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本來就是荒謬的,又何必拘泥於局內局外,所以我喜歡加繆

有個人早年離開自己的村子,外出謀生。過了二十五年,他發了財,帶著妻兒回家鄉。他母親與他妹妹在村裡開了家旅店。為了要讓她們得到意外的驚喜,他把自己的妻子和兒子留在另一個地方,自己則住進他母親的旅館。進去時,他母親沒有認出他。他想開個大玩笑,就特意租了一個房間,並亮出自己的錢財。


夜裡,他的母親與妹妹為了謀財,用大錘砸死了他,把屍體扔進了河裡。第二天早晨,他的妻子來了,懵然不知真情,通報了這位店客的姓名。母親上吊自盡,妹妹投井而死。這則報道,我天天反覆閱讀,足足讀了幾千遍。一方面,這樁事不像是真的,另一方面,卻又自然而然。不論怎樣,我覺得這個店客有點咎由自取,人生在世,永遠也不該演戲作假。


世界本來就是荒謬的,又何必拘泥於局內局外,所以我喜歡加繆

我用這段引用來開頭,因為接下來說的話,簡直證明了我的不專業性和不學無術,甚至是愧對那些大學裡的講師。

作為中文系的學生,習慣以專業術語來定論小說的性質,那是為了彰顯我們的學識,和賣弄我們的專業性。我們專業的中文系,會告訴你《局外人》是批判現實主義、荒誕寫實主義、存在虛無主義,說這麼多你懂了嗎?

而我現在卻習慣以代入主義來閱讀。我不想掩飾自己對“默爾索”這個人物的喜愛,哪怕他會暴露我的暗黑內在,而我本身就不是一個美好且純潔的人,我喜歡自己的暗黑,那構成一個真實的我。

世界本來就是荒謬的,又何必拘泥於局內局外,所以我喜歡加繆

默爾索是個什麼樣的人呢?

他是一個三十來歲的未婚男人,在一家公司當職員,惟一的親人——媽媽住在養老院。

某一天,養老院發來電報通知媽媽去世,他前去奔喪,卻在守靈的時候抽菸、喝咖啡,跟人聊天、昏昏欲睡。他記不清媽媽臨終時的具體歲數,拒絕了開棺看媽媽遺容的提議,葬禮的過程中沒有哭,也沒有在墳前默哀。葬禮結束後,為自己有條件上床睡上十二個鐘頭而感到喜悅。

後來一系列的事情,太複雜了,終歸進了監獄,哪怕是他要被殺死。這就更有趣了。

世界本來就是荒謬的,又何必拘泥於局內局外,所以我喜歡加繆

臨刑前的關押時間裡,他屢次拒絕接見神父,拒絕臨時歸皈上帝。他覺得自己犯了罪自然要付出代價,但別人無權要求他更多的東西。“對於我真正感興趣的事我也許沒有絕對把握,但對於我不感興趣的事情我是有絕對把握的。”神父找他談的,正好是他不感興趣的事情。

最後他坦然地走上了斷頭臺。


世界本來就是荒謬的,又何必拘泥於局內局外,所以我喜歡加繆

默爾索便是加繆哲學思想具像化後最為顯著的表現,但可惜的是,異客的異鄉是個孤獨的存在,更多的人更願意閉著眼睛擁抱他人以取暖。

這也是得到人之自由的默爾索反過來被倫常綁住手腳的眾人消滅肉體的原因所在。然而,這並不是悲劇,因為尚還有一絲領悟與觸動的茫茫大眾中的你,極有可能成為下一個,下下一個逃離原鄉,奔赴異鄉的異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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