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思錄》:西方世界唯一的皇帝哲學家,教你如何保持內心寧靜

柏拉圖在他的《理想國》裡,有一個最重要的主張,就是哲學家應該成為君主,進行統治。這個理想很顯然在柏拉圖有生之年是沒有見到,但是這個理想也許可以靠近現實,一個當了19年羅馬帝國皇帝的馬可·奧勒留,他同樣是一個重要的斯多亞學派哲學家。

奧勒留生於羅馬,其父族是西班牙人,但已長期定居羅馬,並從維斯佩申皇帝那裡獲得了貴族身份。奧勒留早年喪父,由母親和祖父撫養長大,並且在希臘文學和拉丁文學、修辭、哲學、法律甚至繪畫方面得到而當時最好的教育,他從他老師那裡熟悉和親近了斯多亞學派的哲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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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在孩提時期,奧勒留就以性格的坦率真誠獲得了赫德里安皇帝的好感。由於當時羅馬的帝位並不是根據血統,而是由選定的過繼者解體。所以赫德里安皇帝在原來的過繼者死後,選定了奧勒留的叔父安東尼為自己的過繼者,條件是安東尼也要收養奧勒留和維勒斯。於是在安東尼死後,奧勒留和維勒斯同享皇權,但實際上後者不起重要作用。

奧勒留在位期間,羅馬正處在一個戰亂不斷、災難頻繁的時期,洪水、地震、瘟疫和與東方安息人的戰爭,來自北方馬爾科馬奈人的進逼,以及內部的叛亂,導致羅馬人口銳減,貧困加深,即使奧勒留嘔心瀝血,也不能阻擋古羅馬帝國的頹勢。

在他統治的大部分時間,特別是後十年,他很少待在羅馬,而是在帝國的邊疆軍營度過。《沉思錄》這部寫給自己的書,這本自己與自己的十二卷對話,大部分都是在這種鞍馬勞頓中寫成。奧勒留寫下這本書,既不是要讓自己治理國家的思想長存於世,也不是要宣揚斯多亞學派的哲學,目的只是讓自己過正確的生活。

《沉思錄》:西方世界唯一的皇帝哲學家,教你如何保持內心寧靜

在皇帝和哲學家這兩個身份裡,奧勒留更喜歡哲學家的身份,同時希望平衡哲學和政治。他在《沉思錄》裡,將哲學和皇位比作母親和繼母,既要孝敬母親,長期從事政治,也要經常回到母親身邊,從哲學中獲得滋養。

什麼是斯多亞學派

斯多亞學派既不像“柏拉圖學派”或“伊壁鳩魯學派”一樣,用創始人命名;也不像亞里士多德的“漫步學派”一樣,用他們獨特的教學方式命名。斯多亞這個名字來源於這個學派最初的講學地點,這個地方是雅典市場裡一個叫作“畫廊”的公共建築。

斯多亞學派的創始人叫芝諾,在他三十多歲時來到雅典開辦了自己的學院,講授哲學,使得斯多亞學派成為與懷疑派、伊壁鳩魯學派並稱為希臘化哲學的三大流派。

斯多亞學派和伊壁鳩魯學派一直都在互相攻擊,伊壁鳩魯學派在解釋宇宙時認為,整個宇宙都是原子的隨機運動、碰撞、聚合、分散構成的,這一切都是偶然的、沒有目的的。所以說他們認為這世界沒有神,就算有神,也不會關心人間事務。他們主張,幸福就在於快樂的感覺,他們很看重朋友間的親密關係,對於政治生活不屑一顧,甚至要遠離才行。

《沉思錄》:西方世界唯一的皇帝哲學家,教你如何保持內心寧靜

斯多亞學派則恰恰相反,他們認為宇宙中肯定有掌管一切的神,世界萬物的一切都是必然的、有目的的,都是最好的。斯多亞學派主張幸福和快樂武官,要用理性掌握慾望和激情,除了內心的道德規範,其他所有的一切都對我們的幸福毫無影響。

奧勒留如何闡述斯多亞學派對宇宙的認識

奧勒留身為斯多亞學派,正在於他認為整個宇宙都是神的理性在掌控。那麼如何證明神的存在,奧勒留認為,要學會觀察一切,他發現世間萬物,都是美的,大到整個宇宙,小到一個動物身上的器官,都在和諧運轉。這恰恰說明宇宙萬物的和諧運行,就是神的理性在起作用。

同樣的,奧勒留堅持從整體的角度出發去看待宇宙中的一切,就像超出六界一般,用更宏觀的角度來看淡周圍紛繁的變化。他從來沒有把自己侷限在一個民族或一個國家的視野中,哪怕他是羅馬皇帝,他也不認為這是多麼了不起的成就。相比之下,羅馬再怎麼偉大,都只是歷史長河中的一個短暫瞬間。

與自己的人生對話

在奧勒留看來,正確的人生就是合乎宇宙的運行規律,就像老子所說的“道法自然”,一切都合乎情理,一切都順應自然。而什麼是自然,奧勒留認為順應自然就是理性的生活。而何為理性?就是虔誠、正義、節制、簡譜、自幼、仁慈、真誠等等一切的道德規範。除此之外,什麼貧窮和富有,什麼健康與疾病,都是虛妄,都是可有可無的東西。

而如何過有理性的生活,就是要君子三省吾身,時刻關注自己的靈魂,確保自己履行了這些義務。奧勒留反覆告誡自己“迴歸自己的內心”或“迴歸內心的城堡”。不論政務多麼繁忙,不管軍政多麼纏身,奧勒留都始終沒有忘記,最重要的是迴歸內心。

《沉思錄》:西方世界唯一的皇帝哲學家,教你如何保持內心寧靜

奧勒留把自己內心中理性的力量比作火焰,只要自己足夠強大,就能夠讓內心的火焰吞噬一切外界的障礙。不論是誹謗、虐待、攻擊,都不能妨礙自己的靈魂堅持道德義務。

同時迴歸本心就意味著,我們要時刻關注自己的所思所行,而不是去關注別人對自己的看法和做法。奧勒留會在清晨告誡自己,在這一天裡,我可能遇到各種各樣的壞人,有好管閒事的、有忘恩負義的、有傲慢無禮的、有惡意欺騙的,我不可能把壞人從世界上除掉,那何必為此而煩心呢?

除了迴歸本心、善待他人外,奧勒留認為,人還要發現自己的本性適合做什麼,熱愛自己適合的工作,這樣在任何時候死去都可以毫無遺憾。他把人生比作一場戲劇演出,你可能本來計劃要演五幕,但是隻演了三幕就被趕下了臺,對於人生而言,三幕也可以是一出完整的戲劇,因為戲劇的長度不是我們決定的,而是導演決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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