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任性,讓深愛你的父親退縮|女兒啊,好在一切還來得及

用退縮,換來親人短暫的相處;用理智,詮釋愛的真諦。或許,對的時機,終會來臨。若情在,時間都會停下來。若有愛,老天也會哈哈笑!

(1)

都說女兒是父親前世的情人,大柳在陽臺上,抽著煙,望著天空純淨而蔚藍的眼,痛苦地在心裡嘶喊:,小儀呀小儀,你咋就不能體諒下爸爸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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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柳是某國企工程師,他和妻子小愛是青梅竹馬的姻緣。結婚後,大柳與其父母同住一幢樓。他們住三樓,父母住二樓。平時小夫妻一日三餐在父母家吃,晚飯後,回三樓。樓上樓下,互相照應,很是融洽。

婚後第二年,生下寶寶,更是錦上添花,一切都是那麼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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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八年前,妻子小愛體檢被查出乳腺癌晚期,如睛天霹靂,一家人陷入了痛苦的深淵。

女兒小儀,生性倔強,不善多言。母親離世後,更是寡言。經常一個人把自己關在房裡。她最大的愛好和特長是寫作,在學校裡,作文常常是老師掛在嘴邊的範文,作文比賽獲大獎不在話下,母親為此驕傲地常常在辦公室忍不住向同事們得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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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親小愛,是個健康、漂亮、活潑的女人。修長的個兒,身材凹凸有致,性格熱情。好動,脾氣隨性,深受科室同事的喜愛。在經營科做內勤,是個人見人愛的好姑娘。

小儀遺傳了父母修長的個兒,卻沒有遺傳父母漂亮的臉蛋和隨性的脾氣。一點小事,就會讓她生悶氣,小夫妻倆常暗底嘀咕,也不知她的個性隨了誰。

八年前,小愛自知過不去了,想到女兒的倔脾氣,終是不放心。把女兒叫到床前,再三叮嚀:要聽父親的話,要學會和爸爸互相照應。

媽媽不捨地拉著小儀的手,小儀的眼淚落了一身。

最後,小愛終是說出了口:“儀,你一定要體諒爸爸,以後不管怎樣,你不要為難爸爸,要好好地和爸爸生活在一起,好不好?不然,媽媽不放心。”

小儀哭著用手堵住媽媽的嘴,不讓她說下去。看著媽媽期待的眼神,只是一個勁地點著頭,用手帕擦著母親流不盡的淚。那一年,小愛走的時候,才40歲,小儀讀初中一年級,她是個特別早熟的孩子。

媽媽走了。小儀把自己關在了房間裡,不吃不喝,整整一天。誰去敲門、誰去叫她,都無濟於事。第二天一早,小儀開門走出房間去上學。大柳看著傷心的女兒,悲從中來,摟著她的頭,淆然淚下。父女倆哭得是稀里嘩啦,場面好不傷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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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小儀的功課一向不用父母操心,媽媽去世後,小儀更是用功。放學了,就把自己關在房間做作業,只是比以前更寡言。

大柳是單位的工程師,平時經常要加班加點,回家很晚。幸虧和父母樓上樓下,有照應。依舊是一日三餐吃住父母家,依舊飯後回三樓。

五年後,小儀考上了住校的新區實驗中學,住讀。大柳想著自己工作忙照顧不上,便是再不捨,也同意了。

小儀和大柳作息的節奏不同,晚上大柳有時要加班,等回家了,常常是小儀還在房間裡做功課。除了早上上學前能和大柳說會兒話,趕上功課多,一句話也說不上,交流甚少。所以即使雙休回家,倆人也是碰不到幾回面。後來,小儀功課多起來了,由原來的一星期一次到半個月,再到後來的一個月回家一次。

大柳常常想,是不是就是那時的分開,讓他和女兒的心越來越遠?隨著女兒逐漸長大,他發現和女兒之間的隔閡越來越大。他根本就無法探尋女兒的心思了。

(4)

小愛剛走的那一年,大柳不習慣,常常在夜深人靜之時翻出和小愛的照片,回憶著和小愛在一起時的歡樂時光。有一次,半夜了,見女兒房間的燈還亮著,他便敲門進去,發現,小儀手裡也拿著母親的照片,臉上全是淚。

那一霎那,大柳終於忍不住了,父女倆抱頭痛哭。

轉眼,小儀高中畢業了,如願考上了武漢大學中文系就讀。大柳才發現,女兒好象一下子長大了許多。大學開學報到的那幾天,大柳請好假要送女兒去學校,小儀硬是不讓父親相送,說,自己一個人行的,反正也不遠。硬是自己一個人,推著行李箱,揹著揹包,揮揮手,坐著出租車去火車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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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女兒的獨立,大柳也頗感欣慰,但隱隱地心裡總覺得他們父女倆的交流越來越少,不僅僅是因為他工作忙的原因。有時候,大柳特意想和小儀聊聊說說話,也都被小儀有意無意地以做功課為由打發著離開。尤其是前兩年,當小儀獲知,趙阿姨和爸爸好上後,更是牴觸。

(5)

趙芳是大柳一個車間的管理人員,因丈夫婚外戀於一年前離婚,與兒子生活在一起。在這幾年的風風雨雨中,倆人日生情愫。趙芳念著大柳的孤單,大柳想著她的不易。時間長了,慢慢地就走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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取得了父母的認可,大柳在女兒考上大學的家宴上,把趙芳請到了家裡。席上,女兒客客氣氣地叫著阿姨,和趙芳的兒子也有說有笑(趙芳的兒子比她小兩歲)。

在女兒去上學的前一天晚上,大柳敲開小儀的門,一是想關照小儀在外面的生活注意事項,有什麼事記得和爸爸聯繫;二來,想和女兒談談心。大柳想把趙芳接進門來,女兒大了,也得問問她的想法。

聽完大柳的一番話,小儀沉默許久,說:“爸爸,我不反對你和趙姨的交往,但這是我們和媽媽的家,我不想有另外的人來替代媽媽。”

那一刻,大柳愣在那兒,竟一時不知道怎麼回答。

“是的,爸爸,我知道你會說,媽媽是和我說過,你終究是要和別的女人結婚,我也無權干涉。但是,爸爸,不要出現在我和媽媽的家裡,好嗎?我不想......”小儀忽然淚流滿面,用手指著父親哭著,然後,趴在寫字檯上,泣不成聲。

(6)

大柳退了出來,女兒的反對,讓他陷入了兩難。一邊是和趙芳的感情,一邊是女兒的不贊成,這多少讓他有些措手不及。

原以為,上次家宴後,女兒認可了趙芳。原以為,趙芳的大方、得體和善良讓小儀接納了她。卻不承想女兒的心思這麼深,在她的心底深處,母親是永遠無法替代的。大柳嘆了口氣,轉身走出房間。

爸爸離開房間後,小儀傷心地哭著,她不相信,恩愛甚佳的爸爸會這麼快就和別的女人愛上了。難道他之前和媽媽的感情都是假的嗎?為什麼才幾年的功夫,爸爸就移情別戀,愛上了別人?

雖然她答應過媽媽,但那是為了安慰媽媽的心,才違心允諾的。爸爸,我一直以為你是愛媽媽的,你會一直愛下去,即使媽媽不在了,你也仍會愛著她而終身不娶的,是嗎,爸爸?爸爸,你讓我好失望……

去學校的那天,原本想好了讓爸爸送,卻不料爸爸那晚的話,讓小儀傷心至極,就突然決定不要他送,一個人帶著賭氣的情緒去了學校。

(7)

想到趙芳這幾年陪著自己的不易,想到趙芳對自己的感情,大柳還是不捨。但想著女兒的不理解,想著女兒那天的哭聲,他無奈地把想接趙芳到家裡的話嚥了回去。

這樣的生活,不是他想要的。他要女兒開心,也想趙芳快樂,讓時間慢慢來吧。他想讓女兒開開心心地接納趙芳,也想就此給趙芳一個允諾。

大柳掐掉菸蒂,對著蒼穹默唸著:小愛,你能保佑我嗎?

當愛情遇上親情,當不理解橫亙在大柳和小儀的面前時,大柳選擇了退讓。他不想讓失去母親的女兒再度傷心。

他對趙芳說,再給小儀點時間吧,給她一個緩衝期。相信,她會慢慢長大的,她會理解我們的感情。趙芳點著頭。輕輕地嘆了口氣。

愛情和親情,有時真的就那樣讓人舉步維堅。

在親情面前,愛情有時會顯得那麼無奈…

聽說後來小儀一直沒有提出讓爸爸接趙姨回家,那段時間裡,大柳就和趙芳租住在外面。生活上,他們還是像以前一樣互相照應。大家說,等小姑娘結婚了,慢慢地理解了,一家人再團聚吧!

後來,小儀在大學裡遇到了心儀的對象。是男朋友用愛開啟了她久封的心靈,讓她懂得,愛是可以通過不同時期來表達和轉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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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她內疚地跪在父親的面前時,已是淚流滿面,無法流利地表達想要說的話。只是趴在父親的雙膝前,一個勁地祈求父親的原諒:“爸爸,都是女兒的任性,請你原諒我!原諒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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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儀終於伸出了青春的手臂,用遲到的愛和祝福接納了同樣愛著她父親的趙姨。一家人,終於在和睦、理解中生活在了一起。

小愛在天堂裡欣慰地笑了,終於放心地飛向了遠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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