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品結尾都要硬煽情,《歡樂喜劇人》就這樣變成,《煽情悲劇人》

“喜劇的核心是悲劇”,這句話在近些年來非常有市場。觀眾這樣認可,喜劇演員們也就更加如此去創作,造成結果是喜劇為了悲劇而悲劇,最後成了讓人笑也笑不出來,哭又哭不出來,只能算是哭笑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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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不見,不管是春晚小品還是《歡樂喜劇人》等舞臺上的作品,前面總是鬧鬧哄哄的表演,到最後兩三分鐘突然畫風突變,角色們說出實情,鉚足力氣想讓觀眾們再哭一把。但觀眾哭得出來嗎?因為笑和哭之間根本沒有合理的過渡,最後純粹是為了煽情而煽情。

也因為此,《歡樂喜劇人》常常被調侃為《煽情悲劇人》。試想一下,陳佩斯和朱時茂當年的小品《胡椒麵》如果放在《歡樂喜劇人》的舞臺上,最終得一個什麼名次?

陳佩斯朱時茂早期小品不追求意義

《胡椒麵》是1989年春晚上陳佩斯和朱時茂二人表演的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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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當時的小品演藝事業如日中天,在春晚舞臺上演出過不少小品,這個作品在其中並不算十分顯眼,但特點也比較突出,沒有幾句臺詞,基本是一出啞劇。

兩個人在那之前已經演過《吃麵條》、《羊肉串》、《警察與小偷》等幾個大受歡迎的作品,這些作品大多以語言取勝。大概也是想尋求突破,這一次倆人在1989年的春晚上出演了《胡椒麵》。除了開頭和結尾,中間基本上沒什麼對話,但觀眾仍然看得津津有味,該笑的地方還是會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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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佩斯形體動作上誇張又精彩的表演,在這個小品中表現得非常充分。多年之後再看,還是會被他脫光膀子向朱時茂示威那一段的表演發出讚歎。對於當時的觀眾來說,這個片段是爆笑的。

那麼問題來了,這個小品表現了一些什麼呢?它諷刺了陳佩斯的素質低下?諷刺了朱時茂的吝嗇小氣?還是諷刺了飯店服務不到位?

顯然都不是。這是一個典型的沒有太多意義的喜劇小品,它不教給你任何道理,不給你什麼啟迪,就是想單純地逗你發笑,發出一些沒有意義的笑來。

小品越來越煽情

八十年代春晚上的很多相聲、小品都是沒有太多意義的,比如前面所說的《吃麵條》。據說,當時春晚導演黃一鶴是下了很大決心才決定讓這個小品亮相,有問題準備自己承擔。事實證明,現場觀眾發出了當晚最為開心的笑聲,這種笑顯然也沒有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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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如王景愚的啞劇小品《吃雞》,演的是一個人歷經困難將一隻雞吃掉,完全沒有任何諷刺或歌頌在裡面。人們看到表演者在臺上笨拙而執著的樣子,發出了最直接的笑。

再後來,盯著春晚的人越來越多,小品和相聲等語言類作品逐漸就被賦予更多意義,創作也戴上更多枷鎖,一個作品不能只是讓大家傻樂,還要讓人們悟出一些什麼,學到一些什麼。

最令人難以忍受的就是這幾年的春晚,幾乎每個喜劇演員都像是國家政策的宣傳員,觀眾笑也不是哭也不是,看坐在現場的他們真是難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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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說此前春晚的作品只是把意義作為創作主旨之一的話,這幾年的小品幾乎就把意義當成了唯一目標。而老百姓看春晚,是來找意義的嗎?

都能想象出來,創作者在背後絞盡腦汁往其中加意義好讓其順利通過的樣子,這樣的創作狀態,能讓觀眾痛快地笑出來才怪。

《歡樂喜劇人》變了味道

相比之下,最開始幾季的《歡樂喜劇人》上的小品要受歡迎得多。大部分創作者並不把意義放在第一位,相對寬鬆的氛圍讓他們放得夠開。創作的出發點首先是讓人發笑,如果最後能產生一些意義,那也是水到渠成的事,而非一味的主題先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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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這幾年的《歡樂喜劇人》作品也變得越來越索然無味,編劇脫離生活是一方面,一個重要方面就是前面鬧劇,後面拔高,使得作品都是兩張皮,從讓觀眾笑到讓他們哭缺少有效的銜接,看上去非常不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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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德綱的相聲尤其早期的相聲為什麼大受歡迎?他那時在劇場表演沒有那麼多顧慮,也不用承載什麼意義,把人逗笑觀眾就歡迎,下次他還買票來聽。當時的春晚相聲已經大勢已去,人們以為相聲就是那麼說的,沒想到半路殺出個郭德綱,讓人們感嘆原來相聲還可以這麼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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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一步說,主題先行的命題作文是不是就出不了好作品?也不盡然。同樣是所謂反腐題材,有一年春晚麻花團隊的《投其所好》也非常精彩。侯寶林先生的相聲《夜行記》也是命題作文,主要是為宣傳交通安全而作,立意是臨時決定的,但仍舊成了經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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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所有喜劇都適合追求悲劇核心

重現再來看“喜劇的核心是悲劇”這句話。這句話並非沒有道理,如果是大喜劇,比如一部大電影,是可以這樣做一些追求的,但也不是每個都使用。而對於舞臺上十分鐘的小品來說,如果這個題材適合最後放一些情懷類的內容進去,那當然可以這樣昇華,但如果這就是一個完全搞笑的內容,最後就沒有必要硬加入煽情的部分。

或者可以這改一下,喜劇的核心可以是悲劇,但不是所有的喜劇都適合追求悲劇效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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