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憶延津一中劉思明老師


回憶延津一中劉思明老師

聽到劉思明老師病逝的消息,我驚呆了。他忠於職守,任教四十餘載,為培養下一代傾注了全部心血。

劉思明老師,一位永遠使我忘懷不了的一代良師----

我十四歲考入延津一中,被分到一班。思明是我的語文老師。他儀表文雅,慈祥,熱情,待學生如親生兒女;他通古博今,學識淵博,才華橫溢,是一位難得的詩人。每逢學校慶典或文藝晚會,他總是在會臺上朗誦他寫的詩。無數個同學被他的高尚情操所感染。他學而不厭,誨人不倦。愛護同學像愛護自己的兒女一樣。講習課文,旁徵博引,引經據典,深入淺出,娓娓動聽。

深夜,熄燈了。他不顧疲勞,悄悄到宿舍裡看同學們休息了沒有。邢臺地震時,為保護同學和同學們聚在一起,一夜未眠。我們用功到通宵達旦,他卻勸導我們:沒有很好的休息,就不會很好的學習。要我們強行閉上眼睛養神,以利於明天的學習。

記得全國開展學習焦裕祿,我作為初一的小學生,寫了一首不成樣的白話詩。劉老師看到了,很是高興。拍著我的肩膀,說:“ 世煥有才氣” 。鼓勵我多讀多練。遺憾的是,我沒有聽他的話,沒有在這方面下大的功夫。

文革時,“ 紅色妖風” 滾滾。紅衛兵炮轟知識分子,劉老師首當其衝。一時間,大字報滿天飛。說他是修正主義知識分子,反革命,成日介戴高帽,掛牌遊街。動不動拳腳相加。批鬥,低頭,站板凳,坐飛機成了家常便飯。當時幼小的我,感到紅色恐怖的可怕。但是我愛老師,我要盡我微薄的力量保護老師。紅衛兵在前邊貼大字報,我在後邊撕。老師關在屋子裡,我偷偷地從窗戶裡給他送饅頭。更可怕的是,一九七二年,那些戴著紅袖章的惡魔把劉老師五花大綁,投進監獄。其罪名是劉老師寫了一本歌頌人民,歌頌祖國,歌頌正義的小說“ 苦枝甘花” 。

十二年後的一天晚上,我住在縣城南街。有人輕輕地敲我的門。開門一看,一位慈祥的老者打聽我的住處。我凝視良久,才認出是劉老師。他瘦多了。一陣心酸和劫後餘生的欣喜交織在一起,我的淚流了下來。思明老師眼中也閃著淚花。我們互相捉住對方的手,緊緊地握在一起。我們徹夜長談。他訴說著坐牢和出獄後的境況。說黨和政府給她平了反,先在朱寨高中教書。一中馬連善校長請調他到一中,是剛調進一中的。還說他在監獄裡受盡酷刑,拳腳自不必言,趟腳鐐,挨電警棒是常事。最令人傷心的是,那些個“ 紅妖” 把他心愛的,用十數年的心血寫出來的近兩千頁的長篇小說“ 枯枝甘花” 的手稿,及其他文字材料整整一麻袋,被當做手紙擦了屁股。再也找不回來了。說到這裡,劉老師差點暈倒。

一九八三年,黨和政府為了補償我們這些沒有機會上大學的落魄者,辦起了電大。劉老師作為電大特邀文科教授,我有幸再次得到他的教誨。他還是那樣慈祥,那樣孜孜不倦地輔導我們。一如既往地抨擊社會上的醜惡現象。

前些天,家父八十壽辰,劉老師得到消息後,和坤詳,秋堂諸師友送一精美壽匾致賀。當時他因有病未能親去。不想僅隔二十一天,劉老師即已作古!老師走的太快了。我本想去看他,還沒來得及,老師就永遠的離開了我們。真是天大的憾事!

由於受到文革的磨難,又加上他在事業上竭心盡力,身體一日不如一日。但沒想到他會走的這樣早!我頓感空虛,悲涼的心是不言而喻的。

在殯葬劉老師那天,風雨交加,老天也為他哀哭。我和所在的縣委組織部的郭相溪部長,楊忠洲主任等幾個同學為敬愛的老師敬獻了花圈。我還專門為劉老師寫了一副輓聯:

“ 先生雖逝去,文章遺世功千古

桃李正芬芳,教誨銘心傳萬世”

劉思明老師永遠活在我們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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