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丘文史|侯恂:大明王朝的一道血肉防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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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丘文史|侯恂:大明王朝的一道血肉防线
商丘文史|侯恂:大明王朝的一道血肉防线

在古城人眼中,侯恂多半是一位不近人情的封建衛道者。拆散侯李之間的愛情,等於撕碎了全天下的人們渴望有情人終成眷屬的美好情結。侯恂棒打二人,觸怒的卻是眾人。

而在大明王朝的歷史上,做到戶部尚書的侯恂,是一道忠實踐行“大丈夫處世兮當力挽狂瀾於既倒”的血肉防線。黨羽之爭中,作為東林黨人,他不畏強權,與魏忠賢的鬥爭一度讓他與父親、弟弟三人同遭罷官。但他不改其志,不懈討檄,直到閹黨淪為階下死囚。

侯恂(1590—1659),字若谷,號六真,與弟弟侯恪同舉萬曆四十三年舉人,同登萬曆四十四年進士。歷任山西道御史、河南道御史、太僕少卿、兵部侍郎、戶部尚書等職。他為人中正,為官清廉,但仕途坎坷。在任上時,他不懂附會權奸,屢遭陷害,曾兩次入獄。然而,他不屈服,不動搖,對明朝舊主依舊赤膽忠誠。為國家社稷,他自己做到了鞠躬盡瘁,同時為朝廷力舉賢能。

大清立國,因為侯恂與兒子侯方域都具有相當大的影響,清廷很想借助他們的威望,拉攏漢族的讀書人。時任河南巡撫的吳景道受派到歸德府請他們出仕,他們父子誓死不做“二臣”。之後一起歸隱家中。侯恂卒於清順治十六年,1659年,終年七十歲。五子方來、方夏、方域、方任、方策均先亡於他。

一個人的力量是微薄的,世事洞悉的侯恂卻始終想要借一己之力匡扶社稷。一個國家的力量是無量的,頤指氣使的大清帝國卻沒能拗得過一個手無束雞之力的文官侯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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屢遭黨禍:官品愈打擊愈堅韌

明王朝萬曆年間,朝中出現了兩大派別,一是東林黨,一是閹黨。作為東林黨的中堅人物,侯恂與魏忠賢的恩怨,是國仇,並非私恨。

明神宗天啟元年,侯恂任山西道監察御史,察知有不少官員以剋扣軍餉飽己私囊,多次上疏嚴查,以振軍心。遭到閹黨阻撓。期間,侯恂對閹黨的禍國行徑也十分氣憤,天啟二年五月,再次上疏朝廷,請求澄清閹黨迫害忠臣的不實罪名。由此與閹黨的積怨一步步加深。

天啟二年,侯恂被舉薦巡按貴州,在幫助中丞朱燮元平息貴州水西土目安邦彥的叛亂中立下戰功。天啟四年,朝廷準備以此擢升侯恂為京卿。當時侯恂的父親侯執蒲以剛正不阿聞名朝野,弟弟侯恪也在朝廷做官。“一門三侯”很受朝廷仰仗。

而朝廷的仰仗,恰恰是閹黨圖謀不軌的絆腳石。以侯恂在“紅丸”、“移宮”兩案中的“莫須有”罪,專橫跋扈的魏忠賢僅僅一句“侯氏父子十分倔強,不能再讓他們做一天官了”的讒言,便脅迫朝廷相繼罷免了侯恂父子三人的官職。三人的遭遇深受社會同情,一時“商丘侯氏東林黨魁”名震天下。

天啟五年,東林黨主要人物楊漣、左光斗等被閹黨殺害,閹黨列出東林黨人名單以示天下,侯恂和弟弟侯恪皆在其列,侯恂且被指為“東林黨中的步軍頭領”,被削去官籍,歸裡。兩年後,天啟皇帝朱由校卒,崇禎皇帝朱由儉即位,處死魏忠賢,免去天啟皇帝時閹黨栽贓東林黨人的“罪名”,侯恂和弟弟侯恪重新被啟用。

侯恂為官清廉,但仕途極為坎坷。崇禎五年二月,侯恂代替通州鎮兵侍郎範文景,到通州赴任。十月,陝西義軍進入中原,戶部侍郎周士樸上疏,請求向中原調兵,並舉薦侯恂率左良玉的軍隊奔赴懷慶、衛輝。十二月,侯恂上疏奏請挑練事宜,並多次請求發放糧餉,但當權者卻百般刁難,不予理採。

侯恂在戶部尚書任上,明王朝的統治已處於風雨飄搖之中,外釁內訌,國儲告匱。但侯恂繼任後,拮据經營,不事加派,終於使“轉輸不乏”,受到崇禎皇帝的稱賞。不料,這卻遭到閣臣薛國觀、溫體仁嫉妒,以致薛、溫唆使宋之普等奏劾侯恂“糜餉誤國,坐屯豆事”。崇禎九年十一月,不察真相的崇禎削了侯恂的職,不久將其下獄。

崇禎十四年夏,侯執蒲去世,侯恂戴罪出獄,回家奔喪守孝。次年春,又回到京師監獄。當年六月,李自成破洛陽,殺福王,圍開封,他才被崇禎皇帝為解開封之圍而重新從獄中啟用。但因未如皇帝所願,又被重新下獄,從此開始了他長達七年的監獄生活。

崇禎十七年,李自成攻破北京城,崇禎帝自縊而死,明朝滅亡。侯恂被農民軍從獄中救出。侯恂匿居於南京,後又避難到了徽州(今安徽歙縣)。清順治三年五月,侯恂自江南迴到商丘故里。清國史院大學士宋權、河南巡撫吳景道等曾交章議薦,勸他出山。但侯恂堅持不授,在城南十里築南園,隱居其中,14年足未入城,直至終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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舉賢任能:人品愈掩埋愈閃光

歷史上,各個朝代的逆臣各有各的奸猾,忠良之臣卻個個像似。為國盡忠者,不僅能自己做到鞠躬盡瘁死而後已,而且一旦有為有位,更始終不忘為國薦拔英才、善任賢能。

侯恂就是這樣的一位官員。如左良玉、袁崇煥、尤世威、史可法這幾位明朝重臣,都是侯恂從基層發現後大力薦拔的。

左良玉(1599—1645) 明末大將,字崑山,今山東臨清人。幼時父母雙亡,由其叔叔撫養。他身材高大魁梧,力大過人,鄉鄰都稱之為“紅臉大漢”。雖未曾上學,但聰穎過人,自幼習學武藝,尤善弓射,嫻熟左右開弓。從軍後更有用武之地,加上他多智多謀,很快晉升為遼東車右營都司。

崇禎三年冬天,侯恂收左良玉為帳前雜役。冬至日,文武百官拜祭皇陵。宴後,左良玉喝得大醉,丟失了四隻金酒杯。他請求侯恂治他的罪,但侯恂不僅沒治他的罪,還破格提拔他為裨將。崇禎四年九月,侯恂又提拔左良玉為副將,掛帥印。後來,左良玉屢建戰功,成為領兵大元帥。左良玉為報侯恂舊恩,三過商丘,秋毫無犯,並親臨侯府向侯恂之父叩頭問安。

袁崇煥原是福建邵武縣知縣,他胸懷報國大志,喜歡談兵論劍。侯恂發現他不但有一顆報國的熱誠之心,而且真有軍事才能,便向朝廷保薦。在抗清中,袁崇煥的軍事才幹得到展示,屢建奇功,職務也不斷上升,崇禎元年被提拔為兵部尚書,率軍數次打得清兵一敗塗地,清將一聽到袁崇煥的名字就害怕,使一心要推翻明朝的清太宗皇太極一籌莫展。當時有人把袁崇煥比喻為護國的長城。

名垂青史的史可法早年也是侯恂提拔的。史可法是東林黨領袖人物左光斗的學生,崇禎十六年七月拜南京兵部尚書。順治二年五月,清兵圍揚州,史可法死守。因弘光皇帝讓閹黨餘孽掌握朝中大權,不向史可法增援,史孤守十來天,終因寡不敵眾,揚州城破。史可法自刎不死,被俘。清軍勸降,史可法凜然痛斥:“城亡與亡,我意已決,即碎屍萬段,甘之如飴。”後壯烈就義。

現侯恂故居位於商丘古城劉家隅首東一街路北,路南是侯方域壯悔堂。清康熙四十四年《商丘縣誌》載:“侯尚書恂在四牌樓東。”四牌樓即劉家隅首北一街。侯恂故居是一處具有明代風格的官宦宅第。原為一宅三院的建築群,共有建築30餘座,100餘間。現存建築有正院堂樓1座,兩層,面闊3間。東西配房各3間,過廳3間,前院東西配房各3間。均為硬山式磚木結構。其西院現有堂屋1座,過廳1座,各面闊3間。與正院建築風格一致。特別是堂屋內的木隔扇,雕工精細,圖案簡潔典雅。正院東側院內還保存有堂屋3間,為原東院的主體建築,保存完好。

侯恂故居於2001年公佈為商丘市重點文物保護單位。2003年按原貌修繕一新。侯恂自江南迴歸商丘,在城南所建南園別墅,佔地50畝,建房15座,建亭8座,假山3座,高臺1座,奇花異草不計其數。目前原建築已毀,僅存古井1眼,供人憑弔、感懷。

事實是,歷史主觀地給侯恂戴了一副生硬的面具而已。真實的侯恂少年時被鄉人稱為神童,凡學過的東西過目不忘,特別愛讀《尚書》。和弟弟侯恪一樣,精通詩文、書法,書法造詣也很高。

一個人的缺點不代表這個人十惡不赦;一個人的優點也不代表這個人的人品將不受質疑。侯恂要挨板子,那是他跟封建世俗的事。我們要仰望侯恂,這是我們跟家國責任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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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琳麗,筆名班若,1973年生。中國作家協會會員,中國詩歌學會會員。出版長篇小說兩部,詩集兩部,中短篇小說集一部。作品發表在《文藝報》《中國作家》《北京文學》《詩選刊》《星星》《綠風》等刊物。《一腔白菜》獲《中國作家》文學獎;《小日子》獲第一屆浩然文學獎等。現居商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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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策劃:張鳳玲

統籌:周小琦

校對:張雪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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