剔紅,跨越千年,老外做不出的奢侈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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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是你眼中的奢侈品?是動輒上萬的愛馬仕,還是拍賣行的古董?世界上最奢侈的是時間,最難得的是才華,如果有一件物品,從選材到成型,人們都願意耗費大量的時間和才華去成就它,這就是毋庸置疑的奢侈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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剔紅,又稱雕紅漆,紅雕漆。漢族漆器工藝的一種,此技法成熟於宋元時期,發展於明清兩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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剔紅漆色有深紅近於紫色的,有正紅的,有色淺而略呈黃色的,以色純正、光澤明亮者為上品。明·曹昭《格古要論·剔紅》:“剔紅器皿,無新舊,但看朱厚色鮮紅潤堅重者為好。”硃紅色為主的顏色,鮮紅豔麗、喜氣洋洋,中國曆代帝王有用之點綴宮廷的慣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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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黃成《髹飾錄·坤集·雕鏤第十·剔紅》中寫道:“剔紅,即雕紅漆也。宋元之制,藏鋒清楚,隱起圓滑,纖細精緻。”其法常以木灰、金屬為胎,在胎骨上層層髹[xiū]紅漆,少則八九十層,多達一二百層,至相當的厚度,待半乾時描上畫稿,然後再雕刻花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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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中國漆工藝中,剔紅製品的製作工序可謂最多,製作週期亦為最長,藝術表現力最為突出。因此大型剔紅漆雕工藝品,價格也是相當昂貴。

百里千刀一兩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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剔紅器奢侈,貴在大漆難得。中國是漆樹的原生地,天然大漆取自漆樹,要使用特定的刀子劃開樹皮,用容器一滴一滴地接,一棵生長16年的漆樹,一年的產漆量卻只有250克,這來之不易的大漆,註定了剔紅器的珍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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取好漆後才能開始在胎身上層層上漆,這是一個非常考驗耐心的步驟,要等一層漆乾透後才能上下一層,而且不能急進,需要慢慢陰乾,不能在陽光下直接暴曬。這道工序,是熟練的技術功夫、苛刻的存放環境與漫長的時間三者合一的共同結果。

行內的師傅都說漆是與人共生的,在“剔”這一個步驟就體現得淋漓盡致。馬未都曾經這樣解釋“剔”──以硬碰硬為雕,以硬碰軟為剔。這是中國字的奇妙,一個“剔”字道出了剔紅的不易。

漆幹則脆,一剔就裂;漆溼則粘,沾刀無型。剔紅需要在漆將幹未乾呈牛皮糖的狀態時進行雕剔,一批工匠髹一層漆後,一批工匠必須緊跟著進行雕剔,這並不充裕的時間非常考驗工匠下刀前的設計構圖和刀功,因此剔紅行內一直流傳“出刀無悔”的說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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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件剔紅作品,剛做成時紅豔明亮得略顯俗氣,此時,並不是剔紅作品完成的最後狀態。只有經過使用者雙手的摩挲,時間的打磨,漆才能呈現出成熟溫婉的紅,精心剔出的紋樣才能活靈活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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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和才華凝聚的奢侈

我們現在所能看到的剔紅,大多誕生在中國歷史上最富饒的年代。富饒不僅僅指物質的豐富,更多的意義在於人們精神的富足和對待時間的態度。從取漆到一層層上漆到一點點雕剔,人們把時間都浪費在美好的事物上,這一刻迸發了人關於美的所有才華,成就了剔紅獨一無二的奢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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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眼識別“剔紅”真偽

一看包漿:一件剔紅器作舊的手法無論多麼高明,漆皮入手的感覺絕對不同:真品即使保養再好,幾百、上千年的空氣氧化以及煙熏火燎依然會在表面留下一層包漿;而用草酸作出的包漿觸手輕滑浮躁,放大鏡下觀察甚至能看到鮮豔的紅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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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看底胎:時下偽剔紅絕大部分使用聚酯乙烯之類的塑料為胎,這在古代是不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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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看款識:事實上,絕大部分剔紅都無款,包括清宮造辦處“油漆作”的真品。有款識的分兩類,明代宣德年以前是在剔紅器底部用針劃出款識,這叫“針劃款”;宣德之後採用刀刻楷書年號,然後填金,叫“填金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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剔紅,因為1000年無數工匠的才華付出,我們才可以驕傲地拿出它證明,誰說中國沒有奢侈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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