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用之器—口罩


日用之器—口罩

口罩划定了公共生活中人与人的边界,它贴在我们脸上,遮蔽了每个人的面容。

说到底,我们大部分人对口罩的意识,还仅仅是为了保护自己罢了。

不论是用来保暖,亦或是用来保护隐私,口罩出现在我们生活中,也只有疫情、雾霾这样大范围的特殊情况出现的时,才会主动佩戴。在平日里,我们很少见到感冒咳嗽了,自己主动带上口罩以防止传染给其他人的行为。

其实,当我们见到这样的人时,内心中总会觉得有一点膈应,甚至会怀疑有什么样严重的疾病,避而远之,面露却色,反而丧失了人与人的信任,也失了礼。


日用之器—口罩

当人类进入文明之后,人们就在不断确立着作为人的行为规范。老祖宗说,「凡人之所以贵于禽兽者,以有礼也」。礼,就是对「他者」的尊重,这个「他者」可以是天,是神,也可以是人。

公元前6世纪古波斯浮雕上,所描绘的拜火教仪式,祭师和信众们就需要带着面纱,防止俗人的不洁气息污染了神。13世纪,马可波罗游记里也记载了,在元朝宫殿里献食的人,需要用绢布遮蔽口鼻,防止自己的口气污染了皇帝的饭菜。

无论是用衣袖掩口,或是用面纱这类的器物遮蔽,口罩这类器物背后,所隐含的行为,其最初目的就是对「他者」的尊重,如《礼疏》里记载的那样「掩口,恐气触人」。

日用之器—口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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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代意义上的口罩,伴随着现代医学的进步而诞生,大概有一百多年的历史了。虽然使用的目的和样式,早已与古代的面纱、衣袖等遮蔽器物完全不同,但其本质意义依旧是「掩口,恐气触人」。

1895年,德国病理学专家莱德奇猜测,是医护人员讲话时的带菌唾液导致了患者伤口感染。他建议医生和护士在手术时,用纱布掩住口鼻。一块简简单单的纱布,大大降低了病人伤口感染。同年,米库利奇的学生们又优化了口罩,放置了细铁支架,解决了口呼吸不畅等问题。1899年,法国医生保罗·伯蒂发明了一种6层纱布的口罩,可以自由系结,附带一个可以挂在耳朵上的环形带子。

这就是一直服役到现在的可灭菌式纱布口罩,也是我们小时候经常见到的棉布口罩。印象中,在充斥着浓浓消毒水气味的医院,医生带着白帽子和厚厚的棉纱口罩,只漏出两只带着光明的眼睛。2003年之后,更为现代的口罩进入我们的生活,静电过滤层,医用无纺布,N90,N95,带呼吸阀等。总之术语越听不懂,结构越复杂,感觉越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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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口罩诞生的很长一段时间里,口罩一直属于特定的医护群体,或者是带有传染病的患者,才需要去佩戴,为的就是防止传染给他人。这种意涵影响至今,在欧洲一些地方,戴口罩的人,往往都是患者和疾病的象征。

随着近代几次大规模的疫情和空气污染事件,口罩逐渐成为了生活中的日常用品,保护健康的人免受危害。

1918年3月到1919年底,「西班牙流感」肆虐横行,造成全世界2000万人死亡,比第一次世界大战的死亡人数还多。疫情让整个社会动员起来,带上口罩,不去传播,也不受传播。1952年伦敦雾霾事件中,在大雾持续的5天时间里,直接导致5000多人丧生。此后,伦敦街头随处可见带着口罩的人们,口罩成了人们生活的必需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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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数这些年来,生活中经历的那些让我们带起口罩的事件,口罩进入中国人生活的过程,似乎是欧洲那些历史过程一次重演。

1910年11月,一场鼠疫在哈尔滨爆发,并迅速席卷东北全境。年仅32岁的伍连德以「东三省防疫全权总医官」的身份统管整个疫情事务。为了防止疫情传染,伍连德设计了一种极其简单的双层纱布囊口罩结构,即用两层纱布,内置一块吸水药棉,戴上它就可以隔离病患,且成本低廉,被称之为「伍氏口罩」。

2003年席卷全国「非典」,2009年的「禽流感」、以及2013年之后,每个冬季如约而至的「雾霾」、「PM2.5爆表」等等。偶尔脱销的口罩,不断在教育着我们的健康意识和自我保护意识,成为我们日常生活中常备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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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至今日,口罩又成为人们关注的焦点。回看这一次又一次的事件,以及围绕口罩所发生的,那些光怪陆离的众生乱相……

当我们静下来思考时,也许,我们应该认知到口罩「掩口,恐气触人」的本意 ,在未来的生活中,才能做出「尊重他者」的文明言行。不论我们是健康者还是患病者,不论是疫情时期还是日常生活,我们都可以用口罩,标记自己的文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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