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遠不要在春天說愛你

永遠不要在春天說愛你

一    我曾獨自找尋那條你說過無人跋涉的小徑    刺玫與花椒瀰漫著鮮血與泥土混合的溼氣    風箏的殘骸與花的屍骨相互堆積    它們終會在某一天,連同那些流言蜚語一同風化    若干年後,也只有螞蟻和蜈蚣    還會再重複著亙古不變的工程    那時,姐姐說,我是一個美好的孩子    丟失了愛情卻依然如向日葵般堅強且執著    對著傷口,連微笑也可以放大    這又算得了什麼,衣衫襤褸的老人    他曾經都說,給我一口飯    我都有勇氣,走到生命最顛簸的邊崖         

永遠不要在春天說愛你

二    可我註定不是上帝的寵兒,我總是掙扎    在被命運遺棄的那一刻,我就懂得    沒有什麼比絕望更加可怕    蒲公英出走了,葉子流浪了    而我,遺失了信仰卻惟獨比誰都堅強     我又想起了那句話:    “給我一口飯,我都有勇氣,走到生命最顛簸的邊崖”    我拖著羸弱的軀體,卻遲遲給不了自己一個完美的解說    以至於那片未曾開墾的黃土地也開始夜夜悲泣    於是我重新審視,一遍遍地問自己:    我是該離去,還是該留下    我是該離去,還是該留下    我是該離去,還是該留下     ......         

永遠不要在春天說愛你

三    你還是不曾給過我任何機會,所以    我總是看著月亮寂靜的側臉,安靜睡下    你也從未唾棄過流浪的背影    惶恐不定的眼神以及凌亂的步伐    過了這個季節,鳥兒將在春暖花開裡希翼愛情    皚皚白雪也將在大地溫暖的懷抱裡融化    而我,是如此的懼怕春天,這個萬物新生的季節裡    所有鮮嫩的生命,都在一寸寸的抽芽    我寧願看到    夏天,有烈日炎炎    秋天,有碩果累累    冬天,有白雪皚皚    也不願在沒有水分和養分的春季裡    將心中埋藏已久的愛播種在裂縫之下    這種擱淺,註定它永遠也開不出嬌豔的花         

永遠不要在春天說愛你

四    至此,三葉石上留下的古老傳說    後輩們苦苦研究,卻始終也無法理解那些文字的真正涵義    我哽咽著,試圖解開    纏繞你已久地疑問,包括那年夏天,蘆葦地裡    受驚的飛鳥,步履蹣跚的老人以及散落一地的秘密    可那個女人,面目猙獰    手中利劍還是瞬間刺透我的咽喉    汩汩鮮血混雜冰涼的淚水,可她依舊歇斯底里    而倒地至死的那一刻,我都不明白    我從沒有奢望過,     明天的太陽,後天的晚霞    春日的暖陽,以及冬天的雪花    要有多美,要有多溫馨    唯獨,只想靜靜地看著你    哪怕,霎那變芳華         五    你一個轉身,滿地繁華    竟也只不過是鏡中月,水中花    我真的是一個美好的孩子    相信我,我只想說    如果明天,柏樹也將在寒冷的冬天裡枯死    我將不再奢求什麼    請允許我,最後一次    將顫抖的體溫和上揚的微笑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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