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陽書坊與《新編古今事文類聚》元刻本

建陽書坊與《新編古今事文類聚》元刻本

2011年12月16日,上海國際商品2011年秋季藝術品拍賣會古籍善本專場,拍賣一套元泰定丙寅(1326)廬陵武溪書院刻本《新編古今事文類聚》外集十五卷,以120萬元起拍,拍賣價格達到134.4萬元。2013年12月21日,上海工美2013秋季拍賣會古籍善本專場,這一套書以150萬開拍,最終以189.75萬元成交。兩年間漲價55.35萬元,上漲幅度達到41%。拍賣方著錄該書為元泰定丙寅廬陵(今江西吉安)武溪書院刊本,黃麻紙線裝十二冊二函,每半頁十三行,行二十四字,細黑口,間有白口,雙魚尾,左右雙欄,鈐印:“莊嚴院”白文墨印、“木邨藏書”朱文方印。拍賣方提供書影內封頁上有“西園精舍”四字。據查對,此刻本國家圖書館有藏本。並於2005年12月有影印出版,但新集目錄末頁的後半被裁棄,外集目錄末頁後半的中間被刻去,補以欄線,毀掉泰定武溪書院兩處刊記,以致1991年書目文獻出版社影印出版時,僅注為“元刻本”。北京大學圖書館沈從文《事文類聚的成書與版本》對版本考證甚為周詳,但不認為這是建陽刻本。方彥壽在論述建陽元刻本時未提及這一刻本。

建阳书坊与《新编古今事文类聚》元刻本

西園精舍為建陽元明刻書堂號。此本卷首內封頁上欄橫刻“西園精舍”四字。根據這一點足以確定此刻本刊刻地點在建陽書坊。西園精舍,建陽書坊元明餘氏刻書堂號之一,又作西園餘氏。書坊餘氏刻本譽滿天下。葉德輝在《書林清話》中說:“宋刻書之盛,首推閩中,而閩中尤以建安為最,建安尤以餘氏為最。”餘氏自宋到清世代刻書,多有刻本流傳。西園精舍流傳至今的元刻本還有至正二十五年(1365)《傷寒論註解》十卷、《圖解》一卷,至順間《新編纂圖增類群書要事林廣記》前、後、續集各十三卷,別集十一卷,存日本內閣內庫。明代也多有刻本傳世,到嘉靖七年(1528)刻有《魁本袖珍方大全尚》四卷。西園精舍刻書前後跨越元明兩朝,時間長達202年。這一刻本是傳世最早的刻本。由江西廬陵武溪書院委託福建建陽西園精舍餘氏刊刻,武溪書院是出資人,擁有版權。而西園精舍相當於印刷廠,只收工本費,題寫西園精舍只是做做廣告。

江西文人學者與建陽書坊刻書多有聯繫。如宋代建陽蔡慶之校刻本《詳註周美成詞片玉集》,題為“廬陵陳元龍少章集註”。元至正元年(1341)建陽劉氏日新書堂刻本《朱子成書》十集,題為“廬陵後學黃瑞節附錄”。元建陽劉氏學禮堂刻本《履齋示兒編》,為作者廬陵孫奕自序本。明代弘治間建陽書坊慎獨齋刻本《資治通鑑綱目》,還是廬陵人劉友益的書法。江西臨江肖鎰泰定三年(1324)到建陽,將其編寫的《四書待問》二十二卷付建陽虞氏務本堂刊刻。肖鎰序自稱“比客建城,與友人歐陽養正讀書之歡,隨時採集,因成是編。”元延祐五年(1341)江西鄱陽董真卿將其父的《書集傳輯錄纂注》一書付餘氏勤有堂刊刻。此書卷末有“男真卿編校,侄濟卿、登卿同校,建安餘志安刊發”三行。

此刻本擁有許多建本風格。據張秀民《中國印刷史》統計,全世界存有內封頁的元版書籍僅有六種。分別為建安書堂至元三十一年(1294)刊《新全相三國志》,建安虞氏至治間(1321—1323)刊《武王伐紂書》等平話五種,建陽劉君佐翠巖精舍至正十六年(1356)刊《廣韻》,餘氏勤德堂刊《十八史略》,博文堂刊《禮部韻略》,建安玉融書堂刊《增廣事類氏族大全》。六種皆為建陽刻本。此本卷首有內封頁,中間大字書名兩行:“古今事/文類聚”,中間刻“外集”二小字,上欄刻“西園精舍”四字,與上述六種大體相同。此本目錄尾有刊書木記“泰定丙寅廬陵武溪書院新刊”二行,與建本許多元刻本刻書牌記如出一轍,與建陽“泰定乙丑菊節圓沙書院刊行”《廣韻》的牌記字體幾為同一人所寫。在使用簡全體字方面,如“遷”作“遷”、“蟲”作“蟲”、“變”作“變”,也具有宋元時代建陽刻本的典型特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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