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佩榮:有關人生的2個終極之問,不懂答案小心百忙一生

兩千年前,孔子曾在河邊,望著流水感嘆:“逝者如斯夫,不捨晝夜”。

時間是不等人的,每天都不停地變化。

人生是動態開展的過程,所以我們要養成一個習慣,就是發生任何事情的時候都要想一想:

“我現在位於什麼處境?”

1 “我為什麼會在這裡?”

這一思考可以由一個關鍵詞代表,就是“定位”。

“定位”一詞包含兩個意思:

一是“位置”,即你在哪裡;一是“方向”,即你要往何處去,兩者分別代表現在和未來。

我們必須知道自己在哪裡,以及未來往哪裡走,學會將“位置”與“方向”結合起來思考。

一方面,常常問自己:“我在哪裡?為什麼會在這裡?”

1980年,我在美國耶魯大學,每天讀書12小時以上。

耶魯大學位於美國東北角,一年中有四五個月在下雪。我從亞熱帶氣候來到冰天雪地中,刺骨的寒冷讓我難以適應。

有時半夜一覺醒來,不知自己身處何方。

我問自己:“我為什麼會在這裡?”

我給自己的理由是:若想在大學教書,需要有博士學位,否則難有長遠發展。

知道了理由,就能接受各種考驗與挑戰。

2 非你做不可的事

近二十年,我一直在大陸講國學,四處奔波。

有時半夜在賓館醒來,還要想一想:“我現在在哪一座城市?為什麼要來這裡?”

這次的理由是:推廣國學是我的天命。

孔子所謂的“天命”,是指一件事非你做不可。

中國疆域遼闊,人口眾多,推廣國學需要很多人一起努力,我就是其中的一員。

如果有人邀請我講國學,說明我講的別人可以聽懂。

我將這種邀請看作使命的呼喚。

我當然可以閉門謝客、修煉自身,中國有很多人就在名山古剎中安靜清修、與世無爭;

然而,作為儒家學者就不能置身世外,要追隨孔子的腳步,“知其不可而為之”,做多少算多少。

有人批評說:“你再講也沒有用,社會還是這麼亂。”

但換一個角度來看,如果我不講,社會可能更亂,這當然無法用實驗來證明;

但重要的是自己知道這樣做的理由,就會不辭辛苦。

有時航班延誤,抵達目的地已過午夜兩點,第二天七點仍要起床,九點準時上課。

因為有清晰的自我定位,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所以並不覺得苦。

這一點,從美國留學到今天,一直如此。


傅佩榮:有關人生的2個終極之問,不懂答案小心百忙一生

3 最怕的是白白受苦

另一方面,要問自己:我要往何處去?方向正確嗎?

如果知道自己的目標正確、為之奮鬥,那麼再苦也值得,對痛苦會毫不在意。

正所謂“衣帶漸寬終不悔,為伊消得人憔悴”。

“伊”本指中意之人,這裡就成了自己認定的人生目標。

人生是不斷選擇的過程,只有自己選定目標,才能化被動為主動,讓自己無怨無悔。

我曾不止一次回想起在美國讀書期間,偶爾會有“壯年聽雨客舟中,江闊雲低,斷雁叫西風”的淒涼感受。

那時我30歲,正值壯年,一個人旅居國外,就像乘著小船在異國他鄉漂泊。

碰上陰冷的天氣,下著雨,天上的大雁找不到同伴,孤單地鳴叫著,聽之使人頓感淒涼。

雖然傷感,心中的鬥志卻不曾熄滅。

人如果有明確的目標,打定主意為之奮鬥,則一切苦難都不會放在心上。

我始終相信,自己不會白費力氣,一切努力必有成果。

基於這樣的信念,我在美國唸書才會如此拼命。

人生,就是要拼一個值得不值得。

俄國小說家陀思妥耶夫斯基(Fyodor Dostoevsky,1821-1881)說:“我最害怕的是人生受這麼多的苦,最後發現是白白受苦。”

4 誰清楚自己的人生?

人生不怕吃苦,只要你認為值得,再苦也不會在乎。

孔子是我們學習的楷模。

他“五十而知天命”,隨後順應天命,周遊列國。

孔子在去鄭國途中與學生走散,學生到處打聽老師的下落。

一個鄭國人對子貢說,有人站在東門那裡,長相、臉型、身高有明顯的特徵,就像喪家狗似的。

子貢把這些話轉告孔子,孔子聽後欣然一笑,說:“不用理會別人怎麼形容我的外貌,但說我像喪家狗,確實如此!確實如此!”

在人類歷史上,比孔子更瞭解自己的天命和人生方向的人寥寥無幾。

除了蘇格拉底、佛陀、孔子、耶穌這四大聖哲,世界上大部分人都不清楚自己身處何方、目標何在、為了目標值得付出怎樣的代價。

生活在21世紀,我們不能不切實際地幻想漢唐盛世,而要老老實實地瞭解當今時代和社會的特色;

設法充分釋放個人的生命能量,並帶動他人一同發展,這正是人類生命的偉大之處。

如果一個人多才多藝、能力出眾,就應該意識到:上天造就我,是為了讓我服務更多的平凡之人。

服務他人是人生的價值所在,“人生以服務為目的”是正確的前進方向。

一個人如果自私自利,一切只為自己考慮,賺錢只為讓自己和家人享受,這樣的人生格局未免太過狹隘。

人生要有清晰的自我定位,知道自己在哪裡、要往何處去、正確的方向何在,這樣才能為人類和世界做出真正的貢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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