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疫”日記

2020年3月8日 星期日 晴 寧夏確診75 治癒71 死亡0

意大利 多雲(那不勒斯) 確診5883 治癒589 死亡233

3月7日18點40分,女兒在意大利那不勒斯市登機,在焦急的等待中,我一度沒有睡覺,也全無睡意,看著手機屏,查著電腦上有關迪拜的信息,這個國家的國際地位,這個國家的航空情況,想像了女兒在飛機上的一切。

23點40分,我關了電腦,從客廳回到臥室,躺在床上回想一天的經歷,從女兒陪同學購買保險、辦理居留證到她告訴我所乘經俄羅斯航班取消,我一直在緊張中渡過,疫情瞬息萬變,國際局勢動盪不安,航班的變更就意味著回家的風險多了一重,畢竟以現在的中俄關系,航空領域是至少是安全的,但這個阿拉伯國家我真是不敢相像,在三毛的作品中我見過撒哈拉大沙漠的冷酷,見識過居住在那兒的原著民的生活,但更多的是不解和對於地域的恐慌。

手機在我的手上滑落,沉入我的夢裡,牽著 我走進女兒的世界,那樣的飄渺,那樣的又近在眼前。

一覺醒來,順著手機充電線的位置找到了手機,在第一個位置看到了女兒的信息,到迪拜了,時間1點40分,而我醒來回復的時間則是5點28分,我簡單地回覆:好。

7點16分,女兒回覆我:上飛機了,動機好,在安全口坐,不擠。並拍了視頻。只是我太累了,又睡著了,沒有及時回覆,女兒怕影響了我休息,並沒有給我發視頻,直到9點11時,女兒再次發來信息:你在幹啥呢?

這一聲音鈴聲將我吵醒,我快速回復,睡著的晚,口罩戴好,注意安全,是不是還在迪拜?

女兒回覆,我在飛機上,已經起飛好久了,並且告訴我她們同學一起四個女孩計劃到了北京就給120打電話,做好配合觀察的準備。

在女兒的空間,我看到了四個女孩一直寵著的小貓咪憨憨,這隻純種的意大利名貓,給了女兒和其他幾個女孩無盡的快樂,同豆包一樣,雖未謀面,但我已經在心裡將它視作與豆包一樣的好“朋友”了。

小貓咪怎麼辦,你們四個人都回來了,疫情期間小憨憨和小蔡蔡看麼照顧。

提到這兩隻小貓咪,女兒瞬間來了興趣,它們交給了我一個同學,她不回家,在阿維利諾,和同學一起囤了800多歐的食物,就準備在意大利抗疫情呢。女兒開心地說著,似乎對寵物女孩子一直有著百分百的好感,也許這就是女孩或是女人的天性,與生俱來,陪伴一生。

飛機上人多不?一定要注意安全啊!我叮囑女兒,生怕哪一句話沒有說到,就給了細菌有機可乘的空間。

好多人,幾乎都是華人華僑和在意大利的中國留學生,飛機好大,我坐了那麼多飛機,包括大飛機,我也沒有見到過這樣大的飛機,兩層呢,聽說登記旅客就500多近600人,女兒為我描述著飛機上的見聞,她知道我特別喜歡關注這些,總是到每一個地方都會給講解或是拍些照片發給我。

14點37分,等待了半天的我,給女兒發去了問詢:到了沒有?因為從時間上說,應該是到達北京了,女兒前面已經告訴我飛機正點到達北京時間14點45分,而一般航空公司都會將到達時間放在可控的時間內。

剛到,還沒有下飛機。女兒簡單地回覆著我,也將我一顆懸著的心放了下來。在中國的國土上,作為中國人就有底氣拍著胸脯說我到家了,中國就是我們華人華僑和留學生的家。好的,若要求觀察,給我吱一聲。

飛機上在點名抽查,還不能下飛機,點名的要去檢測。女兒快速回復著我,我彷彿看到了戴著口罩和帽子的女兒正扶了拉桿箱,焦急地看著前方排除去檢測的人流。

其實,那會我正在姐姐家吃火鍋,小外甥大清早就給我打了電話問我怎麼到車站,因為公交和出租尚沒有通,只能靠私家車前往車站,應了時間沒有多久,小外甥就打來視頻電話,大舅,你幾點出發,我們一起去吃個火鍋吧?東西我都已經準備好了,你等著我一會去接你。

掛了電話,我開始收拾東西,關了電腦,裝了妻為我準備的榨汁杯。還未裝完,手機響了,是微信的聲音,因為在裝東西,就順手劃開看了下信息:大舅,在哪兒呢,走給你拜個晚年去,給你買了點好酒和好茶。

我順手回覆到:不用,輝輝,錢留下後面你用的地方多呢!

我不是灰灰?

再一看,原來是我看錯信息了,是大外甥發來的信息,並給我發了酒和茶葉的圖片,連忙解釋,看錯了。

不過不知這些日子是不是上班太久了,人太過疲勞的原因,在數字上總是出錯,前幾日就為一個簡單的30-4+3=27將工會司主席逗得哈哈笑,今天又出了這錯,而且昨天給別人發的信息全部發錯,張冠李戴,好在大家都是熟人,解釋之下也能諒解,大家共同的意見就是,你應該好好休息了。

16點11分,我再次給女兒發去信息:還沒有輪到?

量了兩次體溫,都是37度,沒事。一會拉去第三醫院——地壇醫院。

好,注意安全,戴好口罩,你們三個都是,還要錢嗎?我問道,說要錢,是妻收到女兒從機場工作人員給她們三個女孩說的消息。

不知道呢,去了才知道,我們三個人一個屋子,也不知道還有沒有別的其他人一起來。我們還在等,救護車還沒有來呢。女兒發文字的分段性,我看出了她焦躁的心裡,畢竟她還是一個未完全脫離父母監護獨自承擔這一切的小女孩。

要血常規、CT、還有核酸檢測,尤其是核酸檢測最重要。女兒沒有回覆,我知道她應該是不方便。

20點11分,我已經由兩個外甥開車送到了青銅峽火車站,並且上了K1087旅客列車,實在等不住,便給女兒再次發去信息:什麼情況?

準備去醫院,女兒簡單回覆,併發來了一輛寫有北京急救中心車輛的圖片,我從圖片中看到了兩名穿戴防護服的工作人員站在車前,旁邊是一名穿著黑色羽絨服戴口罩的女子,估計是機場陪同人員。

你們三個?還是好幾個?在國內,別害怕孩子。我為女兒打氣。

不害怕,就是煩,我們一共6個人。女兒三段式回覆對我進行了回覆。

一共6個?我反問道,女兒沒有回覆,從時間推算應該是上了救護車。

20點39分,女兒回覆:是的,一共6人,去地壇醫院。

看著圖片夜幕下的救護車和全身防護服武裝的工作人員,我的心情竟一下子跌入了谷底,地壇醫院是中國乃至世界上最好的醫院,也是國中的權威醫院,這次北京收治新型冠狀感染肺炎患者那兒就是其中之一的醫院,弟弟與父親也是不個勁地打電話,問候著女兒的情況,特別是父親一再強調要安慰好他的孫女,讓她不要怕,並一再囑咐要做好上報工作。

其實,我也是在備受煎熬中度過的,在女兒被接去北京地壇醫院的時間,我一直同家人一樣在等待,等待檢測結果,希望女兒及她的同學還有同樣華人華僑同樣健康平安,在大災大疫面前,中華本就是一家親。

沒有人管飯?我繼續問著女兒,希望能讓她感受到家人的存在,讓她知道無論如何,父親都是她堅強的後盾。

22點44分,女兒回覆,哪兒有人管飯,住酒店的才有人管飯。醫生剛剛看了片子,讓我有空去呼喚科評估一下,說我器官還是啥附近有個小孔,就是造成我容易咳嗽的原因。

等回來我帶著你去看,要不讓他們給你開個處方,他們可都是中國最好的醫生,我回復著女兒,但也為女兒說的醫生的建議而著急。

說如果評估沒有事,就沒有事。說要是有事,時間長了可能要做個手術。似乎說完這些一切又都進入了沉寂,又是長久的等待,但我知道,大家都是在等核酸檢測結果,我不禁在心裡唸叨了千百遍,希望女兒及她的小夥伴平安健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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