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离絮语五(正月二十一到二十五)

2月14日(正月二十一):按照规定,小区两天允许一人出门买菜。好在小区内就有一家小超市,人多,每次买菜要排很长时间的队,也不安全。今天有了新办法,先抽号,然后再去买,去后依然要等很长时间,购物单上则简化到没有菜名,没有单价,只有金额。特殊时期,大概也就这样了吧。好消息是除过武汉之外,其他地区感染人数持续下降,人们一是更懂规矩,二是渐渐克服了最初的惊骇和恐惧,心情有所缓和。希望疫情早日过去,更希望人能深度反思,善待野生动物,善待万物。武汉大学出版社有关果子狸可食一说,时间正在SARS之后,引发网友的愤怒和强烈谴责,活该。祸害谁也不能祸害孩子们啊!


2月15日(正月二十二):天色阴沉。睡眠像是一张平面图被切割成大小、形状完全不同的无数小块,又像是一弯藏着无数泉眼的泉,你无法让它们全都保持安静、熨切,你不觉得自己睡着了,却又似乎没醒着,所谓的“半梦半醒”吧。人在家闲着,心情很难轻快,以致睡眠困难。疫情之前,比较关注微信朋友圈,现在看朋友圈的时间在缩短,原因在于,不喜欢有些人“将灾难当喜事过”,现实却是,的确有太多人如此,所谓的真正反思,其实及其有限。悲哀!


2月16日(正月二十三):做了一个真切的梦,梦见非常熟悉的一位朋友突然不在了,难过了整整一夜。早上睁眼,知道是梦,不由心生欢喜。也许,这个梦是提醒我,要把对朋友的在意表达出来,不要凡事都藏在心里。疫情爆发之初,心里满是虚无,尤其是对写作,对文学。昨天看到一组照片,顿时释然,音乐、舞蹈、书籍在非常时期,自有其独特功能。比如鼓舞人心,比如消弭恐惧。


2月17日(正月二十四):从过年到现在,总共出门两次:大年初二去机场;初五出去买菜。两次均戴口罩,且很少接触人。但还是时常疑神疑鬼,只要身体有一点点不适,或者咳嗽一两声,就会将自己跟新冠患者想联。陕西不是重灾区,我们没有接触过灾区来的人,尚且如此,可以想象,武汉的同胞这段时间日子多么难熬。女儿曾在武汉上过大学,她同学的父母都是医生,父亲一直战斗在一线,母亲也被感染,好在目前已治愈。谢谢这些始终战斗在一线的人,正是因为有他们,才有了我们多数人的安心在家。


2月18日(正月二十五):足不出户的日子里,有了以前没有的一些习惯,比如每天扫地、拖地。昨天动员家里人,一起移动大床,清扫床底。脏得超过想象。床跟我们的关系如此亲密,在我们的眼皮底下竟藏了那么多龌龊,这一点,有些像人类的内心。此次疫情期间,发生了太多匪夷所思的事。比如有些人明明来自疫区,却有意隐瞒,导致自己的亲人、朋友以及众多无辜者被感染;又比如有感染者,故意将口水等四处乱吐,甚至吐在电梯按钮上,这些行径被大白后,人们会惊诧于它的丑陋,而就当事人来说,则可能偶然之中有必然。一些人的内心正好比我们常年不去清理的床底,藏了太多污,纳了许多垢,一遇非常时期,立刻显其丑陋。古人云“一日三省”,就是让我们勤扫心屋,可是,我们做到了吗?

隔离絮语五(正月二十一到二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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