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天武漢戰疫情
14天都江堰隔離
66這個吉祥的數字
終於平安帶回了
射洪的8名抗疫英雄！
明天他們將凱旋
我們謹以此文向他們致敬！
《疫情之下，我們是射洪人!》系列報道
無川不成軍！這些射洪人雄起了！
哪有什麼英雄，他們都是挺身而出的平凡人！
▲插圖1：2020年1月28日，四川省第二批援助湖北醫療隊出發向武漢。
17世紀，當籠罩歐洲300多年的黑死病陰霾散去，文藝復興開始。
對於人類，一次次災難就是一個個文明節點。
面對這次突如其來的疫情，兩個多月裡，我們看見身邊許許多多平凡人在嬗變。他們在孤獨中思考，他們在沉默中行動，以螢火之光照亮了整個冬天。
自古如此，歷史在我們面前巨浪翻湧，我們在歷史之下匯聚洪流卻不自知。但總有一天曆史會向平凡致敬，卻再也找不到那些涓滴溪流的姓名。
所以，我們執筆向春秋，記錄平凡的偉大，致敬努力的你我！寫下這段時間屬於射洪人的精神史詩！
這是《疫情之下，我們是射洪人！》系列報道的第一篇，我們用它迎接凱旋的英雄！
01
本能反應？
射洪市支援武漢名額，都報滿了！
1月27日，大年初三晚9點半。
射洪市廣寒路，“約友”理髮店張師傅的手機響了。
張師傅早已上床休息，鈴聲響了半天。待他接起，便聽到一個急促的聲音：“張師傅，能不能麻煩你現在過來幫我剪個頭。我明天一大早要去武漢。”
當聽到“武漢”二字，40多歲的張師傅立即挺身而起。來電是老顧客陳梅，她是射洪市中ICU醫院的一名護士。不用多說，張師傅也知道發生了什麼事——陳梅即將“出征”。
1月25日，大年初一，提前結束休假上班。
1月26日，大年初二上午，志願報名參加支援武漢行動。
1月26日，大年初二下午，確定入選名單。
1月28日，早間6點，出發去武漢。
▲插圖2、3：支援武漢醫務，整裝待發。
事情的發展，比陳梅和同事們想象的要來得更加急迫，她說：“從來沒有感覺到自己那麼急切地被需要過。”
據陳梅回憶，1月26日早間接到醫院支援武漢報名那一刻，科室同事幾乎全部請願參加，
“志願名單上全是密密麻麻的名字和紅手印。”
▲插圖4：蓋滿手印的請願書。
在射洪市人民醫院，也是同樣的情況。不過，在26日正式通知下發前，25日晚間11點多他們就在工作群獲悉了相關消息。26日早上，射洪市人民醫院ICU的副主任醫師陳培銘第一個遞上了請願書。所以，只有他的請願書，是單獨一張。他說：“本能反應！第一感覺就是我個男的，我不上誰上？而且我們全家都是醫療系統工作者，大家都會支持我。”
他們並不知道武漢的情況有多嚴重，“只覺得國家此刻需要我們。”
但因為武漢前線更需要有重症治療經驗的醫護人員，所以射洪市人民醫院、射洪市中醫院ICU的8名精兵強將入選。
他們分別是：陳培銘、張春、李江豔、謝德剛、徐如貴、陳梅、鄭樹華、蔡秋鳳。四川省第二支援武漢醫療隊中，遂寧16人，射洪就有8人，佔了一半名額。
▲插圖5：遂寧市衛生健康系統支援湖北醫療專家隊。
“27號一大早就接到通知，說28號早上就要出發。”而此時，陳梅的父母和未婚夫都還不知道。
兩天前，大年初一，身為軍人的未婚夫已經加入抗疫戰鬥。當時，陳梅還勸他不要去，“太危險！”可轉頭，她就瞞著家人報名奔赴疫情前線。
她只能插科打諢地與家人笑談，“你看連我們這樣小城市醫院的護士都徵調，說明國家確實需要人，我報名了不去就是當逃兵。而且，我專業過硬，不怕！”
父母和未婚夫的思想工作終於被做通了。“一開始，我和他都勸對方不要去一線，後來就變成相互支持了。”
可是，27號中午接通未婚夫視頻的那一刻，陳梅一開口：“我明天早上就要走了！”
未婚夫竟不發一言，淚流滿面。
▲插圖6：陳梅和患者。
先斬後奏幾乎是所有報名者的共同選擇。他們中還有沒談過戀愛的年輕護士張春、本計劃過年結婚的護士謝德剛等等。
射洪市人民醫院ICU護士李江豔家庭情況特殊。丈夫因肝功能不好，正待業在家休養身體，膝下還有2個女兒，大女兒14歲，小女兒才3歲。她就是家裡的頂樑柱。報名後，她鄭重地將家交給了病弱的丈夫：“我相信你能將家照顧好！”
丈夫沉默，只是不停地往她行李箱中裝吃的、穿的，還有各種藥，“你在那邊好好照顧自己！”
而身為獨生女的她，也是抵達武漢後，才打電話告知身在大英的父母。父母無言以對，只能命令道：“你必須好好活著回來！”
▲插圖7：李江豔和患者。
27日晚間，兩家醫院都曾計劃為他們搞一個簡單的送行儀式，陳梅連發言稿都寫好了，卻最終未能舉辦。
“男兒立志出夔關，不滅倭寇誓不還，埋骨何須桑梓地，人生處處有青山。”抗災報國的義士都有相同的心情。出川的最後時間，他們想留給家人。
02
誰說西出陽關無故人？
射洪從來都是最強大的後方！
1月28日早上6點，天還黑得濃重，射洪市人民醫院、射洪市中醫院共計8名醫護人員便在射洪縣衛健委會合。
昏黃的路燈，淡淡的薄霧，讓前路顯得很迷茫。
但射洪市委市政府領導們早已彙集等候，為他們踐行鼓氣。自發前來送行的親朋好友，醫院同事也圍滿了現場，大家遞上熱騰騰的早餐，幫忙搬運行李。陳培銘說，“彷彿感覺到每一個人都想在那一刻儘可能多地幫我們做點事情，幫抗疫做點事情。”
簡短的送別儀式，幾番掌聲響起。那一刻，他們有了自豪感。
▲插圖8、9：射洪市領導送別支援武漢醫務人員。
從早上6點出發到早上9點半，抵達成都雙流機場。他們一共經歷了三場這樣簡單卻隆重的送別儀式。
自射洪出發後，前往遂寧市衛健委，全遂寧16名醫護人員會合。遂寧市委市政府領導再次為他們踐行鼓氣。
自遂寧出發後，抵達成都雙流機場，四川省第二支援武漢醫療隊150餘人全部會合，四川省委書記親自為他們送行。
▲插圖10：英雄出川。
陳梅說：“這一路層層相送，都有一些唐詩的氛圍，感覺是‘勸君更盡一杯酒，西出陽關無故人’。一開始很自豪，後來就變得有點悲壯了。”
而真正讓悲壯滲透他們的，是武漢市天河機場的夕陽。
酷愛攝影的陳梅，下飛機的那一刻，盯著天河機場第二航站樓，出神陶醉，“那一刻，好美啊！漫天紅霞襯托得航站樓非常壯麗，天上還有一群鳥飛過，很寧靜美好！”
可回過頭來，這種寧靜就讓她後背發涼，平常本來喧鬧嘈雜的機場，此刻空無一人，停滯的飛機，像一群巨大的機械怪物在偷窺他們。從下機到出機場，除了引導人員，他們再沒見人，一排排商店緊閉，空空蕩蕩的機場，只能聽到他們腳步的迴響。
“沒到武漢之前，我們一點都不怕，因為我們有專業信心。可武漢的機場一來就給我們一個下馬威。”
而武漢的下馬威，一個接一個。
四川省第二支援武漢醫療隊都在武漢市紅十字會醫院工作。
該醫院距華南海鮮市場僅1.5公里，多接收重症患者。疫情初期，這裡人滿為患。
▲插圖11：射洪市人民醫院醫護人員正在為病人做俯臥位通氣翻身操作，該操作需多人才能完成。
▲插圖12：李江豔深夜接病患。
28日晚接受培訓，29日正式工作。陳梅等幾名護士當晚就接觸到兩名死亡患者。當硬著頭皮上時，陳梅和同事內心第一次有了害怕的感覺，“因為暫時無力轉運，我們只能做好防護後，用三層布將他們裹好，用白布簾子隔起來。同一間病房還有其他的患者需要護理。
那一刻，真正意識到這是在戰鬥！但射洪同胞和四川老鄉傳來的支持，讓我們很快就拋棄了恐懼。”抵達武漢的那一刻起，他們很快就發現自己多了很多微信群。
▲插圖13：川籍明星線上“話療”。
射洪市中醫院領導楊繼芳主動建了群，隨時詢問他們需要什麼？初到武漢的幾天，防護物資時常缺乏，射洪市中醫院克服自身困難，給他們寄了好幾批。
射洪義工協會主動找來他們的聯繫方式，一對一詢問需求後，特地聯繫一家武漢大型超市專門給他們送生活物資和水果。初期因封城，小到指甲剪、毛巾等物資都十分難獲得，但義工們總是能為他們寄到，水果也是挑最貴的送。“車釐子、草莓什麼的，都是很貴的水果，我們都不好意思收。可他們說，我們在前線最需要補充新鮮水果，增加抵抗力，一定要送。”
▲插圖14：來自家鄉射洪的支援。
當我們獲知此事，想了解這些義工時，他們卻反覆叮囑醫護人員，一定不要透露他們的姓名，“我們是射洪人，做這些事只是憑良心。”
而今疫情之下，這樣的民間捐助，我們根本無法統計。但他們為一線悄悄送去的批批物資，將射洪人的脊樑挺得更直了。
03
這些事情只有我們射洪人幹得出來！
曾經，四川醫療人員帶著患者在武漢方艙醫院跳廣場舞的視頻，登上了新聞聯播和國外網站，被熱議。許多網友評論說——這隻有四川人才能幹得出來！
殊不知，射洪的8名支援武漢醫護人員時時刻刻都在武漢做著這些，只有四川人，或許更準確地說，只有射洪人才能幹得出來的事情。
因為武漢市紅十字會醫院作為定點醫院，接收的重症患者偏多。“比起專業看護，他們更需要健康積極的心理引導。”
四川省中醫院的醫療人員帶去五禽戲教給患者。陳梅、蔡秋鳳、鄭樹華等普通病房的四川護士就變成了每日領操員。可射洪人習慣創新和鑽研，發現五禽戲對於少部分患者有難度，射洪市中醫院的4位醫護人員，立馬改進研發了一套“呼吸操”教給患者。當有患者學不會時，護士鄭樹華還主動加對方微信，下班後繼續“視頻教學”。
根據後續臨床觀察和患者反饋，“大家都覺得我們的呼吸操很有用，能改善呼吸狀況。”
▲插圖15、16：射洪市中醫院護士鄭樹華、陳梅正在帶領患者做“五禽戲”。
同時，這部“呼吸操”參賽“川軍雄起SHOW”運動小視頻網絡活動，在網友的投票之下，獲得了第五名的好成績。
▲視頻插圖17（“呼吸操”視頻）：射洪市中醫院參賽“川軍雄起SHOW”運動小視頻的作品。
曾經，四川省火鍋協會請支援武漢醫療人員免費吃一年火鍋、捐助方便麵的新聞登上熱搜。
陳梅看見新聞第一時間笑出聲：“這隻有四川人才幹得出來！”她和同事們，正是被這些點點滴滴的四川做派、射洪行動所感染，讓他們骨子裡的樂觀和正能量很快溢了出來，讓身邊的患者都逐漸開朗起來。
而對於病人心理干預的重要性，每天都在ICU病房參與治療和搶救的陳培銘醫生有著更加深刻的認識，“讓他們保持樂觀情緒，直接影響著治療結果。”
所以，他總是親自送病人去做CT等檢查。過程中，一直緊緊握著病人的手。“他們內心很害怕，如果我們醫生和他們距離遠了，根本不利於治療。”
▲插圖18：陳培銘醫生時刻關注著病人的各項指標。
ICU病房，有位阿姨因為害怕，總是難以入睡。而護士李江豔每晚總是握著她的手，哄她入睡。
本來，穿著厚厚的防護服，病人根本看不清他們的臉。但這位阿姨檢查轉陰，轉出重症病房的那天，在走廊聽見李江豔的聲音，立馬就跑過來，習慣性地拉去起她的手：“是你啊！我最喜歡你了！”
即使面對生死考驗時，他們也絕對不讓患者感覺到他們心裡的緊張。在武漢工作的第九天，護士蔡秋鳳為患者置管的過程中，突然防護面屏掉落。處於職業暴露的危險之中，她手中卻一刻不停，不顯絲毫猶豫，繼續搶救患者。最終在醫生的幫助下，快速換上面罩，並搶救回了病人。
▲插圖19：蔡秋鳳工作時留影。
有位盲人患者，“五十多歲，沒有結過婚，無親屬，一個人來住院。”陳梅等護士總是看見老人缺什麼就偷偷買來什麼，並說是配發的。但平時受到的格外關心，老人心知肚明。
老人檢查轉陰轉院時，他們前去相送。送出電梯口，
老人一個轉身，給他們跪了下來。那一刻，陳梅他們的眼淚再也抑制不住。原來，有份火辣辣的能量一直埋藏在自己的骨子裡；原來火熱的心，就像星星之火可以燎原，連看不見的人也能點燃。
▲插圖20、21：病人轉出武漢市紅十字會醫院時，主動與射洪醫護人員合影。
04
他們帶著平安和美好而歸！
3月18日，武漢市紅十字會醫院的7樓重症病房終於變得空空蕩蕩，最後一名患者轉出。
3月20日，射洪的八名壯士凱旋歸川！
4月3日，他們終於完成隔離將平安回到射洪！
他們平安歸來的瞬間，一定會有不少人淚盈眼眶，他們帶回了疫情陰霾散去的好消息！
在武漢的整整52天，他們每天都要在與病毒零距離的封閉空間中待8、9個小時。穿著厚厚防護服、手套，戴著嚴嚴實實的護目鏡、口罩。
“一動就是一身汗！”
“護目鏡戴鬆了會掉，戴緊了頭痛欲裂。隨時恨不得一把撤掉。”
“手衛生很重要，每天要洗手上百次。”
……
▲插圖22：每天脫下防護服和手套後，醫護人員的手都腫了。
口罩的有效防護時間只有4到6個小時，每天工作8小時的他們，在繁忙中擁有常人難以感受的壓力。但是，他們卻能用射洪人骨子裡的積極樂觀去面對，身為隊長和醫生的陳培銘是他們中見到重症患者最多的人，“感覺整整52天，沒有一刻是鬆弛下來的，每一刻都惦記著病人的各項指標。”
雖然沒有一刻鬆弛，他卻總是能看到事情向好的一面，並拿出來鼓勵隊員，“第一批醫療隊，每天工作12小時，還沒有足夠物資。我們現在防護物資到位，病人也在逐漸減少。”
……
▲視頻插圖23：戰疫50天，病區清空。
媒體採訪他們時，他們都說：“我們只是幹了該乾的事，有什麼好採訪的？”
但問起此行的收穫，他們卻滔滔不絕。
他們讚美武漢市紅十字會醫院醫生的敬業，“他們中有人犧牲，有人累倒，還有家人被感染，但他們每天仍默默無聞地在一線工作，從未聽到他們的抱怨。”
陳培銘說，武漢市紅十字會醫院的彩超室老師與女兒在同一家醫院工作，“僅僅一樓之隔卻兩個月都沒見面。”
有天晚上，一位大爺在走廊的盡頭偷偷哭泣。陳梅上前安慰才知大爺和女兒都是這家醫院的醫生，全家感染後，妻子剛剛去世。
而大爺康復出院那天，告訴他們，自己女兒早已康復上班。“你們外地醫生都在上班，我們怎麼能安心在家。醫德還是要有的。”
老人一句話讓陳梅萬分觸動，“我乾的真的是一份崇高的職業！再多人不理解，我們中大多數人還是在堅守！我會一直堅守下去！”
他們讚美同行毫無保留地付出。射洪市中醫院的徐如貴主治醫師，在隔離期已經完成了兩篇論文的初稿：《從中西醫診療思路談對新型冠狀病毒肺炎診治的認識》、《魚腥草合劑霧化吸入治療新型冠狀病毒肺炎臨床分析》。他說：“因為武漢的奮戰經驗，同行之間的交流、學習，我增加了很豐富的臨床救治經驗，才能深刻總結。”
▲視頻插圖24：援鄂隊員徐如貴在辦公室。
李江豔也說，以前很多需要專科護士才能做的事情，如安裝人工肺、床旁血透等，她也逐步學會，“很多大醫院的專家和護士傾囊相授，毫無保留。”
他們認為，自己在前線的作為只是平凡，真正該讚美的是武漢這座英雄的城市！市民的積極配合，醫療工作者的付出，都讓他們在危難中看見了真善美！
“每天接送我們上下班的公交車師傅，每次上下車都會給我們鞠躬說謝謝！外賣小哥每次見面，也不停地給我們說謝謝。他們真的很善良！”
“病人們能一個個康復出院，是他們和我們醫生共同努力的結果！他們真的很積極樂觀！”
“武漢之行讓我們感受到了更多的真善美！我會把它講給更多人聽。”
……
▲插圖25：李江豔在疫區。
今年“三八節”，零時。李江豔準時受到了一條微信。14歲女兒發來的：
“你嫌我不聽話，我嫌你囉嗦。但我知道我們在彼此心中都是100分。”對於李江豔，這是她此次出征武漢最大的收穫。處於青春期的女兒，有些許叛逆。這一個多月的時間裡，卻突然長大。不但主動做家務、照顧妹妹，主動自覺地學習，還學會了跟她表達。
臨行前，女兒曾問：“可以不去嗎？”
但李江豔堅定地說：“做人要有責任感。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責任，國難當前，這是媽媽的責任。”
她希望以身作則，教女兒學會迎難而上。
是的，這是潤物細無聲的過程！
當他們凱旋而歸的那一刻，他們已經不僅僅是兒女的榜樣。
▲插圖26：射洪市人民醫院支援武漢醫務人員前線合影。
備註：因為前線必須戴口罩，我們並沒有他們脫下口罩的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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