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候在隔離點的病毒“捕手”

守候在隔離點的病毒“捕手”

流調小分隊對隔離的境外來深人士做核酸咽拭子採樣和流行病學調查。朱洪波 攝

3月28日上午,輾轉16小時,在美國讀研的張可從洛杉磯回到深圳。雖然家就在深圳灣口岸附近,按照有關規定,張可需要先進行14天集中隔離醫學觀察。

作為我國最大的客貨綜合性口岸之一,深圳灣口岸在防範境外疫情輸入方面承受著較大壓力。而一批守候在隔離點採樣的病毒“捕手”,築起了一道堅實的防線。

1天完成120例核酸採樣

在口岸分流後等待轉運車出發的過程中,有的人靠在椅子上補眠,有的人忙著跟家人報平安。一到飯點,就有工作人員用小推車把方便麵、麵包、礦泉水分發給大家。雖然不能馬上回家,張可摘下口罩吃東西時終於露出了輕鬆的神情。當坐上大巴到達指定酒店,迎接她的首先是核酸採樣。

“您好,最近有沒有發燒或不舒服?”核實完姓名和身體狀況,穿著防護服的醫護人員將手部再次消毒,拆開採樣工具。“口罩摘掉,嘴巴張開,啊……很好,堅持2秒,啊……”

和深圳灣口岸同處南山區的華中科技大學協和深圳醫院(下稱“協和深圳醫院”),在核酸檢測方面承擔著繁重任務。肝膽胰外科主治醫生鍾波與口腔科護士肖蘆婧就是一對採樣的“黃金搭檔”。

當那根像棉棒一樣細長的拭子伸入喉嚨,不少人難以抑制地開始咳嗽。但鍾波鼓勵說:“再堅持一下。來,啊……”肖蘆婧熟練地把對應信息貼在標本袋上,再放入標本箱。順利的話,整個過程5分鐘左右即可完成,他們曾經一天在酒店完成120例核酸採樣。

酒店裡有一支各司其職的小分隊:疾控中心和街道辦工作人員進行總體協調,醫護人員提供醫療保障,街道執法隊負責維持秩序,酒店後勤人員與消殺人員負責消殺。通過體溫測量以及定期核酸檢測,能夠準確掌握入境人員健康狀況。

一旦發現核酸檢測結果呈陽性將上報給疾控中心,然後將患者轉到深圳市第三人民醫院接受治療。兩週前,鍾波就遇到過1例核酸檢測結果呈陽性的病例。“那天醫務科給我打電話,問我當天的防護做得怎麼樣,我說做得挺好的。”他表示,防護措施到位以後,感染風險不會很高,所以並未放在心上。

穿著防護服走了2萬步

除了酒店,社區也是鍾波和肖蘆婧的“戰場”。隨著疫情形勢變化,防控政策也在不斷調整。所以一些此前返深的入境人員正在進行居家隔離。

“我們的時間都花在路上。”如果為居家隔離的人採樣,兩人會與社區工作站以及公安民警組成“三位一體”小組,奔走在不同社區。“最多的一天走了兩萬多步,挺悶熱的。但是作為外科醫生,有時候一臺手術下來也要六七個小時,還能堅持住。”鍾波說。

近期升溫的天氣也讓兩人頗為苦惱。“就像蒸桑拿一樣,我們能清晰地感覺到防護服下汗水在嘩啦嘩啦地流,流進嘴裡鹹鹹的。”為了方便洗頭,肖蘆婧將頭髮剪至耳側。“之前同事們說我回來之後頭髮就像剛洗完頭沒有幹。”

只有在乘坐救護車前往下一個採樣點的途中,他們才能得到片刻休息。“很累的時候,在車上坐一會兒就很舒服了。”肖蘆婧說,中午把樣本送回醫院之後,喝水是比吃飯更迫切的需求。

為了節省時間以及防護物資,有時兩人會堅持到下午兩三點再吃飯。“我們儘量在身體能夠承受的情況下,能多做一些就多做一些。”最久的一次,他們早上8時出發,晚上8時才回到醫院。

雖然大多數時候採樣小分隊的工作比較順利,但協和深圳醫院副院長劉松巖坦言:“入境人員舟車勞頓、休息不好,風俗習慣也有所不同。同時對國內的防控政策不太瞭解,有的時候不太配合。”

肖蘆婧就曾被一個21歲的男生拒之門外。“他是從韓國留學回來的,之前可能在機場做過咽拭子採樣不舒服,所以有很大的牴觸情緒。”她再次敲了敲門,一開始男生的態度依然非常抗拒:“我寧願去醫院抽10管血!”

“如果你去醫院,環境更復雜。”肖蘆婧用哄寶寶的語氣安撫他,“我們上門給你做其實更安全、更好更快。”原來他因為患有鼻炎並且咽部不適,在採樣過程中會有較大反應。完成後,他還是說了謝謝。

“大部分人在採樣後會跟我們說‘謝謝’‘你們辛苦了’,這是讓我們最感動的。”肖蘆婧說。

(應受訪者要求,張可為化名)


分享到:


相關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