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了,但我永远记得农业路上这个疤

过去了,但我永远记得农业路上这个疤

一七年七月二十五号,在基地给药材施肥时借用农户一包肥料。考虑到三五天不会上基地巡查,在安排好工人后,决定骑车去还肥料。其实,他老人家都说了不急,再上来就带上来,不要紧的。但是我这个人比较按原则办事,不想在人家需要时我又没有还回去。而这,就是伤痛的开始。

骑车,实际对我来讲不是难事儿,怎么也是近二十年啊。并且也没有出过事故。可偏偏,在下午四点多返程时出现严重问题。如果,我不急着去还这包肥料,我也就不会遇到骑车横穿马路的小孩......

当我睁开眼,看到妈妈焦急的脸,轻按着我的身体,看到夫人的无助。而我却一概不知的强行要站起来,并大声质问她们为什么要按着我。当我大哥和弟弟也出现在我的眼帘时,我心里顿时明白我或许闯下大祸或者遇到什么问题。因为,大哥和弟弟在离家乡较远的城里工作,是不可能同时出现在我的身边,并且我是睡在床上!大哥和妈妈都说着醒来就好,没事的。我知道出了大事,可我一瞬间又睡过去。而这,已经过去了整整五天!

再次醒来,已中午,身上该有多痛。手、脸、腰、腿全是伤口愈合后的黑痂。有“洁癖”的我忍着痛把我能摸得到看得见的痂壳全部掰掉,一会儿整整一大把。未能愈合的伤口血流不止。我发现我脑壳也被剃得光光的。早用上了导尿管。可是我根本不知道已经过去了五天,还想着站起来回家,因为受点伤没有什么。怎么可能?下床就直接滚在地上。我妈妈和我夫人一直守着我,劝导我,可我就是不听,可是实在不行只能听话的躺在病床上。病房来了很多亲人和朋友,看望我。事后他们都说我状态很好。其实,当时我说了什么,如何表现,我现在都没有丝毫记忆可回想。

慢慢的平静,我问妈妈、哥哥、爱人、弟弟、弟媳,我到底怎么了?都是一致的回答,自己骑车摔倒,都昏迷五天了。妈妈整整招呼了五个日夜没有怎么合眼!我不知道入院的第一晚,妈妈抱着满头鲜血的我,感应着我的脉搏,且在我心跳停止的第一时间呼喊医生,让我再次获得生命!

一天比一天好,哥哥和弟弟弟媳妇因为工作回单位,来看我的亲人朋友也一波接一波。我很感激。氧气也不需要了,也可以自由下地可以去卫生间。但还要做手术,医生,护士对我们都很好,总是在咨询我的一切,给我输液用药。总是在问我记住了些什么没有。我三妈总是天天来陪着我,陪着我说说话。还有几个哥哥嫂子们也抽工作之余来看望我。最后才知道,在我第一时间被送到医院,我爱人没有头绪时都是哥哥嫂嫂姐姐们帮助她,把我安排进医院并且以最快的时间做检查抢救。颅内七个出血点,深度昏迷,离开颅仅一步之遥,双肺严重受损,肋骨断了几根,肩胛骨粉碎性骨折。脑部受伤是短暂失忆的根本原因。这都是我妈妈和医生交流状况时才知道的。

八月十五号,上了手术台,我问医生为什么不提前给我手术?医生说如果当时手术会造成很大的危害,有不再苏醒的可能(因为脑出血,双肺全部创伤性破裂)。肌肉已经重新愈合,会比当时手术时疼严。格的讲,麻药还没有完全发挥作用时手术已经开始(或许我对麻药接受比较慢)。很疼,但是也能承受。只是听见医生在说这个钢板不行,那个也不行,骨头拉不复位等。最好笑的是一位护士说钢板没有消毒!我还调侃着对医生说该不会感染吧?当然,这是护士搞错了。手术结束我走回病房,笑着跟妈妈讲不疼,晚上却见证了痛的感觉,满嘴胡话,不要夫人招呼我,只要妈妈抱着我,安慰我!糊里糊涂在妈妈的安抚下睡去。

八月二十号,爸爸第二次来看我(因为我的蜂场需要爸爸,家里的牲畜也需要爸爸来招呼着),说天天下雨,基地药材是不是要去看看。我才如梦初醒,马上叫我弟弟(三妈的儿子)去基地。结果,大几十亩药材全部患病(整整下了42天,每天都来几阵),且无法施用抗病药物来挽回。大势已去,思绪不再平静,这可是多少损失啊!而这还不是重点,由于我的原因孩子在学校时时刻刻担心我的状况,让她寝食难安。差点耽误了她的学习!

八月二十四号上午,我姑爹来医院看我,在交谈中问及小孩不要紧吧?但他在我妈妈的提示下马上转移话题。这就像闷棍敲打我。下午,我迫不及待的追问夫人,到底是怎么出的车祸?她见我也好了很多,就给我说了实情。在我返程时,街上遇到一个十岁小孩骑车横穿街道,在无法避免的状态下相撞,小孩现在也在医院,也还好。并且已经通过交警判决。听完她的话,顿感茫然,无助,内心崩溃!

八月二十七号,正式出院回家,近一米七的个子余下一百斤。头发在最后几天变得花白。

到家才个把钟头,周边的邻居、亲人都来看望,爸爸专门上街买了菜,几个幺幺们在厨房帮忙,我妈妈和我夫人忙着招呼着来客。他们都说我命大,我们一家平时做了很多好事,才有这好的回报,能很完整的回家。基地的土豆没有挖,我们都来帮忙,也不要工钱。

听着这些关心问候的话语,他们是那么的好!我,又是该有多幸运!

九月初,我想把损失降到最低,因为我也怕成员的责备。一好哥们专门开车带着我入户(到社员家)回收马铃薯。我更怕这些老社员们骂我们不守信用!可每到一家,都仔细的询问我,关怀我。根本就没有把产品回收这件事情放在心上。他们说只要我还活着,就不怕我不履行合约!可见他们还是很相信我的。或许这也是我唯一骄傲的理由。

十二月底, 马铃薯调运结束,核算了一下。直接损失三十多万(药材基地),资本已经不多。我想,这也不要紧,等我钢板拿了我出去卖苦力,挣点钱回来养家。扛过来了也就没有问题。

修养中,具体我去参加了哪些会议,哪些学习,实在叫我想不起来。晃着就到了过年。

一八年三月五号,我爱人很担心我的身体,陪我运送种子到外乡镇。这又是一个魔咒的起源!返程回家下车时,由于她担心我拿不了背包,打开车门往外拿包时脚一滑,直接坠地。我连忙跟着下车,发现她的右脚变成差不多九十度!骨头也翘起。货车师傅连忙把我爱人背到路边,驾驶轿车一起赶往县医院。结果,右脚直骨头断裂。手术要几万块,还要上钢板。考虑到我的伯伯会接骨,祖传可靠。便去找他老人家。

没有手术,通过他的手艺技巧,骨头复位,脚也正了。上夹子敷药。强调两个月不能落地,两个月后坚持活动并加强。家里又添了轮椅,我需要付出自己的一切来回报她。这或许是个男人都能读懂。背着,搀扶着,晃悠悠推着,一晃半年有余。恢复的很好。而我,除了正常支配工作外,祈祷苍天不再找理由伤害我们。我们也的确伤不起。

蜂场还是需要打点,社员种植依然继续。

过去了,但我永远记得农业路上这个疤

过去了,但我永远记得农业路上这个疤

又到了过年时,自己身体恢复不错,钢板也取了出来。肺部还是不能打喷嚏,很痛。读书,学习,参加一些活动。夫人也扔掉了拐杖。心情却像石头一样压抑。头发白去大半!

一九年的七月已经快结束,两年周期已过。那个和我险遇的孩子也恢复好了在上学。我还是按照计划实施布局。人也还是那些人,事儿也还是那些事儿。马上又到了收获季,好运正在向我们走来。但是我会永远记得这段过去。因为有家人无私的大爱,更有自己永远经历的伤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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