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佐臨:他不要紀念館,卻值得被人們紀念

今天我要寫一個人,一個早已故去的人,他就是中國戲曲家黃佐臨先生。

按理說,我是沒資格去寫這篇文章的,因為我的文字粗劣,往往詞不達意,無法準確表達自己想說的話;我的思想也拙劣的不成體系,還處在邯鄲學步的階段,無法準確的觸碰一個人的靈魂;我的知識水準同樣低劣的很不成樣子,人到中年依然知識盲一個,又給寫出什麼樣的文章傳播知識呢?

我本不認識黃佐臨先生,時代不同,行業不同,經歷也不同。我是在讀書的時候讀到黃佐臨先生的,他的故事深深的打動了我,震撼了我,讓我有了寫這篇文章的衝動。

就是這突然一刻的觸動,讓我也想把黃佐臨先生生前的幾件事,講給給更多的人聽,因為這是中國文人應該有的品質。


黃佐臨:他不要紀念館,卻值得被人們紀念

我只講幾個讓我感動的片段。

我不是將軍,但也算是士兵

1925年,黃佐臨先生初到英國伯明翰大學學習商學,因為他父親就是洋行的買辦。只不過黃先生有些“不務正業”,在英國對戲劇產生了濃厚的興趣,不久後就轉行學習戲劇了,師從蕭伯納,於1929年畢業回國。

1935年,黃佐臨再次來到英國,在劍橋大學皇家學院研究莎士比亞,於1937年取得劍橋大學文學碩士學位。

不久後,1937年7月7日,中國發生了“七七事變”,三天後的7月10日,黃佐臨來到蕭伯特家中。

蕭伯特原以為黃佐臨來找他,是想讓他幫忙在英國介紹一份戲劇方面的工作,以便可以長期駐留英國。所以直接了當說“七月七日發生的事情,我已經知道了。”

“所以,我來跟您告別。”黃佐臨也直接了當的回答。

“告別?告別去哪裡?”這個出乎意料的回答,完全出乎蕭伯納的意料。

“回國。”黃佐臨堅定的回答。

“回國?”蕭伯納更加吃驚了,“可你的國家已經變成了戰場,你既不是將軍也不是士兵,回去做什麼?”

“赴國難。”黃佐臨怕蕭伯納聽不懂,解釋道“我們中國人遇到這樣的事情,多數人都會回去。我雖然不是將軍,但也算是士兵。”

國家危難,黃佐臨勇赴國難的行為感動了蕭伯納,他寫了兩句話送給黃佐臨,算是臨別贈言:

起來,中國!東方世界的未來是你們的。

如果你有毅力和勇氣,那麼,使未來的盛典更壯觀的,將是中國戲劇!

黃佐臨告別英國,踏上戰火連天的國土,落腳上海的租借內,拿起文人的武器,用筆創作了大量的戲劇,為極度悲觀的國人帶來歡笑和希望。短短的幾年,黃佐臨創作了《邊城故事》、《小城故事》、《蛻變》、《圓謊記》、《亂世英雄》、《樑上君子》等20多部戲劇作品。

這使我想到了楊絳先生,那個年代,楊絳一家人同樣避難上海租界,同樣用筆創作了《弄真成假》、《稱心如意》、《遊戲人間》等戲劇作品,為國人帶來歡笑和希望。

後來楊絳在作品《我們仨》中說,這就是國難當頭一個文人的武器和應該做的事情。

“赴國難”,“我不是將軍,但也算士兵”,這就是一個文人的愛國情懷——國難當頭,回到祖國與國人一起攜手前行。


黃佐臨:他不要紀念館,卻值得被人們紀念

我不要紀念館

1994年,黃佐臨88歲,到了和這個世界告別的時候了。

在黃佐臨即將離世的時候,很多人建議把他生前住的房子做成一個紀念館,併為他塑像紀念。黃佐臨聽說以後堅決不同意,他說“我不要紀念館”,還說他覺得他活得很坦然,活著的時候想做的事情,他覺得已經做過,做完了,他不想要身後還拖著什麼。

為了表示自己的決心,要求兒女將所住的房子賣掉。

黃佐臨走的清清白白,走的無牽無掛。他這一生,只在乎生前做了哪些事情,從不計較有哪些回報,死後更是想不留下任何痕跡,這種高尚的人格和文人的情懷,在這個物慾橫流的當下,更是一股難能可貴的清流了。

同樣,楊絳先生死後,將自己所有的存款和版稅的收入捐給了清華大學,成立了“好讀書”獎學金,用來獎勵喜歡讀書的貧困學生。這也是這個物慾橫流的當下的一股清流。

這使我想起最近網上比較火的南京郵電大學研究生自殺事件,文人不像文人,商人不像商人,導師更不像導師,不專注學術研究,傳授學生知識,相反把學生當成廉價的勞動力,還百般刁難辱罵學生,不然學生參加畢業答辯,這是什麼樣的師德?這是什麼樣的人格?

南京郵電大學研究生自殺事件,不應該隨著無良導師張宏梅的行政處罰和解聘而結束,有關部門一定要有所作為,清除教師隊伍的害群之馬,還校園一份清白,還學生一份安全。

上海泰安路120弄1號,便是黃佐臨的故居,去上海的朋友可以順道過去參觀一二。


黃佐臨:他不要紀念館,卻值得被人們紀念

當你離開人世間比你進入人世間有了進步,而其中有你一份力量,便可死而無憾了

這句話是蕭伯納說的,黃佐臨用一生踐行了這句話。

我把這句話寫出來,是想說給那些人生不如意,人生暫時還沒找到目標的朋友看。

在頭條上、在生活中,經常看到有人問“生活沒有目標怎麼辦?”、“工作的意義是什麼?”,我想這句話完全能夠回答這個問題。

當你離開人世間比你進入人世間有了進步,而其中有你一份力量,便可死而無憾了。

生活積極的人總是能夠發現社會中的美,而生活消極的人看到的盡是社會中的醜陋。熟不知,生活是美是醜,都是有我們每一個人參與構建的。

不管別人為社會做了什麼,只問自己能為社會做些什麼;不管別人如何看待這個社會,只問自己

如何使這個社會看上去更美;不管社會如何對你不公,只問自己是否可以讓自己的一生無憾。

我們生活的社會從來就沒有乾淨過,以後也註定不會有多幹淨,善惡從來都是相伴而生,沒有醜也就沒有美的存在了。我們是逃不脫生活的社會的,既然逃不掉,唯一的出路就是每個人共同參與構建我們所希望看到的社會。

對別人報以微笑,遵守交通秩序,遵從公序良俗,努力工作,好好養育孩子,等等,這些都是在為社會做著貢獻,雖然我們不曾覺察。

這個世界上最醜陋的行為莫過於做一個喜歡批評的看客!

為社會付出一份力量,讓社會有一點點的改變,便可死而無憾了。

我想,這便是我們工作和生活的意義。


黃佐臨先生雖然不要紀念館,但的確值得我們去紀念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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