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戰亂和疫病更殘酷的是被逆流的命運裹挾

如果說,歷史是一條長河,那麼這條長河就是鮮血染紅的河,滾滾而來,滾滾而去。


《靜靜的頓河》裡面,不滿沙皇徵兵的哥薩克,懷著掙脫沙皇控制的慾望加入了蘇維埃赤衛軍,卻演變成暴徒,對經過的村莊打殺、強姦、燒搶。葛利高裡看到頓河蘇維埃人民委員會主席波喬爾科夫未經審判就槍殺了阿塔曼斯基團軍官,心中的希望就破滅了。蘇維埃無非就如此,打著正義的旗幟,行不正義之行。葛利高裡對“不經審判殺死被俘的那些軍官,既不能寬恕,也不能忘卻”…


比戰亂和疫病更殘酷的是被逆流的命運裹挾


靜靜的頓河。這個題目凝固成一個記憶深處的風景,定格在俄羅斯文學與藝術靜靜的頓河的閱讀印象裡。廣袤的原野上,一條大河靜靜的流淌著,既遙遠陌生,又親切熟悉,像是能聞到河邊青草的氣息。
我第一次讀《靜靜的頓河》是在1989年春天。四卷本的《靜靜的頓河》,金人譯,人民文學出版社1988年9月第2版,1988年9月第7次印刷。第1版是1956年11月。也就是說,在1988年第2版之前已印過6次。累積印數到第7印已達29萬多套。這套書的定價是17.95元,平裝本共四卷2000多頁另外還有近40頁的插圖,這個定價若今天回望,物美價廉,已經是不可想象了。但在當時,對我來說也不便宜,一個月拿出近20元買一套小說,算是豪舉。

比戰亂和疫病更殘酷的是被逆流的命運裹挾


在我買這套新版的《靜靜的頓河》之前,我曾見過人文社1980年前後印行的《靜靜的頓河》,在一位語文老師的桌上。當時我們讀高中的語文課本里,有一篇語文課文,內容是一位在蘇聯留學的中國留學生在莫斯科大學的教室裡與蘇聯老師辯論肖洛霍夫的小說《一個人的遭遇》到底錯誤出在哪裡。在課文題目的註釋裡,有對肖洛霍夫的簡介,大概印象是肖洛霍夫主要寫作了長篇小說《靜靜的頓河》。後來還寫有中篇小說《一個人的遭遇》。課文所講的就是中國留學生在嚴厲批評蘇聯老師對《一個人的遭遇》小說暴露的錯誤觀念視而不見……具體內容我都忘記了,唯一留下印象的就是《一個人的遭遇》醜化了現實,肖洛霍夫的小說創作觀念遇到了問題,所以他在《靜靜的頓河》之後再沒寫出優秀的作品……
那一課給我的收穫就是記住了肖洛霍夫這個名字和他的長篇小說《靜靜的頓河》,還有他的中篇小說《一個人的遭遇》。有一次去語文老師辦公室,在他的桌上看到了那套《靜靜的頓河》,頓時對語文老師更欽佩起來,當然也對這套大書更是充滿了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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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買的這套《靜靜的頓河》的扉頁上,我記錄了買書的時間和地點:“1989年5月4日購買於青島魯迅公園個體書店。”若不是這個記錄,我還真想不起來當時是在哪裡買的這套書。那幾天裡,我沉浸在《靜靜的頓河》的閱讀裡,一直到5月中旬,我去北京出差,在北京又待了半個月,到月底最後一天的晚上,才離開北京回青。
那個漫長的夏天之後,《靜靜的頓河》仍陪伴著我,

騎馬漫步的葛利高裡和從河邊挑水回來的阿克西尼亞的形象一直映現在我眼前。書中的插圖是蘇聯畫家畫的,黑白印刷,雖然用了銅板紙,克數和質量都無法與今天我們習慣用的紙相比。或許正因為插圖印的不理想,反而插圖沒有影響對書中人物的想象,尤其是對阿克西尼亞的想象。也由此改變了中學課本上留給我的肖洛霍夫和他的小說的記憶。
長篇小說《靜靜的頓河》可簡述如下:肖洛霍夫描繪了從第一次世界大戰到蘇聯國內戰爭期間頓河兩岸哥薩克人的生活畫卷。小說以第一次世界大戰到1922年蘇聯國內戰爭為背景,描寫頓河地區哥薩克人在這十年間的動盪生活,主人公葛利高裡的經歷坎坷複雜,從白俄軍人到紅軍再到哥薩克叛軍,他的生活角色在時代的裹挾下多次變換,在生活和愛情上也是飽嘗悲歡……

比戰亂和疫病更殘酷的是被逆流的命運裹挾

關於肖洛霍夫(1905-1984),簡述如下:蘇聯作家。生於頓河的一個磨坊主家庭,先後在莫斯科、維申斯卡亞的小學和中學讀書;當過統計員、裝卸工、會計和記者。1923年開始寫作,發表作品。經歷十四年創作的卷軼浩繁的史詩式長篇小說《靜靜的頓河》為他的代表作。1965年,肖洛霍夫被授予諾貝爾文學獎。



現在新版的《靜靜的頓河》,在封面上肖洛霍夫的名字前,原來括號內的“蘇聯”二字已經被“俄國”取代。百年過去了,靜靜的頓河仍在流淌著,哥薩克的故事仍留在我們的文學閱讀和記憶裡,這也是文學經典不朽的力量。


比戰亂和疫病更殘酷的是被逆流的命運裹挾

本文作者:薛原,系《青島日報》副刊編輯。著有《閒話文人》《畫家物語》《文人談》《南海路7號》等。編有《帶一本書去未來》《如此書房》《獨立書店,你好!》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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