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軟（小說連載）
（九—十）節
九
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二妮拿出的那一大疊照片，讓單位領導很重視，專門安排人與老軟及鳳兒都談了話，老軟平日裡幫著鳳兒家做點兒家務不假，但是這等事兩人斷然否認。老阮和鳳兒一氣之下，上告。可查來查去，愣是沒有一點眉目。
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儘管局裡把這件事情瞞得緊緊的，但不知道問題出在哪兒，最後事情還是傳的沸沸揚揚。好事不出門，壞事行千里，何況是這種帶“色兒”的，傳播的速度更快。一時間，不光本單位，連外單位很多人也都知道了。這讓老軟覺得良心很不安，畢竟是二妮這一瞎鬧騰，連累了鳳兒。
想想二妮也真夠混的，平時那麼賢惠，可在這件事情上就是聽不進去一句勸，越勸她越來氣，非要離婚不可，害的已經年邁的父母叫上親戚，還從老家趕過來興師問罪。
那些日子，老軟晚上整宿整宿睡不著覺，白天一到單位，他總覺得有許多無形的眼睛探照燈一樣照射著自己，那些愛瞎打聽的同事，揹著他湊在一起，就拿他說個沒完。一見到他，馬上打住話頭，眼睛裡流露出的都是嘲諷。
單位同事們還給他留著幾分薄面的，出了門，總有那些認識的不認識的，遠遠地用眼睛瞟著他，拿指頭戳他脊樑骨，讓他覺得後背發涼。多少次老軟真想衝過去，對他們大聲吆喝：你們睜大眼瞧瞧，我們不是那種人！可是就是喊破喉嚨，有用麼？自己一個人能堵住幾張嘴？是誰和自己這樣過不去，這到底是想幹什麼？
……
老軟想破腦袋也找不出那個想加害於他的人，更找不出加害自己的理由。領導開會時在會上不點名敲敲打打，告誡所有人要努力工作不可無中生有，捏造事實必將受到嚴懲，令老軟略感安慰。可接下來又說起大家務必要注意生活細節，要潔身自好，要和異性保持適當距離……老軟聽到偌大的會議室裡一陣陣小聲的竊笑。老軟就是用腳趾頭想一想都知道那是說給自己的，算了，讓他們說吧！老軟索性閉上了雙眼，會還沒有開完，他竟然睡著了。
一個辦公室一起工作時間久了，畢竟不一樣，感情還是深得多。辦公室幾個同事也覺得的老軟冤得慌，紛紛為老軟叫屈，要去為老軟討個公道。
梅姐充分發揮了她的超凡組織能力，不僅找領導為老軟說話，她還親自到老軟的老家，勸說二妮。二妮認為梅姐是老軟故意安排的“和事佬”，根本不買她的帳。梅姐勸規老軟：心放寬些，別拿這個當回事，清者自清，濁者自濁，別理會那些別有用心的人，不要著了壞人的道兒，相信時間一長，一切定會水落石出……
對這個刀子嘴女人，老軟覺得以前是自己錯看了她，其實她心腸挺不錯的。
十
在老軟成為眾矢之的、心力憔悴的時候，鳳兒和他一樣，也承受著巨大壓力，覺得是自己害了老軟。老公常年不在家，老軟真的幫了自己不少忙，為了幫助自己，竟然讓老軟受了這麼大的委屈，鳳兒好後悔，她想調出局裡。這讓老軟更愧疚不已，都是二妮頭腦簡單，還有那個居心不良的害了他們兩個，可到哪裡說理去？
二妮還是鐵了心要和老軟離婚，父母規勸，孩子哭鬧，老軟哀求統統都沒用，她已經正式向法院提出離婚。
氣急敗壞的二妮在心裡盤算了無數次。現在兒子上高一住校，一個月才回家一次，也不用操什麼心了。公公婆婆身體都不好，但是誰讓兩位老人攤上這樣一個兒子呢！兩位老人一直拿自己當親閨女，這次兩位老人也一直站在自己這邊，把老軟罵了個狗血噴頭，自己就是想有伺候兩位老人的心，可這個家自己無論如何是不能再待下去了。二妮關了自己辛辛苦苦開的商店，收拾了自己幾件衣服，到孃家住下了。
父母身體不好需要照顧, 幾個妹妹都嫁在外省，離得遠，各有各的難處，指望不上，看來只有自己調回離家近的地方工作，才能既照顧家裡，又能平息這場鬧劇。更重要的是，只有自己調走，才能不連累鳳兒。再說鳳兒調到局裡，就是要照顧生病的婆婆，鳳兒的這個工作地點，對於照顧婆婆，得天獨厚，如果調到其他地方，老軟實在想不出，對鳳兒來說還有哪個地方能像現在這樣方便。
其他的事情慢慢說，照顧父母這事一刻也耽誤不得，打定主意，老軟立刻申請調回老家。領導倒還不錯，考慮到老軟實際情況，主動幫他“說情”。想調到局裡工作的人很多，很多人請客送禮，削尖了腦袋想往局裡鑽，像老軟這樣要求從局裡調回基層的，可謂鳳毛麟角，因為有領導的鼎力相助，調動很快成行，老軟將調回他老家所在的鄉政府。
未完待續......
朱改存:陝西省音樂家協會會員，商洛市音樂家協會理事，商洛市青年作家協會副主席，商南縣青少年校外活動中心教師，主教古箏、鋼琴、電子琴教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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