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變局中,國網、廣電距離合資建5G有多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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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方能源觀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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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o記者 周慧之

2019年國家連續發放四張5G牌照,並宣佈5G投入商用的節奏超過了業界預期。而2020年初,疫情卻正在改變業界對5G網絡的態度——走過分歧、趨於收斂。如今,在“新基建”的加持下,更多了幾分確信。

儘管疫情導致工期普遍推遲,三大傳統電信運營商均表示提速5G建網步伐。作為新晉運營商、5G牌照持有者的中國廣播電視網絡有限公司(下稱“中國廣電”)能否於近期敲定合資對象,實質性推進“全國一網”進程,從而實現年內5G商用既定目標,頗受關注。

中國廣電與誰合作,外界一直有不同版本的猜測。其中,國家電網有限公司(下稱“國家電網”)因其在站址資源、場景需求、體量規模等方面的優勢,成為2019年年末橫跨能源界、通信圈廣為熱議的“潛在”合資對象。

然而,從2019年底至今,國家電網和中國廣電雙方處境均經歷了人、財、事等一系列關鍵要素的變化。曾引發能源、通信領域強烈共振的跨界合作,短時間內被注入眾多不確定變量。這些變化可能對合作進程帶來影響,合資事宜一度處於搖擺狀態。

不過從疫情出現至今,中共中央政治局常務委員會會議,以及國家各相關部委召開的關鍵會議密集強調加快以5G網絡、數據中心為重點的新一代信息基礎設施建設。不難看出,5G建網正走在一條快車道上,拓寬資金來源、發掘終端應用、探索商業模式愈顯迫切。

對於這場聯姻能否如期而至,市場上有著截然相反的判斷:一種認為,國家電網戰略導向及投資思路已有所調整,將更加聚焦主營業務,跨界合資可能性正在降低;另一種則認為,在穩就業、穩投資的政策風向標下,發力5G建設,彌合投資、注入需求,對電網是加分項。

近期有消息顯示,國家電網與中國廣電新一輪合資談判重啟,合作方式跟此前方案有所調整,控股權的界定是目前協商中的焦點問題。

中國廣電在其系統內縮寫為“國網公司”。1月19日,其官方公眾號名稱從“國網發佈”改為“中國廣電”。這是其向外向型運營商發展轉型的信號,顯然也是為了區分於國家電網。

兩大“國網”最終能否(或以什麼方式)牽手成功,取決於雙方高層的綜合權衡。懸念揭曉有待正式公佈的那刻。用一句業內人士的評價來說,“不到最後,都有變數。”

合作疑難待解

2019年11月世界5G大會上,中國廣電高層以新身份參與5G領域國際會議。中國廣電前董事長趙景春公開表示,“中國廣電堅決貫徹落實國家5G共建共享的部署,積極選擇戰略投資、共建共享和技術業務等合作伙伴,建立廣泛的朋友圈。”

同年12月,一份國家電網擬用中國廣電700MHz頻段、60MHz頻譜資源建設5G網絡的方案流傳至社交平臺。更早前,來自興業證券的報告稱,中國廣電將與國家電網合作共建5G基站,前者以5G牌照和700MHz黃金頻段等資源入股,後者以600-800億元投資入股。

上述來源於非官方渠道的信息,迅速引發廣泛討論。當時,業內對該組合也有不同評價:一類觀點認為,國家電網在通信網絡規劃、建設和運維方面均欠缺經驗,在底蘊不足的情況下大舉進軍5G投資容易失敗,中國廣電需要選擇一個更具成熟電信運營經驗的夥伴。另一類則認為,國家電網彼時正在推進泛在電力物聯網戰略,對於“接入網”建設的需要,以及在站址、電力等方面的諸多優勢,與手持牌照、頻段卻“零起步”的中國廣電剛好在關鍵要素上形成了互補關係。

據eo瞭解,2019年10月已有關於雙方合資的消息流傳,中國廣電與國家電網的合作意向在當時已獲得主管部門的支持。前述流傳方案僅為雙方探討合作的初級版本,而後方案不斷進行了修改更新。

一位業內人士指出:“國家電網是一個封閉市場,如果運營商要進入,只能採取成立合資公司的方式。”

在其看來,國家電網不一定要自建專用通信接入網,用好運營商的5G公網同樣可以支持5G基礎設施的建設。自建5G專網在成本回收方面存在很大難度,目前國家電網建專網聚焦在變電站上,和工業園區建設5G專網是同一種思路。

也有觀點認為,無論是5G本身的高功耗,還是佈局的高密度,鉅額電費支出對於電信運營商來說,是一座壓在肩上的大山。如果國家電網與中國廣電可以合資公司形式“聯姻”,合資公司繳納的電費支出,可以反哺到5G網絡建設投資當中。

國家電網對5G公網的擔憂是,當其面向行業用戶時,網絡切片技術的穩定性、安全性尚待驗證,其商用化可能面臨實際性能達不到理論值的問題。同時,5G基站在規劃佈局上需要跟隨電信運營商步伐,不一定能匹配電力物聯網布局的需要,而專網能讓電網擁有更大的主動權,並最大程度保障數據安全。

5G時代,2B和2G作為增量用戶,均對通信網絡的性能提出了更高要求。據瞭解,與過去消費型網絡相比,服務於車聯網、工業互聯網、能源互聯網等實體經濟的生產型網絡,需要具備確定性、差異化、柔性化等特徵。

這需要電信運營商提供可定製的網絡服務,並從消費型運營商向生產型運營商轉型。通信領域普遍分析,依靠電信運營商單方面的力量,難以滿足各行各業的網絡需求,需與B端和G端用戶一同探討商業模式併為其定製服務。

外界對於國家電網投資5G建網鉅額成本,是否會抬高輸配電價存在一定擔憂。

有分析認為,如果國家電網最終能與中國廣電順利合資,建網投資就無需計入輸配電價成本核算。無論是網絡規劃、運維、施工,都將由合資公司新主體來執行。不過作為B端用戶為適配5G業務需求,國家電網在佈局終端方面,仍然需要進行大量採購和建設投入。

另一個值得注意的問題是,雙方合作對於頻譜資源的選擇,或者說中國廣電將以什麼頻譜頻段參與到合資公司的組建。

2020年3月24日,工信部發布《關於推動5G加快發展的通知》(以下簡稱《通知》)。這份文件被業內視作今年中國5G建設的首份綱領性文件。《通知》表示,“調整700MHz頻段頻率使用規劃,加快實現700MHz頻段5G頻率使用許可。”

業內普遍分析,這意味著,700MHz在今年將向幾大電信運營商重新分配。儘管此前中國廣電持有700MHz頻段,但由於尚未完成清頻工作,也暫未獲得工信部授予的5G頻率使用許可。此次《通知》提出對700MHz頻段頻率進行重新規劃,今後中國廣電能配置上多少頻率並不確定。

隨之而來的問題是,若國家電網有望與中國廣電達成合資,在技術路線上是等待700MHz啟動無線電分配程序後,給中國廣電重新分配的頻率,再基於此切出部分建設專網?還是使用中國廣電現成已經獲批的其他5G頻段(4.9GHz、3300-3400MHz)進行專網建設?

在合資公司的具體業務設計方面,業內同樣有所困惑。

根據上述網絡流傳的早期版本方案,國家電網設計了2C和2B兩大類客戶,2B業務又分為自有業務和其他行業業務。上述方案提出,電力專用業務和5G公網業務使用不同終端,電力業務通過其核心網絡傳輸,公網業務通過廣電核心網絡傳輸,並實現物理隔離。

有業內人士表示,國家電網應該專注服務於自身的電力業務,公網業務運營應當以中國廣電為主。不過他也表示,不管是2B還是2C業務,最後運營主體都是合資公司,與國家電網進行正常的電費結算。

國家電網將選擇怎樣的業務佈局思路和技術路線,都將對雙方合資方式、股份構成,甚至能否順利達成合作帶來影響。

歷經極速變化的雙方

去年底至今四個月左右時間,在國家電網、中國廣電各自的平行時空中,均經歷了深刻的內部變動。可以說,前者調整屬於一條U型曲線,後者則呈現一條指數曲線。外界對於合資可能性的判斷也隨之起起伏伏。

2019年11月底,國家電網下發《關於進一步嚴格控制電網投資的通知》(業內簡稱“826號文”)。該通知提到,依靠電量高速增長支撐大規模投資的電網發展方式將難以為繼;堅持投資必須有效益,以產出定投入,以利潤定投資;大力壓減短期效益不明顯的項目等等。

同年12月20日的“穩投資保民生推動電網高質量發展”新聞發佈會上,國家電網正式提出了上述文件闡述的投資理念——堅持科學投資、穩健投資、精準投資。

外界分析,在降電價、高質量發展的宏觀經濟背景下,以“重資產、高投入”支撐的傳統電網投資增長模式已不可持續,“826號文”是國家電網戰略轉型的重要節點,未來國家電網會進一步從組織、業務模式等方面進行調整,以適應未來生態開放的發展需求。

另一邊,中國廣電也開啟了歷史嶄新階段,以高頻節奏收穫利好政策。

2019年12月24日,中國廣電獲得工信部核發的“192號段”公眾移動通信網網號。手握2.6億有線電視家庭用戶的中國廣電,第一次擁有了電信號碼段,由此可進行5G業務2C市場開拓。對中國廣電來說,這無疑是一次關鍵節點和重要突破。

緊接著,1月3日,中國廣電再獲工信部頒發的4.9GHz頻段5G試驗頻率,可在北京等16個城市部署5G網絡。由於其已持有的700MHz頻段,面臨資源分散各地、亟待清頻處理以及重新規劃配置等問題,短時間內難以投入使用,4.9Ghz頻段可供新增選項率先佈局。

不久之後,國家電網和中國廣電幾乎同步迎來“換帥”。

1月13日,原湖北省通信管理局局長、黨組書記宋起柱接替趙景春,擔任中國廣電董事長。64歲的趙景春是2014年中國廣電組建後首任董事長,此前工作經歷集中在廣播電視領域。博士畢業於北京郵電大學的宋起柱,曾任國家無線電監測中心副主任、國家工信部無線電管理局副局長,在通信領域歷練已久。

這一“接棒”具有明確的標誌性意義,即中國廣電正在從曾經的有線電視服務運營商,向融合電信運營商轉型的雙重身份轉型,需要補給大批來自通信領域的人才和資源,加之考慮到趙景春已近退休年齡,“一把手”更替恰逢其時。

四天之後(1月17日),國家電網卻經歷了一場“意料之外”的人事變動。原江西省常委、常務副省長毛偉明接替寇偉擔任國家電網董事長、黨委書記,寇偉則調任大唐集團任總經理、黨組副書記一職。59歲的寇偉在國家電網的任期時長僅13個月。

這場人事變動引起電力行業對國家電網發展方向的諸多疑惑,比如,“泛在電力物聯網”戰略何去何從,“精準投資”會否有所調整等等。在5G網絡建設方面,與中國廣電的合資計劃是否會繼續,也打上了問號。

5G再獲“加速器”

企業自身的變局之後,1月下旬開始,中國曆經了一場“疫情防控”與“有序復工”兩手兼顧的無聲戰役。由於疫情特殊時期“社交疏離”的需要,5G、大數據、人工智能等數字技術的作用和優勢正在凸顯。各界對於5G建網必要性的認知,也從不確定逐漸達成共識。

疫情期間,作為“媒體傳播屬性鮮明”的運營商,中國廣電繼續在5G建網上獲得政策加持。

2020年2月10日,除中國移動以外的三大運營商獲批3300-3400MHz頻段使用許可,即中國廣電可與中國聯通、電信三家將共同使用該頻率進行5G室內覆蓋。“共建共享”對於後發者中國廣電而言,無疑能為其帶來巨大幫助。

據瞭解,由於5G頻率高、傳輸快,室內穿透性較差,因而需要專門部署室內基站。去年底,中國鐵塔技術部總監鄒勇公開演講中就表示,“5G時代85%的應用發生在室內。”從電力行業來看,配電物聯網領域的眾多5G應用場景正是在室內進行。

不過,頻率高的結果是覆蓋性較差;反之覆蓋性較好,同一範圍內所需布點基站數量更少。中國廣電最先擁有的700MHz被稱為“黃金頻譜”,正是低頻率帶來的建設成本優勢。一般認為,高頻率更適合滿足2C用戶追求高速的寬帶需求,而700MHz更適合作為打底網絡,鋪設在鄉村、郊區等遠離熱點地區的偏遠地帶。

另一頭,為對沖疫情對實體經濟的衝擊,電網企業亦有所行動。

繼2018、2019年對一般工商業電價二度降低10%之後,2月22日,國家電網發文執行國家發改委階段性(2月1日至6月30日)降低用電成本政策,其計算下來將為實體企業減免電費約489億元。

3月初,“新基建”(新型基礎設施建設的縮寫)概念迅速走紅。儘管在2018年12月的中央經濟工作會議上,新型基礎設施建設的官方提法就已經出現,但正式進入大眾視野、明確具體領域範疇,還是在本次疫情期間。

頂層設計對此寄予厚望,希望新基建能為優化社會治理能力、牽引產業鏈投資增長、促進消費活力釋放提供彈藥。

新基建包括5G基站、特高壓、城際高速鐵路和城際軌道交通、充電樁、大數據中心、人工智能、工業互聯網七大板塊。排在各大產業之首的5G,其動態尤受資本市場關注。困擾中國廣電5G建網的“硬骨頭”也迎來了明確進展。

3月2日,國家廣播電視總局召開電視電話會議,宣貫中宣部等九大部委聯合下發的《全國有線電視網絡整合發展實施方案》(下稱《方案》),表示將加快推動“全國有線電視網絡整合”與“廣電5G建設”一體化發展。

此前由於執行省市縣鄉四級管理,廣電系統頻譜資源分散在各地,整合成為其推進5G建網的必要條件。《方案》的思路是,由中國廣播電視網絡有限公司聯合省級網絡公司、戰略投資者共同發起,組建形成中國廣播電視網絡有限公司控股主導、對各省網公司按母子公司制管理的“全國一網”股份公司。

“全國一網”組建後,將成為真正意義上的中國“第四大”電信運營主體。《方案》提到,“戰略投資者以現金方式出資,除引入國有大型企業外,股份公司作為混合所有制改革試點,還將引入有影響力的民營企業,根據具體持股比例確定出資額。”

2019年,中國廣電曾與中信集團、阿里巴巴簽署戰略合作。外界猜測,除國家電網之外,這兩家企業同樣可能成為“全國一網”中提及的“戰略投資者”。可用於橫向參照的是,中國聯通在2017年推進的混合所有制改革中,就將騰訊、阿里、百度、京東等九家外部企業(包括中國人壽、中國中車兩家央企),以戰略投資者身份引入其中。

值得注意的是,《方案》對於重組後“全國一網”的定位是,服務各級黨委和政府以及社會各行業的“國家重要信息網絡基礎設施運營商”。

有解讀文章認為,上述定位除2C用戶之外,將主要面向涉及國計民生以及國家安全等重要信息的網絡基礎設施,特別是政府(內)外網、公安、航空航天、能源、軍民融合、基礎教育、健康、徵信等未對外開放領域的信息基礎設施服務。

電力行業作為基礎部門的地位,對於網絡安全的需要與該定位恰有一定匹配度。

國家電網對於公司戰略、業務定位上也有進一步明確。

3月16日,國家電網提出“具有中國特色國際領銜的能源互聯網企業”的明確目標,並指出在建設“能源互聯網”的過程中,能源是主體,互聯網是手段。同時,毛偉明表示,成立“新基建”工作領導小組和專項工作組;除抓好特高壓在建項目建設以外,加快研究推動新能源汽車充電樁建設。

以特高壓為代表的大電網投資,重回資本市場視野。國家電網最新公佈的2020年全年特高壓項目投資規模為1811億元,從幾天前公佈的1128億加碼683億調整至此。有評價說,特高壓概念股在“電擊療法”下成功實現“心肺復甦”。

不止於此,據媒體報道稱,近日國家電網初步安排2020年度電網投資規模4500億元。而在1月份該數據還是4080億元,淨增420億元。計算下來,特高壓投資佔比在26.25%。而在2019年,國家電網完成的電網投資規模為4473億元,低於年初計劃的5126億元。

過去一年國家電網的財務報表並不好看。3月初,國家電網已公開發行2020年公司債券申請,發行額度為800億。利潤壓縮、迴歸主營、穩定投資的同時,若要與中國廣電達成聯合,國家電網在5G建網方面還能提供多少資金投入?這依舊是業內的疑問。

並非彼此唯一互補項

敲定5G方向、與中國廣電展開合作探討之前,國家電網對於“終端通信接入網”技術路線的選擇,曾有過糾結。建設接入網的早期選項,是230MHz電力無線專網。國家電網基本明確5G網絡的決定,是在2019年中逐漸浮出水面的。

eo此前報道的《5G提速,泛在電力物聯網能否找到“安全與成本”的平衡點》曾提到,自建“電力通信網”於國家電網而言,是另一張“有形的”實體網絡資產。在歷經堅強智能電網建設階段後,採用光纖鋪設的電力專用骨幹通信網已基本接近全覆蓋。

然而,在配用電側10kV和0.4kV的終端通信接入網環節,如同所有的“最後一公里”一樣,面臨海量終端點多面廣、投資額巨大的難題,從而進展緩慢。當時測試階段的5G網絡、基於4.5G的230Mhz電力無線專網,均是電網建設末端接入網的重要選擇。

2018年8月,國家電網是從工信部獲批230MHz電力無線專網,該頻段是適用於電網企業及能源互聯網建設的無線網絡專用頻率資源。在該頻段技術儲備方面,國家電網已與供應商醞釀研發十年以上。

不過,230MHz電力無線專網的推廣應用遭遇了“卡殼”。

中國普天和華為公司分別從2009年、2014年開始,研發並推出適用於230MHz頻段的LTE230系統和IOT230MHz系統。業內人士分析指出,“230MHz推廣的最大問題,是普天和華為兩大供應商標準難以統一,而兩種技術路線共存、無法兼容將導致相互干擾。”

一邊是230MHz技術兼容僵持不下;另一邊是歷經中興、華為事件後,5G通信技術成為特朗普口中“must win”的科技戰役。對此,國家電網開始作出反應和調整。

據瞭解,2019年二季度,國家電網突然中止局部地區230MHz電力無線專網的建設。有業內人士表示,暫停230MHz電力無線專網,正是有佈局5G建網的考量。同年6月6日,中國廣電拿到第四張5G牌照,併發出“朋友圈”邀請後,國家電網可能就表達了合資意向。

在遇見國家電網的同時,中國廣電還收到了來自中國移動拋出的“橄欖枝”。

根據公開報道,2019年8月,中國移動董事長楊傑在年中業績發佈會上表示,與中國廣電在5G共建共享上有接觸和討論。而在今年3月19日,楊傑在業績發佈電話會上再一次表態,的確在和中國廣電溝通,商談在5G共建共享、合作共贏方面的可能性。

事實上,中國廣電在年初新增獲批的4.9GHz(4900-4960MHz)頻段,與此前中國移動已經持有的4.9GHz(4800-4900MHz)頻段相近。外界認為,這為兩大運營商在5G室外基站方面的共建共享奠定了想象空間。與國內實力最為雄厚的運營商的合作,對電信網絡規劃、運維經驗不足的中國廣電是再一利好。

另外兩大運營商,已經邁出實質性“共建共享”動作。

2019年9月,中國聯通發佈公告與中國電信共建共享一張5G接入網,同時在核心網、承載網方面保持獨立組網。這是基於中國電信3400-3500MHz和中國聯通3500-3600MHz頻段相近的基礎。雙方已在集團層面成立5G共建共享領導小組,並按照城市的發達程度、人口密度以及基礎設施建設難度等,劃分單獨建設和共建範圍,從而進行分工協作。

無論是運營商之間共建5G接入網,還是運營商與B端企業合資建網,核心思路都是“聯手共建”。而“聯手共建”背後,是5G建網面對高昂投資成本,及其商業模式尚處萌芽階段的現實。若要支撐5G超前建網的戰略部署,就需要集結各界的“合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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