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拾荒者老谷的冬天之二十六:老谷感覺到姑娘透露出的那絲善意

老谷感覺到姑娘透露出的那絲善意,心裡松馳了一些,說話也從容了:“那什麼,你看你幫了我那麼大忙,我還把你的眼鏡給弄壞了。我一直想賠你一個。可是去眼鏡店買的時候,人家告訴我還要知道你眼鏡的度數。我想。。。。。。”

他的話還沒說完,卻被姑娘打斷了:“不用,我自己配一幅就好了。”說完就要關門進屋。老谷忙用手把著門說:“姑娘,你聽我把話說完。我知道你不願意搭理我這個拾垃圾的糟老頭子。可是,你的事兒我一直惦記著,不把它了結心裡不得勁兒。活了這麼大歲數,我就明白一點:欠了別人的東西,不管是人情還是錢財,總歸是要還的。”

姑娘聽了老谷的話,或許也感覺到了他的真誠,那絲笑容又回到了臉上,明顯沒有了剛開始那股咄咄逼人的警覺,又把門重新打開說:“大爺,你真不欠我啥。咱們出門在外的人,相互幫點忙不是應該的嗎?”

故事:拾荒者老谷的冬天之二十六:老谷感覺到姑娘透露出的那絲善意


“谷,我姓谷,叫谷滿倉,”老谷說著掏出身份證遞給姑娘:“你瞅瞅,我是西北人,五十六歲了,你叫我老谷就成。”

姑娘瞄了一眼身份證,沒有接過去,撲哧一聲樂了:“你可真逗,我又不是警察,看你身份證幹什麼。”說完轉身進了屋,又回頭招呼老谷:“進來吧,別在門口杵著啦,這屋又不是第一次來。”

老谷再一次進到這個桃紅色的小屋裡,感覺又被滿坑滿谷的桃樹林子包圍了,一陣陣不知名的香氣飄飄渺渺地直往鼻子裡鑽,說不出什麼感覺,想打噴嚏,卻硬是忍住了。屋子裡一如既往地整潔,老谷感覺自己就像一頭牛,鑽進了爭奇鬥豔的花店裡,站也不是,坐也不是。他不知道腳該往哪裡放,拘謹得除了搓手外不知道幹啥好。

“叫我田紅吧,小田也行,”姑娘遞過來一杯水,讓老谷坐在床邊的小凳子子上後說:“喝吧,放心,這裡沒泡著東西,喝了也不讓你賠。”

“咳!”老谷雙手接過杯子,不好意思地抿了一小口。想抽菸,拿出來又覺得不合適,悄悄塞進了兜裡。田紅髮現了老谷的小動作,從桌子上遞過一個玻璃的菸灰缸說:“想抽就抽,我沒那麼多講究。”老谷接過來放在旁邊,卻沒點菸。

“你找我就是想賠眼鏡?”田紅也坐在床上,歪著腦袋問老谷。

老谷放下杯子,重重地點點頭:“是的,找你好幾趟了,你都不在家。眼鏡店我也去過了,可人家說的有道理,這東西不像買菜那麼隨便,我不知道度數也不敢瞎買。”

“你掙錢也不容易,不用賠。再說你也不是故意的,我沒有怪你。”田紅說著遞過來一個小杯子:“你看看,我又換了一個新的。舊的不去新的不來,這東西半年就得換一個,我那個也該淘汰了。”

老谷聽她這麼一說,心裡寬鬆一些了,可是心裡那點愧疚和男人的尊嚴還在堅持著:“你自己買了也好,省得我還得帶你去眼鏡店,要不直接把錢給你?”

田紅笑了:“我發現你這老頭真逗,我都說不用了,你還這麼婆婆媽媽的。錢多的沒地兒花了?還第一次遇到追著給人送錢的。行了,這事兒就這麼過去了。以後少喝點酒才是正事,看看你們喝完酒那個樣兒,家人沒看見,要是他們知道了不知道怎麼擔心呢。”

老谷這才發現,這姑娘豔麗之中透露出一股男人般的豪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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