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張國榮
2003年哥哥張國榮離開，至今十七載。
他離開的那一年，我還在小學，當時對他的很多作品還不太瞭解。直到後來我遇到了《霸王別姬》，那"不瘋魔不成活"的程蝶衣至今仍然打動著我。"人生如戲，戲若人生"，哥哥一生對藝術、對自身的完美追求是不是也詮釋了那一句"不瘋魔不成活"呢。
雖然我沒能夠親身經歷哥哥的全盛時期，也不好意思稱自己為稱職榮迷，但我也曾一度痴迷於哥哥的諸多作品，如今我懷抱一份懷念和敬畏之情，起稿此文。
慶幸《檔案》節目做過多期懷念哥哥的節目，當年的我也是如約觀看，每次看完都不由得再去找來幾部哥哥的電影重溫。本著根據影像資料客觀梳理的初心，書寫此文，謹以此緬懷哥哥張國榮。
一、偶然出道 歷練十年
兒時張國榮
1956年9月12日，37歲的張玉瑤為張家生下了第十個孩子，那便是"十仔"張國榮。在此之前，母親曾有三個孩子不幸夭折。張國榮父親張活海是香港當時知名的大裁縫，張家的洋服店更是經營於香港繁華的中環，慕名而來的客人絡繹不絕，連美國影星馬蘭·白蘭度都曾請張活海製作西裝。張國榮生於富裕之家，但卻未能得到更多的父愛、母愛，甚至較普通人相比，得到的關愛還要少一些。
張國榮的父親年輕時不止一位妻子，於是母親已無瑕顧及對孩子們的愛，家中需要操心的事情太多了。13歲的張國榮獨自離家，前往英國學習。與很多孩子戀家的心態不同，當時的小張國榮更期盼離開那個紛擾複雜的"大家庭"，嚮往自由自在的獨立"小天地"。
張國榮與母親
5年後，張國榮憑藉優異成績考入世界名校英國利茲大學，攻讀紡織專業。本以為可以"子承父業"的張國榮，接到一封家書後，中斷學業，毅然返港。父親因飲酒過度不幸癱瘓，獨自在外漂泊7年的張國榮選擇回到父母身邊。由於童年與父母相處時間較短，回國後的張國榮也未能習慣與家人同住，隨後便搬離了家。
張國榮曾回憶，在父母離世之前，與父親真正生活在一起的時間只有5天，與母親共同生活的日子也僅有半年而已。
回到香港，張國榮也曾面臨生計壓力，甚至打過零工，賣過衣服和鞋子。就當命運為其關上一扇門的時候，又為其打開了一扇窗，還是一扇極為耀眼明亮的窗。
張國榮演唱《American Pie》
1977年，張國榮參加麗的電視臺舉辦的亞洲歌唱比賽，以一首英文歌曲《Amarican Pie》獲得第二名。當年上臺獻花的恰是如今家喻戶曉的明星莫文蔚。從此，張國榮正式出道，開啟了自己的從藝之路。
張國榮《Monica》
獲獎後的張國榮並沒有迅速走紅，反而因為其"西化"的表演風格，一時難以得到大眾認可。張國榮就這樣醞釀十年，最終憑藉一曲《Monica》崛起，迎來了張國榮時代，成為歌壇傳奇。故而，香港演藝圈曾流傳一句話勉勵不得志的後輩
"連張國榮都要熬十年"。張國榮的出道如果說是一次偶然，那麼他的成名則是一場必然，對待藝術一絲不苟、對待作品認真揣摩，良好的教養、時髦的造型、特有的氣質、如仙的容貌，一切的一切都成就了一代巨星，張國榮。
二、歌壇傳奇 譚張爭霸
1989告別演唱會
黯淡時期，張國榮憑藉自己的毅力和對藝術的追求，一步步在艱難的演藝圈逆流而上。他曾在訪談中透露，
"沒有人可以趕走我，令我離開這一行，如果我真的不做這一行，是我自己光榮的隱退"。
眾所周知，想要香港演藝圈闖出名堂，必須要全面發展，才能爭取到更多關注。張國榮也不例外，在那時他就曾參演多部影視作品，並擔綱某些節目的主持，在各種作品中不斷適應著對於他來講略有"水土不服"的香港演藝生態。
1989告別演唱會
1985年，張國榮的一曲《Monica》大熱，他終於迎來了屬於自己的黃金時代。此後，他相繼推出《風繼續吹》《沉默是金》等金曲，成為了歌壇炙手可熱的巨星。他在香港紅館連開10場演唱會，打破了當時香港歌手初次開演唱會的場數記錄，同時也成為了各大音樂頒獎禮上的常客。
譚詠麟演唱《風繼續吹》
曾有人這麼評價當時的香港樂壇江湖，因為有了"哥哥"張國榮和"校長"譚詠麟，香港才有了"歌壇"。1986年，張國榮與譚詠麟經常在音樂大獎上激烈角逐，兩派歌迷為了擁護自己的偶像甚至失去理智，經常出現對打的局面。為了平息歌迷混戰，譚詠麟宣佈不再領獎，而張國榮則選擇退出歌壇。其實，譚張二人卻從沒有過嫌隙，彼此仍是互相尊重的朋友。前不久，快70歲的譚詠麟在某節目中唱起了張國榮的《風繼續吹》，各種往事湧上心頭，多少人溼了眼眶。
1989告別演唱會
1989年，張國榮蟬聯"最受歡迎男歌手"並獲得多項大獎。事業如日中天，但他卻在紅館連開33場告別演唱會，宣佈退出歌壇。如今看來，恰恰是因為二位天王的"隱退"，才成就了後來的"四大天王"。
1989告別演唱會
也許有失有得吧，正當張國榮處於低谷期的時候，與母親的心結反而打開了。成名後的張國榮盡力為母親提供更好的生活，帶她去高級餐廳吃飯、給她製作新衣服，但母親似乎總是和兒子之間存在著距離。就連去兒子家中，都要輕聲問道"可不可借廁所用一用。"
1989告別演唱會
他們母子之間情感思想上的互融，則發生在兒子的艱難時刻。張國榮回憶，那時自己和愛人分手、事業不順，一次駕車回家哭了一路。回到家中被母親看到，他走上樓關上房門。母親在門外安慰兒子"你這樣我會很傷心"。就這麼一句，張國榮哭得更加傷心，這是這一次，他終於感受到了那份久違的母子情深。正如他在《阿飛正傳》中飾演的旭仔，一生都在找尋著母愛，慶幸最後母子二人都留下了彼此難忘又美好的回憶。
張國榮與六姐
除了母親，家中張國榮最親的還有他的六姐。六姐自張國榮很小的時候便照顧他。他給到了張國榮真正親人的關懷。六姐一生無慾無求，全心全意照顧著張國榮。六姐晚年，張國榮曾送了一套房子給她，但她沒有享用多年，便於1990年因病去世了。
親情，似乎是張國榮最缺憾但又最寶貝的情感，他的好人緣在圈中有口皆碑，他提攜後輩、幫扶朋友，甚至遇到路人有難，他都施以援手。他將自己的情感，分給了身邊每一個需要的人，他將親情播撒至他人，這又是多麼澄澈的靈魂才能做出的事情。
三、影壇綻放 芳華絕代
歌壇上取得輝煌成就的張國榮，在影壇也大放異彩。張國榮從影25年，出演幾十部電影，塑造無數經典熒幕形象，《倩女幽魂》善良書生寧採臣、《胭脂扣》懦弱愛人十二少、《阿飛正傳》不羈浪子旭仔、《霸王別姬》一代名伶程蝶衣、《東邪西毒》亦正亦邪歐陽鋒、《春光乍洩》為愛痴纏何寶榮等等。
《阿飛正傳》
1990年，張國榮主演王家衛電影《阿飛正傳》，他塑造了嚮往自由、叛逆不羈的浪子旭仔。旭仔一生都在追尋親生母親的下落，最終將生命結束在尋親途中。旭仔的一段獨白，後來也像極了他一生寫照"世界上有一種鳥是沒有腳的，它可以一直飛呀飛，飛得累了便在風中睡覺，這種鳥兒一輩子只可以下地一次，那一次就是它死的時候。"張國榮去世多年後，王家衛接受採訪，提及《阿飛正傳》與張國榮一生的對比，他說
"我不認為他是一隻鳥落下來，離開那麼多年，大家對他印象還是那麼深，所以他其實還是繼續在飛"。
康城影展
1993年《霸王別姬》在戛納電影節首映，最後一幕從熒屏消失的時候，全體觀影人起立致敬，雷鳴般掌聲持續十餘分鐘，這在戛納電影節歷史上實屬罕見。那一年，《霸王別姬》擊敗了同時參展23部作品，一舉奪得第46屆戛納電影節金棕櫚獎。
《霸王別姬》
張國榮成功塑造了京劇名伶程蝶衣的形象，更征服了當時對中國京劇不甚瞭解的外國評審。其中一名評審認為張國榮的表演超越了大獎角逐中的其他女演員，於是他執意為張國榮投了一票"最佳女主角"，此舉使得張國榮以一票之差與影帝失之交臂。
《霸王別姬》
《霸王別姬》的成功不僅是影片在國際上獲得的獎項，它更讓張國榮的演技得到更多認可和肯定。此後，張國榮的演藝事業達到全盛時期，"他一生中所有驚世駭俗的作品大多都出自這一時期。"
《霸王別姬》
戲中，程蝶衣與師兄歷經磨難，落別11年之後，再次同臺。程蝶衣揮劍告別，在舞臺上終結自己的人生。戲外，《霸王別姬》拍攝完成11年後，2003年4月1日，張國榮在香港文華酒店縱身一躍，結束了自己的生命，享年46歲。
《霸王別姬》
當年劇組都沒有想到，一位當紅巨星，沒帶什麼行李，隻身來到了北京，沒有架子、沒有特殊待遇，全聽劇組安排。為了學習京劇身段，他與京劇大家史燕生、張曼玲夫婦認真學習，用他的神韻和悟性徵服了老師、征服了觀眾。
張國榮與鞏俐
正是因為這部電影，與劇組人員6個月朝夕相處，讓更多人瞭解這位巨星率真正直、謙虛真誠的一面。為了不耽誤劇組進度，他高燒39度也堅持壓腿練功，認真拍戲。為了尋找程蝶衣角色的憂鬱氣質，他在拍攝期間一直沒離開劇組，生怕離開了環境就找不到感覺了，直到拍攝結束後才到北京各地遊玩。殺青宴上，他為自己的劇組妝發師打抱不平，呵斥脾氣暴躁的丈夫"你如果再敢動手，我就找香港的朋友教訓你"。
張國榮與史燕生、張曼玲
往後多年，他再到北京，還是會拜訪名師史燕生、張曼玲夫婦。1988年史燕生身患重病，不願進食。張國榮來到家中，從上午10點到下午4點，一直陪著老師聊天，哄著老師吃飯。張曼玲回憶到，史燕生從來沒哭過，這個舉動讓重病的史燕生感動"嗡嗡地"哭。
《春光乍洩》
1997年，張國榮與王家衛來到阿根廷，拍攝那部經典之作《春光乍洩》。一邊籌備自己的演唱會，一邊拍攝不按常理出牌的王家衛的電影，超強的工作壓力使他筋疲力盡，更不幸的是，他在阿根廷感染了阿米巴細菌，每天腹瀉不止。他曾一度被病情折磨到有了立遺囑的想法，好在最終得以痊癒。即便被病痛折磨，他還是堅持演繹了那位為愛痴狂的何寶榮。
《春光乍洩》
張國榮與梁朝偉在電影中為我們展現了一部同性戀人愛恨糾纏的感人故事，張國榮也為此傾注了諸多心力。但是也恰恰是這部影片，為他帶來了一次尷尬的頒獎禮經歷。第34屆金馬獎，張國榮入圍最佳男主角，但是到場才得知，他的得票數是0。只因為，評審認為他在《春光乍洩》中的出演是"本色出演"。
《霸王別姬》
張國榮在金馬獎、金像獎上一共被提名13次，唯一一次問鼎影帝是《阿飛正傳》，但那次他卻沒能親自領獎。他一生留下了無數經典影視作品，但無論是《阿飛正傳》的遺憾缺席、《霸王別姬》的評審任性、《春光乍洩》的大眾偏見，他終究沒能親自上臺領取屬於他的影帝獎盃。
四、歌壇復出 表白至愛
跨越97演唱會
跨越97演唱會
1996年底，闊別歌壇7年之久的張國榮復出，舉辦了"跨越97"系列演唱會。演唱會上，張國榮繼續創新思路，帶來在當時來講極具突破的形象和作品。他曾說"如果我不在舞臺上超前一步，就不是一個明星"。
跨越97演唱會
演唱會上，他對"至愛"的表白成為了一段經典。他的"至愛"有兩位，一位是母親，另一位則是唐先生，他將《月亮代表我的心》獻給了今生至愛。
張國榮母親
遺憾的是，演唱會的那次表白，竟然成為了他最後一次在公開場合唱歌給母親聽。1998年母親去世，張國榮陪伴母親至最後一刻，也算是圓滿了他一直對母愛的追尋。
張國榮與唐鶴德
唐先生，即唐鶴德先生，原為香港渣打銀行的高管。張國榮與唐鶴德早在20多年前便相識，同為香港名流張玉麟的乾兒子，但此前並無太多來往。1982年，二人再次重逢，隨後成為了彼此終生伴侶。張國榮對待這段突破世俗觀念的感情，大膽承擔。面對香港娛記的追蹤，更是毫不避諱，一次在記者跟拍中，他大膽牽起了唐鶴德的手。從此，這段戀情浮出水面。唐鶴德在香港金融圈的專業水平得到認可，與張國榮感情公開後，不得不放棄了自己的事業，甘願成為張國榮背後的夥伴。
2000年拉闊音樂會
張國榮曾言，唐鶴德在自己異常困難時期，甚至拿出自己幾個月的薪水，供其渡過難關，唐鶴德的好人品更是得到了圈中好友的一致好評。更感人的是，張國榮與唐鶴德之間還有彼此的表白手勢，即"OK"。演唱會中，張國榮演唱二人定情歌曲《為你鍾情》時多會擺出這個手勢。
後來，張國榮離世，唐鶴德面對他的遺像，向他的愛人同樣擺出了這個手勢。
無論是對母愛的追尋、對愛人的保護，這一切，都足見張國榮是多麼知足惜福，"重情"之人。
五、 人生尾聲 一生寵愛
熱情演唱會
2000年7月31日張國榮世界巡演"熱情演唱會"在香港紅磡體育館拉開帷幕。張國榮為了這次演唱會做足了準備，他追求完美，親自擔任此次演唱會藝術總監。
他請來了法國著名時尚大師讓·保羅·高緹耶為其量身打造演唱會的服裝，他們最終敲定了天使到魔鬼系列造型。可誰曾想，他為了配合服裝理念所設計的長髮造型，連同大膽的整體造型，成為了媒體詬病的焦點，甚至有攻擊評論稱那些長髮、裙裝造型是"不男不女"的形象。
然而，高緹耶的設計理念是什麼樣呢，短裙靈感來自古羅馬鬥士服飾、長裙則追溯到古羅馬時期的裝束、長髮也是那時候男人常見髮型。香港媒體的"貶低"式評論惹怒了高緹耶，他後來表示以後再也不和香港歌手設計服裝了。張國榮許是習慣了香港的媒體生態，面對高緹耶、面對媒體，他公開表示"向我這個級別的藝人，只能做一些開先河的事情"。
熱情演唱會
2001年4月，歷經數月的世界尋回演唱會接近尾聲，他回到了香港舉辦了最後兩場演唱會。這一次，香港媒體一改之前的評論態度，對演唱會進行大加讚揚。演唱會的最後，他哭了，追求完美的他，心中承受了多少壓力，已是常人無法理解的。
熱情演唱會
而在那個時期，病痛也已經開始折磨著張國榮。張國榮十分珍惜與唐先生之間的感情，每年都會到香港上環的濟公廟為二人掛上塔香，祈求二人感情一切順利。十幾年間從未間斷，2002年11月，張國榮卻未能如約而至，他被送進了醫院。那是他第一次試圖自殺，他已飽受抑鬱症困擾。
那時，人們對抑鬱症還不是很瞭解，甚至有人會將"精神病"劃上等號。張國榮患病後，香港大學李嘉誠醫學院的麥列菲菲教授擔任他的心理醫師。麥列菲菲教授曾向張國榮的家人解釋，抑鬱症在醫學上有兩種分類，一類是心理上的，一類是生理上的。生理上的抑鬱症是腦內化學物質不平衡所致，也就是說大腦中分泌抑鬱的物質不足。張國榮患上的正是生理型抑鬱症，這類病症只有通過藥物才能緩解和維持，有的時候是患者無法自控的。病發時，患者痛苦難耐，並非常人能夠忍受。
《阿飛正傳》
2002年4月6日，張國榮參加好友婚禮，宴會上他見到了張曼玉。他們避開人群，在一處酒吧談心，他感慨道"我非常渴望跟你再合作，但可能我已經不夠英俊，扮演你的愛人"。張國榮曾是多麼驕傲、自信的一個人，但是那時的他竟然如此失意。張曼玉本想安慰他，但當時被其他人拍照應酬耽誤了，等她回來時，張國榮已經離開。
梅豔芳演唱會
他匆匆離去，因為那天還是梅豔芳舉辦紀念入行20週年"極夢幻"演唱會的日子，他是嘉賓。他晚飯都沒來得及吃，後臺胃病發作，疼痛難忍，但是上了舞臺，他卻又是那個魅力十足的耀眼巨星。那次演出張國榮梅豔芳沒有彩排，可是他們配合天衣無縫、氣場十足，《芳華絕代》在他們演繹下充滿靈魂，成為永恆經典。張國榮即使在病痛折磨之下，仍然要維護朋友，給朋友捧場，他就是大家的"哥哥"。
2003年3月的一個晚上，林青霞知道張國榮飽受失眠的痛苦，為了讓他開心，約他出來看電影。觀影后，張國榮還貼心的抱著她的肩膀，問她電影好不好看。但是林青霞卻感受到了那隻顫抖不已的手，她本想介紹一位大陸的中醫給張國榮，但是那會正值香港SARS時期，這個事情便被擱置了。為了幫助張國榮緩解抑鬱症帶來的痛苦，肥姐沈殿霞也曾多次與其談心開導。他們兩家住的很近，有時候張國榮半夜就會來到肥姐的家和她交流。但終究，朋友們都沒能幫助他擺脫病魔困擾。
2003年4月1日，香港下起了小雨。張國榮與經紀人陳淑芬約好，在文華酒店見面。陳淑芬到達酒店樓下後，打電話告知張國榮自己已經到達。張國榮回答"我來了"，他從空中而來。陳淑芬看到眼前情景，第一個反映就是這是他留給自己的最後一個任務，於是她脫下了上衣，蓋住了沉睡中的張國榮。直到目前，全世界沒有一張張國榮最後時刻的照片流出，張國榮一生愛美，陳淑芬為世界守護住了張國榮美好的形象。
"1977年張國榮懷揣20元錢，搭電車到中環，再搭天星小輪過來，到麗的電視臺交了5元錢報名參加歌唱比賽。他從1977年踏進娛樂圈的第一步到2003年4月1日在文華酒店跳樓自殺，這一路他從文華酒店開始，也從文華酒店落幕。" （《檔案》：《張國榮十二年祭 偷心》）
六、寫在最後
《春光乍洩》
梁朝偉在《繼續寵愛十年 張國榮紀念》中獨白"你離開後沒多久，我的手機仍然留著你的電話號碼，有一次我不小心按錯你的號碼，然後我聽到了一個很熟悉的聲音'請留言'。我說'不如我們由頭來過'"。（"不如我們由頭來過"正是《春光乍洩》中經典臺詞）
劉嘉玲參加湖南衛視某檔綜藝節目時，汪涵唱起了張國榮的歌《共同度過》。劉嘉玲潸然淚下，節目中她以畫外音的方式訴說對張國榮的懷念"曾經有一段時間，我們就住在同一棟大樓的樓上樓下。他經常跑來我家，看看我和偉仔。有一年他送了我一顆非常大的而且開的非常漂亮的桃花給我。我現在每年過年的時候，還是去他介紹的那個花圃訂桃花。
他就像我的哥哥，教會我品質的生活"。
不止是他的朋友們至今掛念他，每年都有無數歌迷、影迷，乃至我這樣不稱職的粉絲，都會在這個時刻掛念起他。
秋天該很好，你若尚在場，秋風即使帶涼亦漂亮；冬天該很好，你若尚在場，天空多灰，我們亦放亮；暑天該很好，你若尚在場，或一般的太陽在臉上；春天該很好，你若尚在場，春風彷彿愛情在醞釀"（張國榮《春夏秋冬》歌詞）
張國榮自己曾說"我不喜歡別人叫我Leslie或張國榮，我喜歡大家叫我哥哥，因為很有親人的感覺"。
哥哥張國榮
哥哥，一別十七載。春天該很好，你若尚在場。
致敬哥哥張國榮，一生寵愛，絕代芳華。
參考資料《檔案》：《張國榮十二年祭 人生如戲》
《檔案》：《張國榮十二年祭 愛與怨》
《檔案》：《張國榮十二年祭 偷心》
《檔案》：《那些年張國榮無法飛翔的生活》
《檔案》：《逝去十年 永遠的張國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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