開始無故失蹤,作業本上被莫名亂寫亂畫,兩個人的值日,卻也只變成了我一個人來做。

然而,這些都不算什麼。

一個十分迷戀陸離的女孩萱,在被陸離拒絕了n次之後,開始把矛頭轉向了我。


05

散場是常態,我們又不是例外(二)


我記得那天的天是暗沉的,黑雲暗潮洶湧,低的彷彿要把整個小鎮吞沒。

因為我是一個人做值日,走的要更晚了些。陸離因為家中有事,下午的課也根本沒有來上。所以晚上我便一個人回去。

在我離開學校的時候,萱竟然也還沒走,她在距離我挺遠的花壇處,看見我看到她了,便快速跑開了。

我心裡有一絲疑惑,上次她找過我,讓我離陸離遠一點,這次她又想幹什麼呢

天色已經漸漸黑了下來,路上的行人也已經三三兩兩不見了蹤影。

冷風和烏雲密佈讓我知道大雨將至,於是我加快了回家的腳步。

急於回家的心情,讓我連背後跟從的陌生身影一絲也沒有察覺。

當我走到一個無人的巷子時,雨開始下了起來,淅淅瀝瀝地打在我的臉上,十二月份的天,冷風像刀子一樣。

我沒有傘,在我正想要將書包取下用來擋雨的時候,突然有一個高大的男子突然衝了出來。

他從後方捂住我的口鼻,我看不清他的臉,他猛地用蠻力將我往另外的地方撕扯

我嚇壞了,我開始全力嘶吼,但由於被他捂住的口鼻,發不出任何聲音,手也動彈不得。

我不知道他是誰,我不知道他要對我做什麼,他將我拖拽到了一個廢棄加油站。

我感覺我的指甲已經陷入到他的肉裡,我全力掙扎著,但還是無濟於事。

我彷彿一個任人待宰的羊羔。

這裡的味道是刺激性的石油加油站的味道,伴隨的潮溼發黴的感覺。

外面的雨,也開始猛烈的下了起來,掩蓋住了這個小小加油站的任何聲音。

我的眼淚也不住地向外迸發出來,我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渴望能夠出現一個人

拜託..

無論是誰,請救救我好嗎。

我大聲地求他放過我,但是他一句話也不說。

當我覺得快要喪失意識的時候,那扇破碎的門突然開了!

“筱!”

沒錯,是他,是那個我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聲音了,

但是還有一個女孩的聲音,我不知道她是誰,當時的我也沒有力氣去知道。

接著就是打鬥聲,呼喊聲。好像有好幾個人撕扯在了一起。

再然後,

我聞到了血了味道...

外面的雨 ,伴隨著少有的雷聲,將這個夜晚的所有灰塵沖刷的無比干淨,

昏黃的燈光映射在街道,顯得孤獨又寂寥

雨過之後,彷彿一切都變得更加乾淨,美好。

所有人開始運行在自己的軌道,陽光依舊照常升起。

然而在那三個小小少年的心中,卻畫下了永遠的,不可磨滅的,一道道血的印記。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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