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画姑娘| |书评系列
《许三观卖血记》讲的是一个平凡送茧工许三观,平凡、苦难又伟大的一生。
许三观和我们一样,不过是一个时代中的小人物,一个普普通通的人。然而,就是这样一个小人物却有着不一样的格局。
作者余华这样说过:
我感到自己像是一棵回到森林的树,一滴回到河流的水,一粒回到泥土的尘埃。
许三观就是这样犹如一粒尘埃的人物,他那平凡的故事,就这样娓娓道来……
就像一支旋律温和缓慢的歌曲,想要唤起一个人对过去生活的回忆。然后,你走进他的回忆,目睹着这一切发生……
01
许三观出生在一个苦难的年代,物资极度匮乏。
在那个年代,卖血很值钱,卖一次就能挣35元,能抵得上在地里干半年活。
在他爷爷生活的乡下,有这样的说法:“没有卖过血的人身子骨都不结实,并且没有卖过血的男人都娶不到女人……”
“血”是他们面对贫穷生活的底气,是面对苦难生活的靠山。就犹如家里的“顶梁柱”一样。
用根龙的话说“我们娶女人、盖屋子都是靠血挣的钱,这田地里挣的钱最多也就是不让我们饿死。”
受乡下观念影响,以及四叔、阿方、根龙等人的促成下,许三观开始了他人生阶段的第一次卖血。他这次卖血前并没有什么目的,也许是为了证明自己的身子骨结实。也许是因为还没有想好。
第一次卖血过后的他和四叔有过这样一段对话
四叔,我想找个女人去结婚了。四叔,这两天我一直在想这卖血挣来的三十五块钱怎么花?我想给爷爷几块钱,可是爷爷太老了,爷爷都老得不会花钱了。我还想给你几块钱,我爹的几个兄弟里,你对我最好。四叔,可我又舍不得给你,这是我卖血挣来的钱,不是我卖力气挣来的钱,我舍不得给。四叔,我刚才站起来的时候突然想到娶女人了。四叔,我卖血挣来的钱总算是花对地方了……
这段话,就这样从许三观嘴里表达出来,想说什么就说什么,不委屈自己,也不找冠冕堂皇的理由,“我想,可我又舍不得,毕竟是真真正正的血汗钱”
这里表现的是许三观的淳朴、憨厚、老实。是那个时代人物的缩写。
02
许三观用他第一次卖血的钱娶了老婆,是油条西施许玉兰。
在他娶许玉兰前,许玉兰是有男朋友的,但是他看上许玉兰后,他用卖血的钱请许玉兰吃了包子、馄饨、话梅,并且说服准岳父:“以后你的女儿跟了我,生的孩子姓许,既跟了你的姓,又跟了我的姓。”
许玉兰意识到他并不比何小勇差,许三观最终抱得美人归。
他们就像普通人的日子一样,之后他们生了三个儿子,大的叫一乐,第二个叫二乐,最小的叫三乐。一家人本该过着普通又平静的生活。
然而终究抵不过人言可畏,大儿子愈来愈像许玉兰的前男友何小勇这件事,他们平静的生活从这一刻打破。
许三观觉得脸丢尽了,他替何小勇养了九年的孩子,自己就当了九年的乌龟。然而一乐偏偏在这个时候为了保护弟弟,把方铁匠儿子打伤了需要大笔的医药费。
一乐和他的妻子去求何小勇要钱,可是最终还是空手而归。
许三观是矛盾的,最后他和一乐的感情还是敌过了他的自尊,他又一次卖血了。这是他的温柔、有责任、有担当的一面。
但是他悲伤、愤怒、不平衡。所以和之前暗恋人发生了关系,可他又自责。又卖了一次血给暗恋对象买补品。
这就是一个普通人真实样子,有愤怒、有纠结。但是心里还是保存着善良。
03
吵吵闹闹的日子中,灾荒年到了。为了解决温饱问题,为了活下来。一家人必须团结起来,一起度过难关。
他们每天喝两次玉米粥,且粥愈来愈稀。为了不让自己那么快饿,他们吃了就躺在床上。
自己生日那天,妻子许玉兰给他熬了加糖的稠粥。然而他还是只喝了一碗,把剩下的留给了孩子。在晚上,一家人躺在床上,许三观用他丰富的想象力给家里每个人都做了一道菜。
然而画饼不能充饥,他想着是时候让家人吃上好的了,所以他又有了卖血的念头。
得到卖血钱后,许三观决定带着家人去胜利饭店吃面,然而这可是卖血的钱,他的矛盾又涌上心头,他不想带一乐去吃面,一乐不是他儿子。所以他给了一乐一点钱去买红薯吃。
一乐问许三观,如果他是亲儿子,就会带他去吃面条吗?
许三观坚定的说,如果是亲儿子,我最喜欢你。
一乐吃红薯后没吃饱,他也想吃面。他的心被深深的刺痛了,他去找亲爹,但何小勇也不收留他,他离家出走了,善良的许三观找了好久,把一乐背了起来。
一乐看到胜利饭店明亮的灯光,小心翼翼地问许三观:“爹,你是不是要带我去吃面条?”许三观不再骂一乐了,他突然温和地说道:“是的”
后来何小勇被车撞了,躺在医院生死未卜。他表现出了开心的一面。就如他所说善有善报,恶有恶报。可是当何小勇妻子来求他们时,要一乐去给何小勇喊魂。他纠结,可还是答应了。
他教导一乐说:
“一乐,你记住我今天说的话,做人要有良心,我也不要你以后报答我什么,只要你以后对我,就像我对我四叔一样,我就心满意足了。等到我老了,死了,你想起我养过你,心里难受一下,掉几颗眼泪出来,我就很高兴了……
“一乐,你跟着你妈走吧。一乐,听我的话,去把何小勇飞走的魂喊回来。一乐,你快走。”
在善良面前,血缘不足为提。现实是残酷的,但人间自有温情在。
04
在那个夏天之后,好像一切都变了,每个人就像一滴小水珠,要么随波逐流,要么被风扬干。
人,从来不是非黑即白。
著名作家东野奎吾的作品《白夜行》里说过:
世上有两样东西不可直视,一是太阳,二是人心。
许玉兰被剃了阴阳头,挂了“妓女”的头号,在广场开大会,每天都要去游行。
许三观没有嫌弃自己老婆,在儿子们都不愿意给妻子送饭时,他自己去送。还把肉藏在饭下面。可见他多么贴心。
许玉兰其实是幸运的,脚站肿了,他给她倒热水烫脚,回来晚了,他怕菜凉了就捂在被窝里,只要许三观对她好,她便什么都不怕了。
生活中总有些无可奈何,但是那弥漫在人性中的温暖,就能照亮以后的路。爱,不是给你一切,而是关键时刻,替你遮风挡雨的那个人,始终给你走下去的勇气。
再后来的知识青年下乡,许三观为了一乐又卖了血,后来为了二乐,讨好队长,请队长吃饭又卖了血。
这两次卖血时间间隔很短。因为正常卖血间隔时间是三个月。但是为了孩子,他求了李血头。
在那个特殊的时期,有亲人背叛亲人事情很多,可许三观没有这样做。他选择了善良。支持和帮助家人。
一乐下乡后得了严重的肝炎,不得不送往上海的大医院,二乐也因为在背一乐回来的路上得了重感冒和支气管炎。
人只有被逼上绝路,才有办法。
许三观做了一个疯狂的决定,他亲眼目睹同乡因卖血而死,还是义无反顾的一路卖血到上海,这个过程太心酸,连续的卖血让他的身体极度透支,差点把命都搭上了。
10天内,他卖了四次血。(每看他卖血一次,我都在心里默默祈祷,不要死,不要死……)
许三观就像风雨中的小船一路飘摇到了上海。
“一乐,你好多了,你的脸色也不发灰了,你说话声音也响了,你看上去有精神了,你的肩膀还是这么瘦。一乐,我刚才进来看到你的床空了,我就以为你死了……”
说着许三观的眼泪又流了下来,许玉兰推推他: “许三观,你怎么又哭了?”
许三观擦了擦眼泪对她说: “我刚才哭是以为一乐死了,现在哭是看到一乐还活着……”
很庆幸一乐的病也痊愈了。风雨中的兄弟情,鲜血中的父子情,哪一种都震撼人心。
之前看到过有人问韩寒会选择什么词语来形容美好的心情或经历,
他回答说“虚惊一场”,在他看来:“虚惊一场”这四个字是人世间最美好的成语,比起什么兴高采烈,五彩缤纷,一帆风顺都要美好百倍。
失而复得,终究紧张;虚惊一场,原本虚妄。
比起得到很多美好的东西,在经历过一系列惊吓之后,发现自己什么都没有失去,才是最大的幸运。
就如许三观他们一家人经历过各种磨难之后,生活又回归了平静。
我们都是这个世界上平凡的小人物,有血有肉有感情。但平凡不等于平庸。
2020终究是不平常的一年,我希望一切快点恢复正常。
愿所有美好都能够失而复得,所有苦难都是虚惊一场。
END
一位喜欢记录生活美好的姑娘
喜欢一切温柔事物
勇敢的活着、梦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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