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我們不悼念張國榮,我們談談《霸王別姬》裡出賣師傅的小四!

今天又是一個悼念的日子。17年前那縱身一躍,張國榮跟華語電影的影迷開了一個最殘忍的玩笑。

這17年了,他依舊以一副不可戰勝的姿態高掛雲端。後來人致敬、模仿都有,卻無一人能夠青勝於藍。

就連望其項背也無寥寥數人!

所以,很多人一邊模仿他,一邊急於和他撇清關係,打死不承認自己喜歡而向他靠近。

這樣的悲劇,宛若那個《霸王別姬》裡,吃他的喝他的最後還要背叛他的小四兒一樣。愛是真的愛著,就連背叛都帶著一絲悲涼!


今天我們不悼念張國榮,我們談談《霸王別姬》裡出賣師傅的小四!


小四兒,是程蝶衣的兒子。

在被張公公猥褻之後,當時還是小豆子的程蝶衣在街角撿回來的棄兒。

那一刻的心死如灰,那一點的自傷身世,讓小豆子頂著師傅關老爺子的抗議,執意把這個孩子帶回戲班子,養育起來。

給孩子一個生存下來的機會,也給自己一個活下去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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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後,一個孤苦無依的孩子,養著另一個孤苦無依的孩子,慢慢的成長起來。小豆子變成了風姿卓絕的程蝶衣,執拗的守著“一輩子”的承諾,卻經歷著段小樓笑話他的痴,菊仙搶奪他的愛,整個社會風雲變遷的所有。

而他的影子裡,小四兒逐漸開始羨慕他所擁有的一切——萬人敬仰的地位,金碧輝煌的成功,眾多有資歷的人物的簇擁……自身,程蝶衣陷落在自己的世界裡,從來沒有教會,或許也不敢教會小四兒,他自己這些成就得來的艱辛。

程蝶衣只能儘量學習關師傅那種“棍棒之下出人才”的老教條,嚴格要求,棍棒交加。但是這樣的牴觸情緒,不可能讓小四全身心的投入京劇的參悟裡面。


今天我們不悼念張國榮,我們談談《霸王別姬》裡出賣師傅的小四!


從本質上說,小四兒有程蝶衣這樣的師傅,他可以成為“角兒”,有師傅的名號,他自己也算努力,在水平上和同年齡段的同行,他實力相對是高於平均水平的。可是,和程蝶衣,袁四爺這幾個懂戲的行家一比,他的資質有限,可以是一方諸侯,但成不了程蝶衣絕代風華的高度。

小四兒對於京戲是愛,他從小耳濡目染的東西使得他只能通過京戲來達到自己人生最高的高度。可是,他面前有師傅程蝶衣這座高山。小四兒不能理解更學不會程蝶衣的“痴”,他沒有經歷過程蝶衣的一切,就根本體會不到那種痴迷得來的緣由。

所以,他所有的努力,最後都會被程蝶衣用痛苦醞釀出來的姿態和唱腔全數打敗。這樣的失敗,更激發了他強烈的勝負欲,想要戰勝師傅,出人頭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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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當時的“打倒一切”的時代,催化了他的決絕。他反抗養父和師傅程蝶衣,他不贊同程蝶衣讓他好好連基本功的做法,急切的反抗之前那種師傅決定徒弟能否出師的規定。

在程蝶衣最需要人的時候,他去外面加入那些如火如荼的運動當中。他打破了幾百年來的倫理傳承,去追尋自己想要的東西。

所以,作為長輩的菊仙,看著屋裡為了戒鴉片癮喊得聲嘶力竭的程蝶衣,對著參加完遊行,喜滋滋回來的小四兒,劈臉就是一耳光。

菊仙的這一耳光,成為小四兒性格轉換的契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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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的他,是年輕氣盛的衝動,急迫的想要展現自己的能力。而菊仙的這一耳光,徹底激發了他要掌權,要在掌權之後把之前壓制他的所有一切打倒在地的野心。

於是,他和程蝶衣徹底決裂了。甚至藉著局勢,在逼迫段小樓和其他人,也和程蝶衣決裂。

彙報演出裡,春風得意的他畫著和師傅程蝶衣一樣的裝,帶來的是取代程蝶衣和段小樓搭檔演《霸王別姬》的命令。——他知道程蝶衣最在意的東西,所以,他往自己師傅最在意的東西上一腳跺了下去!

這次,小四兒藉著局勢,戰勝了程蝶衣。但是,他並不滿足。他還有更想要滅絕的一個人,是動手打他的菊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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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隨著局勢,他開始在裡面煽風點火,拿著程蝶衣的劍做文章。這事兒之大,這柄劍的份量之重,是他最想要擊毀程蝶衣,段小樓和菊仙這三個人的最關鍵的點。

張公公的東西,經過了袁四爺,在段小樓婚禮上交給了段小樓,而後菊仙拿著它求過程蝶衣救段小樓,又拿著它求過袁四爺就程蝶衣……這裡面的情感糾葛,可以不僅僅是一個封建殘餘就能概括的東西!

藉著國家槓桿,小四很喜聞樂見的看見之前壓制他的人和整個行業都被新的社會秩序打翻在地。他的師傅倒了,他一直畏懼的段小樓大爺,唯唯諾諾的和過去劃清了界限,為了自保,拋棄了師弟和出身不好的妻子。

一代霸王,終於連黃天霸都不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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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小四兒從父輩的崩潰裡得著好兒了嘛?

得到了,一時而已。

他在某些時候取代了師傅和段大爺配戲,成為燈光掌聲的擁有者;在某些時候主導了局勢,打敗了那些陳舊的倫理綱常;在某些時候,在段大爺,師傅磕頭認罪的時候他高高在上,滿足的看到了自己當年想要的尊貴;甚至於,他很高興當年拿著長輩範兒打自己耳光的菊仙,吊死了自己屋裡,報了一箭之仇……可是,這個輝煌的時間很短。

在被她打破的倫理綱常,幫助他走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而這種錯亂的時局,又很快的將他作為該打破和推翻的對象。

他還沒來得及嚐遍勝利的喜悅,被他破壞的規矩,就反向將他作為了該破壞的規則制定者。

一時得意,一朝傾覆。


今天我們不悼念張國榮,我們談談《霸王別姬》裡出賣師傅的小四!


他自以為改寫了歷史,卻轉眼就被歷史的車輪碾壓成了殘渣!

以他的資歷和能耐,小四兒如果按照老一輩的傳統刻苦訓練,他是可以成為接替程蝶衣衣缽的角兒的。雖然在一定程度上,人們會覺得他的實力和名聲,是依靠師傅的蔭庇得來的,有些注水的成分。

但是,以程蝶衣和段小樓的老資格壓陣,旁人明面上對他還是尊敬的。

可是,小四兒太有追求,又太想打破自己頭頂的禁錮,所以在基本功之外,運用了偏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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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鋌而走險的借用國家來打擊了培養了自己的師傅和其他人。而他的這種行為,開闢了一種扭曲國家職能的風氣,一旦這種風氣徹底扭曲了國家職能,他這種人又會第一批次成為反向巴黎推翻的人。.

言之於此,話已分明。

作為不能改變歷史風向的普通人,我們不能像程蝶衣那樣拿著理想來為自己生死超脫,可儘量別墮落成小四這樣,為了一己私慾而利用槓桿對付異己的人。

槓桿的存在是保持社會有序發展,順利向前,而你為了私慾利用他去打翻一些人,不能保證別人同樣拿著他懟翻你。

公器私用的名頭,別以為自己多高尚而已!


今天我們不悼念張國榮,我們談談《霸王別姬》裡出賣師傅的小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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