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一個知道疫情的中國人?海上航行25天后,他回來懵了

克利伯環球帆船賽停賽後,“青島號”媒體船員關雅荻回到家鄉——青島。3月19日,他入住當地一家酒店,開啟集中隔離的生活。

從海上漂流25天錯過疫情,到賽事取消返回國內,再到入住隔離酒店書寫“隔離日記”,成為直播練習生,關雅荻依舊在記錄著自己的生活。3月25日晚上9點,齊魯晚報·齊魯壹點記者聯繫到關雅荻,聽他講述自己的奇幻故事。

最後一個知道疫情的中國人?海上航行25天后,他回來懵了

在海上漂流的關雅荻

上岸談及疫情,一切換到母語瞬間淚奔

事情要從2月13日說起,關雅荻發佈了一條微博,頓時火爆全網。

那天,是國內抗擊疫情的第22天,也是關雅荻海上漂流的第25天。終於上岸連上網的他,得到的第一個消息是:2月13日全國新冠肺炎確診數高達14000餘人。

“天哪,自1月20日從澳大利亞出發後,國內都發生了些什麼啊……”關雅荻情不自禁感嘆道,定位顯示在菲律賓。

這條微博之所以火,就不得不提他上一次發佈的微博。1月20日,關雅荻乘上青島號,從澳大利亞啟程,開啟克利伯環球帆船賽leg5賽段的比賽,該賽段的終點位於中國三亞。當天,他發佈了一條微博,跟大家拜年,稱“2月中旬三亞見”,並表示讓“春節檔的新片”等著他。

沒想到,春節檔的電影真的在等他。海上漂流25天,他與陸地“絕緣”,完美錯過了疫情爆發期。隨後,這一微博引起大量轉載,網友稱之為“真,到鄉翻似爛柯人”。

“海上是沒有信號的,但是我們購買了一些價格昂貴的衛星信號,圖片、視頻是不可能接收到,只有片段性的文字。”關雅荻告訴記者,他通過衛星信號大概瞭解此次病毒的基本情況,但只是一些簡單數字。他將更多精力放在了航行比賽、設備維護方面。

作為船上唯一一名媒體船員,關雅荻的主要工作是記錄青島號的比賽全過程。當然,他也會完成船長和大副安排的工作,比如換帆。偶爾,他還會跑到副駕駛舵,僅僅是握住舵,也要過一把“舵手”癮。

40歲的關雅荻,除了賽前進行過4周的訓練,其實沒有任何航海經歷。一路上總有小生靈常伴。用關雅荻的話說,他們航行時經常會遇到“營救行動”。“一些海鳥,經常會緊急‘迫降’到船上。他們可能太冷了,就直接飛到船艙的廚房裡。”關雅荻說,在海上,水手和海鳥有一種特殊的感情,船員們都會精心照料這些小生靈,雖然有的叫不上名字,但還是會給他們喂吃的、搭鳥窩,有的海鳥一待就是一天一夜。

“看到這些小動物,就有一種特別溫馨的感覺。因為我們都是動物,在那種時候,這樣的感覺會格外強烈。”關雅荻說。

跟海上“風平浪靜”的日子截然相反,岸上的人們正在經受疫情的驚濤駭浪。

靠岸後恍如隔世。在菲律賓,關雅荻接受賽方的採訪,當被問及國內疫情情況時,他一度哽咽。“開始講英文還好,切換到母語,一瞬間就控制不住了。”關雅荻說,他得知一個好朋友的遠房親戚一家人都確診了,還有一個身在北京的朋友的奶奶去世……“那不再是一個個冷冰冰的數字,而是真實發生在身邊的事。我的心情十分複雜,大腦已經處理不了,但還是忍不住去了解。”

收拾好心情,關雅荻繼續投入比賽。3月15日,他再次靠岸,“奇幻”的是,這次他又趕上了全國疫情的爆發。關雅荻的兩次經歷,被網友調侃“劇本都不敢這麼寫”。

“海上4000海里,陸上4000年”,關雅荻感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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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地青島後當起志願者

落地後秒變防疫志願者,補拍抗疫的人們

獲悉賽事取消後,3月18日,關雅荻和他的夥伴鄭毅踏上了回國的旅程,從馬尼拉機場飛到曼谷,轉機至廈門、再回到家鄉青島。

離開海洋回到陸上,從自由自在的航行到戴上口罩隔離,關雅荻表示自己談不上不適應,反而十分理解。“在廈門的飛機上,降落後仍然不能離開座位,算起來,一坐就是9個小時。相比自由自在的大海,真的是累,但是我們都理解。”

其後,關雅荻依舊用鏡頭和語言記錄著身邊發生的一切。機場裡忙碌的人們、登機後的檢疫、消毒……都被他一一記下。

3月19日,關雅荻抵達廈門機場,他吃了飯,還和一位粉絲合了影,一切都很“順利”。落地青島後,關雅荻還秒變防疫工作志願者。利用其他入境人員辦理隔離手續的間隙,為旅客測量體溫、登記信息。關雅荻拍攝了一段自己“工作”的小視頻,並打趣道:“剛回來就給家鄉人民做貢獻”。

幾個小時後,關雅荻一行人乘上了大巴車,被送往萊西市集中隔離。經過1個小時的車程,一行人抵達併入住了一家便捷酒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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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離期的住所

“落地後有3名醫護人員照顧我們,幫我們送飯,倒垃圾,非常辛苦。”關雅荻說。後來,一位美食博主還特地給他郵寄了一些特產,他也特地將一些分給了醫護人員。

隔離第四天,關雅荻做了第一次核酸檢測。事後,包括他在內的入境人員檢測結果均為“陰性”。

“撒花,我繼續集中隔離,確保100%安全。”關雅荻在微博中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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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上漂流的日子

每晚直播2個小時,拉近你我的距離

在陸地上,關雅荻有多重身份:電影製片人、影評人、節目主持人、老闆、越野跑者……在他集中隔離一週的時間裡,他又多了一個身份——直播練習生。

之所以稱自己為“練習生”,關雅荻告訴齊魯晚報記者,是因為他對直播尚在研究和學習中。

從2月13日第一次在菲律賓上岸至今,只要在陸地上,關雅荻基本每晚都會進行兩個小時左右的直播,分享自己的所見所聞。3月25日晚上9點,關雅荻依舊在進行視頻直播。在直播間,他特意提到了齊魯晚報,表示會通過直播的方式回答記者的問題。

關雅荻直播的內容大多是與網友聊天和談心, 直抒胸臆。“我認為,這次疫情,除了對一些人生理上帶來病痛的折磨,更多的是對人心理上的衝擊。”關雅荻說,他願意搭起一個“小帳篷”,把自己的觀察、思考表達出來,與大家一起交流。

“雖然人與人之間在物理空間不得不被隔離,但我覺得,通過這種方式人與人之間內心的距離將越來越近,讓彼此多感受一點溫度。”關雅荻說。

在直播時,他還會不定時邀請一些嘉賓,記者在直播間看到,不少年輕製片人都在直播間與關雅荻互動,在電影、越野跑等方面,網友也積極向他“請教”,關雅荻都會將網友的留言一一讀出並作答。

比病毒更持久的,是精神上的創傷。關雅荻說,當大家都不能出門的時候,分享和交流也是一種生活方式,也是一種“消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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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海鳥和諧相處

“關雅荻現象”,博人一樂也不錯

因為關雅荻的“奇幻”經歷,網友總結出詞條“關雅荻現象”:用來描述一個人由於脫離社會群體太久導致對世界的變化一無所知,上一次比較有名的“關雅荻現象”被東晉文學家陶淵明記錄在桃花源記裡。

對於這一詞彙,關雅荻說,他最初是在一個評論區看到的。“怎麼說,我認為有點惡搞的意思,是一種娛樂。”關雅荻說,能作為網友的談資,博之一樂,他對此也感到很高興。

隔離期已經過半,關雅荻白天上網課,晚上直播,還利用其他時間寫劇本、寫文章,生活的齒輪依舊有條不紊的轉動著。

“等隔離結束,我想回家和父母吃個飯,調整一下狀態,再回到北京投入工作,把劇本寫完,也要做一些活動的執行……”關雅荻將後續的安排梳理清晰。

同時,關雅荻還表示,希望環球帆船賽能再度開啟。用他的一句行話說,要創作,就要先“下生活”。

從海上環球浪人到直播練習生,眼下,這本“奇幻記”還在繼續書寫著。

齊魯晚報·齊魯壹點記者 李震

本文由樹木計劃作者【海岱新聞】創作,在今日頭條和齊魯晚報網、齊魯壹點客戶端獨家發佈,未經授權,不得轉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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