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子是個“危險”的人!寧夏詩人作家談詩人海子

海子是個“危險”的人!寧夏詩人作家談詩人海子



不知從何時起,每年的春天,3月26日,不知不覺成了詩歌的節日,喜歡詩歌的人們朗誦著《面朝大海,春暖花開》,舉辦各種各樣的詩歌活動,而這一切,是為了紀念和緬懷一位天才的詩人——海子。

海子(1964年3月24日—1989年3月26日),原名查海生,出生於安徽省懷寧縣高河鎮查灣村,當代青年詩人。海子在農村長大,1979年15歲時考入北京大學法律系,1982年大學期間開始詩歌創作,1983年自北大畢業後分配至北京中國政法大學哲學教研室工作,1989年3月26日在山海關附近臥軌自殺,年僅25歲。

海子1983年自北京大學畢業後分配至中國政法大學哲學教研室工作,1984年創作成名作《亞洲銅》和《阿爾的太陽》,第一次使用“海子”作為筆名。從1982年至1989年不到7年的時間裡,海子創作了近200萬字的作品,出版了《土地》、《海子、駱一禾作品集》、《海子的詩》和《海子詩全編》等等。

在詩人生命裡,從1984年的《亞洲銅》到1989年3月14日的最後一首詩《春天,十個海子》,海子創造了近200萬字的詩歌、詩劇、小說、論文和札記。比較著名的有《亞洲銅》、《麥地》、《以夢為馬》、《黑夜的獻詩——獻給黑夜的女兒》等。

海子是個“危險”的人!寧夏詩人作家談詩人海子

2019年銀川紀念海子詩歌分享會


海子是個“危險”的人!寧夏詩人作家談詩人海子

2016年銀川海子詩會,詩歌愛好者們在朗誦


海子是個“危險”的人!寧夏詩人作家談詩人海子

2016年銀川海子詩會詩人王武軍在朗誦


我們都曾在海子的傳奇裡,回望過凋敝的鄉村

海子的詩歌影響了很多詩人,寧夏的作家和詩人們也不例外。

“作為同時代人,我們都曾在海子的傳奇裡,回望過凋敝的鄉村,山川裡鮮見的麥地。”詩人雪舟說,2019年1月,他還購了一本李元勝編選的《閃耀燃燒:海子詩》,李小光繪圖,詩畫連珠,相當精美。算是一份珍藏。

雪舟說自己曾在自己的早期詩歌中,採擷過海子創造的意象——“那兒離德令哈不遠/德令哈,一個承受過巨大憂傷的/地方,海子的姐姐剛剛/擠盡一頭犛牛碩大的奶子/在油汙的藏袍上擦去/一天的活計……”(《從青海到德令哈》)。雪舟現在還能背誦起那憂傷如雨的句子,“草原盡頭我兩手空空/悲痛時握不住一顆淚滴/姐姐,今夜我在德令哈/這是雨水中一座荒涼的城”(海子《日記》)。

“在破碎的現代,我們的內心依然需要一種極致的表達。”雪舟說。

詩人王懷凌說,自己的書櫃裡珍藏著他最愛的兩本詩集,一本是《昌耀的詩》,一本是《海子的詩選》,都是1998年人民文學出版社出版的叢書,還有一本是《西川的詩》,閒來無事,會時常取出來翻翻。昌耀和海子都是二十世紀下半葉中國當代詩歌史上最耀眼的雙子詩星,都選擇以自己的方式絕決而尊嚴的離開了與這個世界的聯繫。說來令人唏噓!”

詩人張聯則回憶,“我最初看到海子的詩集,那好像已是2002年的事啦!特別他的短詩很是喜歡。海子在詩壇的真實存在,已經是一個神話。可能最初的閱讀是匆匆的,好奇的,也是僅僅是短暫的,因為是詩友的藏書,也就及早地歸還了書主人。”

生於70年代的詩人張巍想起自己和詩人海子的相遇,是因為海子的一首詩歌《亞洲銅》,“就在那天下午,這首《亞洲銅》帶領著我真正地走進了詩歌的大門。雖然要到半年之後,在另外一個地方,我才開始了邁出了我在文字世界中開始筆耕的拙略的第一步,但那縷散發著暖和的溫度的月光,就在那個時候,在我的心裡埋下了第一顆種子。

時至今日,我能斷斷續續寫下一些勉強可以稱之為詩的字節,都源於那個下午和海子的相遇。那個時刻雖然短暫但是及其猛烈,它摧枯拉朽的拆解掉我先前所有對詩歌乃至精神世界的解讀,迅速並完全的展現出所有的魅力讓我臣服於它。在以後的日子裡,荷爾德林、卡瓦菲斯、里爾克、特朗斯特羅姆持續在我內心世界新的秩序的建立中,不斷地迸射著炫麗的光芒,讓我欣喜若狂,甘之如飴。”

“大概二十多歲時接觸到海子,他是我們的同時代人,當時張濤送了我兩本極貴重的書籍,海子和駱一禾的作品全集,黑色的大書。我印象中這種書一共出了四種,另外兩本是顧城和戈麥。

當時我有一間和海子的宿舍一樣的房子,陳舊、昏黃、清冷。依稀記得那時每夜都在讀海子,還手抄他的詩,抄在畫紙上,抄在煙盒紙上,抄在廢紙上,夾在各種書裡。在其後的許多年裡,偶然便會有一張這樣的紙從某本書裡掉出來,一張抄有《比愛情更黑》的煙盒紙一度被我珍視為自己的書法作品。”作家金甌談及海子,頗具年代感。



海子是個“危險”的人!寧夏詩人作家談詩人海子

2019年銀川紀念海子詩歌分享會現場


海子是個“危險”的人!寧夏詩人作家談詩人海子

作家李進祥(已故)與作家金甌在2016年銀川海子詩會交流



面對海子熱:請不要過度渲染“絕望之美、死亡之美”

“海子成為我們這個時代的文化象徵是沒有想到的,但這件事實本身說明我們的時代詩歌並未缺席。海子的詩歌擁有直抵人心的力量,這個人的橫空出世,把詩歌從詞語之河中一把撈了出來,還滴著淋漓的水。”對海子的詩歌橫空出世,成為文化象徵或是符號,作家金甌說,

不僅金甌沒想到,就連海子也不會想到,自己的詩歌《面朝大海春暖花開》居然在他離世多年後突然“紅”了起來,一時間,尤其是到了每年3月26日,這首詩被無數人所追捧,朗誦,而這首詩也成了很多商家的廣告語。

“如今,網絡裡充斥著許多關於海子的文字,有痛哭流涕者,有高聲叫罵者,有撕心裂肺者,也有泰然自若者。一個海子攪動網絡世界,刮起來一場颶風,這是海子的魅力。海子自殺的行為我不贊同,但有人用詩人和詩歌的責任來指責他,這種觀點我不支持。詩人海子在選擇臥軌自殺前兩個月創作的這篇人們普遍認為充滿朝氣的詩歌,既然這麼有希望,有朝氣,他為什麼要選擇自殺呢?”寧夏女詩人李壯萍說。

“以接近於客觀的歸納來看,詩人海子屬於中國三代人的集體記憶與精神支柱,三代的30年系60後至80後。詩人海子的詩意理想對這三代人的影響深遠,無論文字寫作者或文學愛好者,都是真正讀懂海子的人。而其他時代的人們或是三觀與他不和,或是體會不到他的苦難,再或者總是糾結於質疑他的死因。”詩人臧新宏說,“在被低俗語言過度忽悠的小品時代,房地產商的廣告文案策劃也是無往而不利地跟風展示,一時間‘我有一所房子,面朝大海,春暖花開’成為房地產商或優選戶型的代名詞,風靡於中國各個城市的廣場、紙媒、工地、公交車身等等物體之上,使海子這句詩在經濟大潮中熠熠生輝。但,我們可以試想一下,當我們詢問基層群眾時,他們基本上都聽說過及知道這句話,可或許大部分人不知道這是詩句,更別提知道它的出處以及海子的人,有多少。

所以,中國的文藝界每年3月26日都要紀念海子。今年是海子逝世31週年祭,人們更需紀念他,因為人類都向往自由人生、也有探尋未知的精神、追求光明和幸福的權利,即便我們還得不時堅守孤獨和淒涼。看不見大海的時候,我們可以像它衍生的“面朝庭院,心向池魚”那樣寬慰心靈、告慰亡靈。”

對海子詩歌的走紅,女詩人查文瑾則感到憂慮,“幾乎每年三月,中國的校園內外都會有許許多多紀念海子的詩歌活動。作為詩人,我不提倡在校園裡過渡渲染什麼,孩子們能感受多少算多少,尤其在應試教育體制沒有發生根本性轉變的當下,青少年心理壓力越來越大,看似一個個都很努力的樣子,其實心理的脆弱是我們無法想象的,所以在這種情況下,我擔心過度地渲染‘絕望之美’‘死亡之美’,無意中會產生某種心理暗示的效應。”

查文瑾還說,這些年學界好像犯了一種方向性的錯誤,似乎都把大量時間和精力都用來研究海子的死,而不是研究他的詩歌文本以及其寫作的時代背景,甚至有的人把海子的寫作包括他的自殺放大為神性。我想一切拋開人性談神性的說法都是站不住腳的。我們看到,每年都會有一批批記者或者詩歌愛好者去採訪或拜訪海子的父母,甚至請他的父母當眾背誦兒子的詩歌,我覺得這個很殘忍,分明是傷口上撒鹽,消費別人的痛苦。他的父母可能終其一生也不會明白兒子的精神世界,比起兒子的詩歌帶來的光環,他們更需要的是兒孫繞膝、老有所養帶來的安全感和滿足感。

“每年,這個時候,我們都要說起海子和他的詩。周圍的朋友熱情,年年都舉行海子詩歌紀念會。那一年在賀蘭山下,桃花開得正紅,平原,阿爾他們策劃紀念會,罕莫在西安的一家書店,還有誰在上海,三地同時一起舉辦。我參加銀川舉辦的會,會上朗誦了自己的一首詩,哪一首已經不記得了的。

春風和暖,詩人們相聚在一起,大片大片正在返青的草地,草莓和紫色風信子正在紅著,黃著,綠著,紫著。大家一起朗誦海子的詩,談論海子的詩,緬懷理想,浪漫,激情和完美主義,追憶那個時代的詩歌風尚,追憶詩歌和海子構成的那個時代獨特的詩歌記憶。”但林一木也指出,“事實上,我想很多詩人在這裡並不是想從海子和海子詩歌那裡論證或者分析出什麼詩歌必須遵從的文化,哲學,邏輯,倫理,詩人們更多的是在緬懷一種情懷。與其說是如此,實更不如說是藉此機緣來尋找和緬懷基於自我的詩歌理想。”

但詩人周鳴卻說,“其實海子的離世,不管是逃避、還是對抗,但對絕望的海子來說這都是一種的歸宿。我們都應該讓這個天才的不幸者歸於命定。風湧而起的海子熱我以為更多的出於自己甚至是某一團體的需要。(這也許要傷害一部分真誠的人)。應該讓逝者入土為安吧,別讓一個曾經的小人物在離世後成了工具。我聽到過在海子棄世而去後,他母親最怕見的是海子的同學。每次看到海子的同學他母親都是撕心裂肺般的痛,而後就是長時間的失神無語。(最好是海子的母親有點麻木)。不然,這麼多兒子的追隨者在自己生海子的紀念日來祭奠自己的兒子,讓老人一次又一次面對這無法注視的日子,這是不是有點揭開舊疤看新傷。我覺得如果大家愛海子和他的詩歌,除了讀他的詩、修他的墳和他家的老屋外,最重要的就是幫助他的父母過上一種衣食無虞的日子,過上比現在更好的日子,這才是對海子最好的告慰。我出身農家,看到農民受苦我就會痛苦,我也曾經是一個詩歌愛好者。原諒我的憤怒:海子就是一個受害者。詩害了他,他的死害了他的雙親。我依然不能原諒海子的就是他棄雙親於不顧,棄深深期盼他回報的家庭於不顧。我頑固地認為:海子,最多是一個不能成為烈士的詩歌“烈士”或棄兒。”


海子是個“危險”的人!寧夏詩人作家談詩人海子

女詩人李壯萍在2016銀川海子詩會上朗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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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正嚴肅的哲學問題只有一個,那就是自殺

“我本人對於自殺的詩人一直抱有一種本能的拒斥。”女詩人林一木說。

林一木說,作為詩人,她對於海子的詩歌一直以來很難進入,在周圍一片海子熱的境況下,她依然難以熱情起來。

“有一個先入為主的概念,是我本人對於自殺的詩人一直抱有一種本能的拒斥。詩歌史上充斥著詩人的自殺,這是一個令我長久以來難以正面面對的事實。在我的理解裡面,作為一個活著的人,走向自殺實在是足夠慘烈。當然自殺的結局一定有它足夠複雜的個人和社會原因,理應對死者報以足夠的尊重。普拉斯,朱湘,顧城,海子,陳超他們都選擇了這一條路,然而死亡沒有什麼可比性,死亡就是死亡,冷酷而又無情。“大地,盲目的血/天才和語言揹著血紅的落日/走向家鄉的墓地”,這令人驚悚的句子幾乎成為了對詩人的召喚。”林一木說。

詩人周鳴則說,“多年來,我一直不解:海子可以把北京的饅頭帶回老家與家人共享,卻怎麼肯把自己冰泠的骨灰盒擺在父母的面前?二個月前才寫下面向大海、春滿花開的海子,卻走向遠方---儘管他知道,遠方:一無所有。他對家人充滿親情:海子第一個月的工資領了90 元,就給家裡寄了60 元。興奮的父親買了三斤肉炫耀般顯示兒子的成功。因為買書、打印文稿、喝酒,自己一直極度困難的海子還為家裡買了一臺黑白電視機。再有一次就是他邀請母親到北京遊玩,當母親懷抱著50個雞蛋從安徽安慶來到北京後,令人吃驚的事就成了看到這段文字的所有人的傷痛:50 顆雞蛋完好無損――母親一路像抱小時候的海子那樣,把50顆雞蛋抱到北京。母親在自豪與滿足中離開北京時,海子借了300元錢送走了母親 。無法驅趕的心痛或許留在他的夢中:母親洞察到了他與社會的格格不入和生存的艱辛。海子像患病一樣毫無節制的寫詩,半是清醒半是醉的喝酒,間或談了一場或者二場無法忘懷的戀愛。說逃避、說無所適從、或者說是壯烈都不過分。”

“是絕望還是希望,是以夢為馬還是十個海子復活,這謎一般的《面朝大海,春暖花開》時時在拷問著每一個閱讀者。1989年的春天,海子為我們虛構了一個夢幻般的世界,虛無縹緲,亦可追尋。問題在於,沉湎於死亡思索的海子,為什麼要在生命將盡之時,展現的世界又是如此美好,成為少男少女們想象明天的夢幻鑰匙。

相由心生。每當我聽到別人笑容滿面地朗讀這首被強加的經典時,忍不住會淚流滿面。因為我想到了死亡。”詩人單永珍說。

詩人馬佔祥說,海子的經歷是一種現象。顧城、戈麥、臥夫等人,殊途同歸,也許,又得引用那句被引用了無數次的話:真正嚴肅的哲學問題只有一個,那就是自殺(加繆)。現在返過去看,他的才華和詩意是實實在在的,毋庸置疑,但是他的詩歌能為中國新詩帶來多少貢獻?值得商榷。直至人心的詩歌,對於當代詩人還是一堵高不可攀的壁壘,一百年前開始,現在還在路上。

在中衛女詩人趙愛東看來,詩人海子是一個才華橫溢的人,畢業於名校,就職於高校,教授美學,這一切都是完美的代名詞,他何以忍心撒手而去,他所有的光環在他離去後更加耀眼。海子在離去前就已經這樣的光環中被人矚目,何況,於生活本身而言,他沒有阻擋他追求自我審美的任何障礙。

“關於海子的死,眾多的懷念文章都提供了足夠的線索,西川先生給出的答案最令人信服:海子幾乎拒絕改變他生活的封閉性,他寧可生活在"天真"狀態,而拒絕進入一種更完滿、豐富,當然也更危險的"經驗"狀態;同時,海子的愛情生活似乎更重要。”詩人王懷凌說,似乎所有的詩人都是偏執的、敏感的。海子亦不例外。他在自己的理想世界中活著,拒絕與周圍的聲色犬馬同流,他的詩中瀰漫著對農耕、死亡、愛情的迷茫與思考,在其人生短短的二十幾個春秋留下了一些膾炙人口的名篇佳句。他活得單純、孤獨,而且迷茫。他的詩中多次寫到死亡,西川先生在分析海子死亡原因時也說他每"自殺傾向"。可見,海子自殺也是蓄謀已久的。只有死,才能使他解脫。而愛情的失敗,只是自殺的導火索。

海子死了,有關對海子臥軌自殺與對新詩貢獻的研究文章層出不窮,見仁見智。我想說的是,每個人活在世上都有自已的不易,或者理想,或者生活方式,或者處世哲學,或者婚姻家庭等等。沒有一個人的一生是是一帆風順的,也沒有一個人會完全遵循於自己內心的邏輯生活。人生儘管短暫,但活著卻漏洞百出,是填補漏洞,還是選擇逃避,這是每個活著的人需要面對的問題。選擇以自殺的方式解脫自己,這不是一個強者應該有的。作為一個公眾知識分子,在諸多困厄、打擊、失望面前,是以積極的姿態逆流而上,還是選擇逃避,甚至一死了之,這都是我們今天研究海子,推崇海子都無法繞過的命題。”

王懷凌說,他在好幾個場合都提到過自己的這個想法,說海子的詩歌固然優秀,但一顆新星迅速滑向殞落的方式是否可以一同放大?不知道大家能否接受他的觀點。


海子是個“危險”的人!寧夏詩人作家談詩人海子

詩人林一木在2018年銀川朔方大講堂“詩歌的光芒”主題分享會演講


海子是個“危險”的人!寧夏詩人作家談詩人海子

2016年銀川海子詩會策劃人女作家平原和詩人阿爾

海子是中國現代抒情史詩的開拓者

“海子是一個已逝的傳說,但願他的詩歌不會被社會消解,而是真正作為詩歌來解。這個時代詩人必須要有發言權:為時代作證、為美立法、為精神繪圖譜,就像海子說過:詩應是實體強烈的呼吸和微微的顫抖。”詩人馬佔祥這樣評價海子的詩歌及其意義。

具體回到海子詩歌本身,寧夏詩人和作家們有更多的話要說。

女詩人李壯萍談及海子的代表作面朝大海,春暖花開》,說,其實,“面朝大海,春暖花開”中暗含著極大的傷感。

“餵馬,劈柴,周遊世界,關心糧食和蔬菜”這些簡單的閒散的生活,海子嚮往,可是海子的家庭非常貧困,即使是有一所面朝大海春暖花開的房子,這樣的簡單要求都很難實現,他不需要多麼浮華多麼虛無的物質,可是在那個時候又有多少人懂他?

一個人的幸與不幸,冷暖自知,任何人都沒理由,站在道德的制高點上,對別人的生活指手畫腳。生活中多一點同情包容,就多一點愛的溫度!

希望不管是海子還是我們,都能敞開胸懷,‘’面朝大海‘’負手而立,期待陽光普照,“春暖花開。”

“好多人分析他,剖析其內心的絕望和掙扎,從他的詩句中也不難看出,他血浸的愛,他的詩句在今天看來,依然帶著強烈的歌唱與燃燒的熾熱,如果將他最博大,最厚實的憧憬“面朝大海,春暖花開”轉化成最樸實的日子,我覺得他會是一個“幸福的人”,我們讀他的詩,也在讀他對生活的態度,可以說,他寫詩的時候會將自己完全融入自己整個的內心,直達深處,這是一名詩者最起碼的對文字的忠誠,但如果拋開生活本身,單純看他的詩,倒是值得欣賞的,但就如蘭州詩人田中東所言,‘能夠忍辱負重的,昂揚的生命才是時代的精神’。”女詩人趙愛東說。

著名詩人楊梓則從史詩的角度出發談及海子詩歌,“黑格爾曾言,中國人沒有民族史詩,是說漢語文本沒有出現《荷馬史詩》那樣的作品,這是因為中西方語言文字、思維方式和文化傳統的不同。

中國詩歌是以《詩經》為代表的抒情詩傳統,是“具體的共相”,以情景結構為主,重在抒情,就像國畫。中國有《格薩爾王》《瑪納斯》《江格爾》三部少數民族英雄史詩,有史詩色彩的敘事詩,但沒有達到西方史詩長度的漢語史詩文本。在中國詩人的心目中,史詩是故事或者小說。

而西方詩歌是以‘荷馬史詩’為代表的史詩傳統,是‘客體的全部’,以情事結構為主,重在敘事,就像油畫。《變形記》《熙德之歌》《神曲》《羅蘭之歌》《失樂園》《伊戈爾遠征記》《尼伯龍根之歌》《吉爾伽美什》等均為史詩文本。

當海子讀到這句‘中國人沒有民族史詩’時,肯定受到了巨大的打擊,他要創作漢語史詩文本,但不能按照西方的敘事傳統來創作,而要用中國的抒情詩傳統,創作了《河流》《傳說》《但是水、水》。尤其是《太陽·七部書》,用海子的話說‘就是要成為太陽的一生’,就是要不斷地奉獻光和熱,而不需任何回報,所以說海子是無私為眾的覺悟者,也是中國現代抒情史詩的開拓者。20世紀90年代初,我創作《西夏史詩》時受到海子的影響,只因才華不足,懶散有餘,寫了十年。”

“記得嚴傑夫曾說過‘要麼向現實妥協,而成為精神死去的普通人,要麼永遠不低頭,成為肉體死去但精神不死的一柱光芒。’ 顯然,海子選擇了後者。作為後來者,我想我們必須尊重詩人的選擇。之所以匪夷所思,主要是因為比起那個時代的很多人,海子並不是最不幸的,他所擁有的一切並不至於讓他生不如死。

從他的詩歌和詩路歷程,我們能讀得出他的情感神經是異常敏感的,他的心裡似乎一直有著某種與生俱來的死亡情結,換句話說,感覺死神隨時都在召喚著他魅惑著他,以至於他還沒來及真正品嚐愛情的甜美,經歷人生的風雨和人間的磨礪,在詩歌和人生都還沒有達到相對穩定的狀態就對自己的人生做了終極選擇。當然,這都是世俗意義的,‘天才’可能根本不需要這些。女詩人查文瑾說。

女詩人林一木對海子的詩歌進行了詳細的文本分析,“海子詩歌裡充滿高蹈的情懷和理想,日常的生活似乎在他那裡並不能得到太多的眷顧。他總是藉助詩句欲要達到一種超越的境地,並以充足的激情主義予以呈現。他的那些對麥子,太陽,月亮,星空,高原,白鴿,飛鳥,篝火,海水,航海人,德令哈,勞動的大手,聖潔的雪地,青春的峽谷,叛徒的姿勢的詩寫,十足浸染著那幾乎無法遏制的詩歌激情而幾乎等同於生命。

這讓我總想起蘭波來,他以年輕的生命高速燃燒留下了卓越的詩篇。儘管詩人的年齡止步於令人看起來足夠遺憾的時間,好在有詩篇在世,一遍遍撫慰著無數愛他的人們。屈原,但丁,薩福,梭羅,卡夫卡,維根特斯坦,馬雅可夫斯基,葉賽寧……都出現在海子的詩歌中。也就是說,海子對詩性,神性,哲學,真理有著固執的追求和熱愛。

在他的短文《我熱愛詩人——荷爾德林》,我們能夠看到他對荷爾德林,海德格爾等詩人高蹈乃至神性的訴懷。不可遏制的向上,向高,向著光明幾乎是海子唯一心靈追求的方向,他展開的飛翔的翅膀進入了一個遠離具體生活的高蹈的世界,在那裡,他樂於以激情和神性相會。那麼,在追求中西方詩性,神性,形而上學的詩歌道路上,怎樣的汲取才是持續長久的提升,內化於己,出章成詩,依然是一個值得追求和討論的問題。

對於分析海子詩歌一定是複雜的,國內對海子詩歌的評書足夠多,也足夠綿延於時間的久長,海子和他的詩歌已然成為了中國現代詩歌史上一個獨特的組成。

海子的詩歌地理有著秘密的向度,深厚的向度,每個人從中汲取和懷念的都不盡相同。隨著時間的流逝,我想更多的人可能被他的理想主義和夾雜著激情浪漫的完美主義所打動。你是不是也無數次告訴過自己,‘從明天起,做一個幸福的人’。”林一木說。

“紀念海子,實質上也是紀念我們一代人逝去的熱血和青春。而最好的方式,便是重讀他的詩歌。繼昌耀之後,海子將青海湖、祁連、敦煌、西藏、高原等西部元素注入當代詩歌宏大的合唱中,給抒情詩貢獻了以麥地為代表的全新意象,雨水,秋日,八月,野花,草原,魚……這些普通而平凡的事物迸濺岀神性之光。謠曲、漢徘、渾曲、夜色、春天……這些絕句式的詩作,雜糅著西部民歌、花兒、小曲,來自詩歌傳統的源頭的水那麼鮮活、清亮,每每讀來,依舊令人怦然心動,唇齒留香。”詩人雪舟說。

“過後的日子裡,每年到海子的祭日,詩壇總是掀起一些熱度,在我心裡只是明白一位優秀的詩人,曾經影響了一代人,後來也影響著無數詩人,對詩歌這一事業的再度認識和崇高的神秘性。

或者說,這麼多年的詩歌寫作,只是聽著詩人們說著海子的聲音,並沒有去研讀海子的作品。以及社會性質的朗讀,經常傳頌的詩作。也只是聽著這樣的聲音,內心產生著一些敬意!

正好,近期在朋友圈裡,北京的詩人阿琪阿鈺在半價出售轉讓自己的藏書,由西川編著的《海子詩全集》,是2009年作家出版社出版的,在2011年重印的一本珍貴的版本。此刻,我很認真地進行研讀,剛剛開始了幾天,沿著詩人海子的詩行,去觸摸詩人曾經的溫度,以及心靈和形象,和海子當年的雄心壯志。並試圖尋找,或能打開這一精神現象的龐大系統。是否有一把金鑰匙和密碼。

近期,我的這一狀態是絕對神聖和敬意的。在這1171頁的厚度裡,我今天看到了52頁。很少很少,保持著一種靜靜的目光,算是對一位詩人的最高敬意!我想我們要更好地去了解詩人海子,以及他的詩作和全部,應該把目光更好地放在那些並不經常傳播的作品上,那些陌生的作品成為更好的沉思。”

女詩人瓦楞草說,“環境與文學作品的產生有著密切的聯繫,這一點無庸置疑。如果海子生前在文學方面看到良好的發展前景,即一直處在“順境”之中,或許,他不會選擇放棄生命,而他的詩歌也不會出現太多新鮮的亮色,而每一種痛苦,每一個嘆息,以及生命中所有無以言傳的大小事體,都將被另一種心態的抒寫沖淡和淹沒。誠然,海子詩歌從90年代開始影響一批又一批詩歌閱讀者,至今也常被談論。但詩歌的語言、結構、表達方式等等又隨著時間推移,詩歌發展而不斷髮生變化。他的詩,放在80、90年代的詩歌文本中十分突出,放在當下很多優秀詩歌文本中卻顯得有些‘過去式’,清晰打上了時代的烙印。西川曾說:‘好像他已經成了一個歷史人物,但每回重讀海子,海子詩歌的光輝和力道便驟然顯現。’個人認為,今天談到海子,關注其詩歌文本已顯得不那麼至關緊要,更多的時候需要提倡和呼喚的是海子對詩歌的殉道精神。”

“一個新的詩歌時代來了。”詩人單永珍說,“我們這一代寫作者,或多或少受過海子的影響,但絕不是《面朝大海,春暖花開》——它屬於非專業的閱讀者。在《亞洲銅》《日記》《民間藝人》等卓異的詩篇面前,輕飄飄的《面朝大海,春暖花開》不過是一道開胃的雞湯。因為在逼人的現實跟前,浪漫主義的草坪經不起時間的踐踏。

我承認,海子是一個天才,儘管不那麼完美。當他以一己之力構建起一個詩歌帝國之時,神話確立了。而神話畢竟是神話,總有破滅的時候。

海子只能是自己的神話,只能是自己的王。1989年的春天,年輕的海子走向毀滅,一輛絕望的火車從山海關碾過。一股風從中國的麥田刮過,那樣的貧瘠與荒蕪。一個新的詩歌時代來了。”


海子是個“危險”的人!寧夏詩人作家談詩人海子

2019年銀川紀念海子詩歌分享會現場詩人臧新宏在朗誦


海子是個“危險”的人!寧夏詩人作家談詩人海子

2016年銀川海子詩會作家穹宇在朗誦




寧夏80、90後作家:海子是個“危險”的人。

受時代和環境影響,生於上世紀的寧夏50乃至60後70後詩人和作家對海子的詩歌有一種親近和痛楚之感,那麼,寧夏的80後和90後作家呢?

談及詩人海子對自己的影響,80後詩人王西平說,每年要說海子,也不在乎今年再說海子。

作為一個從事詩歌創作十多年的寫作者來說,海子太熟悉不過了,我至今還記得大約2000年在固原買的第一本海子詩集,1999年由人民文學出版社“藍星詩庫”出版,這套叢書至今仍在不斷添加作者,已成經典。

毫無疑問,海子是我詩歌的啟蒙,他的每一首詩,我都一字一句揣摩過,大聲誦讀過,甚至模仿過。

那時候,我對海子說過的一句話記憶猶新,他曾在《詩學,一份提綱》中表示:“我的詩歌理想是在中國成就一種偉大的集體的詩,我不想成為一個抒情詩人,或一位戲劇詩人,甚至不想成為一位史詩詩人,我只想融合中國的行動成就一種民族和人類結合,詩和理想結合的大詩。” 事實上,海子的價值走向與海子的這段話背道而馳,他就是一位抒情詩人,併成為一位史詩詩人。

但是,對詩人海子的詩歌,王西平說,海子是個“危險”的人。王西平說,“有人問我,你心目中的大詩是什麼樣的?是不是要成為像海子那樣為詩殞命的人呢?當然不是。也有人問我對海子的看法,有沒有受過海子影響。影響是肯定的。但後來我突然意識到了什麼,毅然放棄了他,因為我覺得海子是個“危險”的人。在很長一段時期內,海子於我而言似乎就是個套子,很想擺脫他,成為一個真正的自我。也就大約從那時候(2010年)起,我的詩風經歷了多種變革與震盪。

如今近20年過去了,海子並沒有因時光流逝而湮沒於塵世,每年都有人加倍地紀念他,誦讀他,開專題會討論他,甚至房地產商抄襲他,原本言舉羞赧的“海子”顯得愈加無孔不入,甚至到了討人嫌的程度。海子並沒有那麼偉大,他跟我們一樣,是一個普通的詩者。他甚至變得越來越“壞”了,越來越世俗了,但為什麼在大眾眼裡,他卻成為了神呢?

反正,這是一個造神的時代。沒有什麼是不可能的。

當然,海子還是那個海子,沒有變,只是世人的虛妄偽善了他,是學院的名利誘引了他,是商業的世俗銅臭了他,我相信再過十年,二十年,海子的價值必將得到重新評估。”

“海子的詩歌作品就如同他詩句中的麥子和太陽,餵養和點亮過無數向詩而行的靈魂。這個生前在漫漫長夜裡苦苦探求的孤獨詩人,或許已經習慣了寧靜,偏居一室,在絕望中不斷寫下凝結著希望的詩句。”90後詩人馬澤平則從海子的詩歌出發,對海子現象進行闡釋,“海子終於在死後,以詩歌贏取了他和他的作品應得的尊重,時至今日,海子聲名日隆,儘管這未必契合海子本人意願。只是,這些喧囂已與海子本人無關,也彌補不了那無數個存有缺憾的‘今天’。我們所有的閱讀和紀念,其實質意義都是海子從明天做起的諸事的延續。劈柴也好,餵馬也罷,我們何忍忽略他所承受過的‘今天’?我們替換不掉他所承受過的‘今天’。”

“從對海子詩歌的整體把握中我們清晰地可以看到詩打開了生活通向另一個世界的隱蔽。一般的詩人只知道隱秘的存在,卻無法表現在作品中,因此,他的作品中只有生活和生活周圍的汙濁。而像海子之類的偉大詩人則是連接生活和隱秘的韌帶,他既表現生活又揭示另一個世界隱蔽之後的隱秘,且最終把腳步與生活陌生化。海子“召喚”行動的全部意義在於在一個價值淪喪、道德缺失的時代為我們提供一種精神的庇護,為我們漫遊黑暗而無助的心靈提供可能的慰藉。”80後詩人罕莫說。

提及詩人海子,90後女詩人九三說,“談談海子,我也只想談他的靈魂。當然我也不想因為一個乾淨的靈魂妖魔化或神化一個和我們一樣普普通通的生命——詩人也是普通的生命,所有稱呼,名字,容貌,性格,經歷……在時間的大手之下它們和我們一樣,都只是塵埃,終要回落黃土,我們都是土的一部分。這個觀點從物理學上也能夠驗證:我們是一堆原子,漂浮在物質的假象。所以,在一堆假象裡,我只對本質感興趣,我只想客觀的,真誠的,僅就一處單純的,淺顯地說說,一個普通生命的靈魂的本質,或者本質的形態。

有人用一些詞語形容他的靈魂,諸如悲傷中的希望、荒涼、傷痛,或者孩子、麥田……等等,也有人說他不屬於這個世界,於是很早地離開。可這樣的評價,我認為依舊淺了些,過於形式了一些,還是不夠本質。人們把他的世界從詩和生活、理想與現實,幸福和苦痛中間劃分開來解讀,強行把靈魂的意象——詩——拉入生活,貼上理想,幸福的標籤,為了詮釋意象我們又再造一些意象外的象——還是一些沒有意的象,只能算作表象,這樣或許會離他更遠。我們無需為他的靈魂貼上表象造作出來的標籤,也無需為他的離去找一些浪漫的託詞,我們只要如實地去看見,呈現。呈現本身既簡單又充滿難度,難在我們身為人類,有一些天生的心理上的侷限,我們有活的本能,所以總渴望抓住什麼,或者站在什麼之上才能獲得安全感。然而想要走入更深,就要嘗試著超越,甚至超越這個“想要”。所以我嘗試著先超越詞語,超越我們能抓住的一些東西來解讀海子,我不站在詞語上,任自己放鬆,靜止,深入,漂浮,和海子的詞語一起自然生滅,這樣或許才有可能感知到貼近,自由,真誠。”

“海子是中國新詩歷程中不得不提的重要詩人,我一直認為他與胡適、徐志摩都是偉大的詩人,因為他們都在中國文化轉型的重要時刻,分別提供了一種新的可能性寫作方式。但他們之間也有很大不同,胡適自身是具有智性思考的理性派,他具有完善的理論體系,文本與自身呈現剝離狀態。而海子屬於脆弱感性的理想主義者。他構建了一個屬於自己的既創造又毀滅的空間,這就導致其整體的語言體系一再收縮,個體本身容易失控。談論海子,總是讓我想起雅思貝爾斯的那句‘所有的天才都毀滅於自己的寫作中’,這不得不讓人感到惋惜。矛盾是海子身上所有最大的特徵。他的詩歌在歷史緯度中既呈現出一種超前把控與先鋒性,又表現出對農業時代的滯後性;既是一個對現實生活悲觀的失望者,又是一個對理想生活憧憬的浪漫派;在這種糾結人格下,他像一條火焰,走向了歷史的火團。”90後詩人石傑林對海子的評價很高,“海子的自殺直接跳過了布朗肖所提出的, 死亡不具有確定的時間和空間屬性,對人的影響。他以準確的時間,準確的地點,完成了一場具有儀式感的殉道。從某種角度講,最後的謝幕完成了海子作品的最後一筆,使海子作為偉大詩人的形象更有具有立體感。在三十年後的今天,人們甚至會將他與梵高相提並論。

或許真正的死亡是永遠不被理解的。在今天我們談論海子總是帶有心痛的感覺。海子自殺的原因有很多,但究其根本,他本人只不過是時代的犧牲品,當農業文明向工業文明過度時,海子這樣擁有旺盛生命力與時代前瞻性的人,以死亡的方式,推動了歷史的車輪向前一步。所以在今天,我們懷念他。”石傑林說。

馬澤平則說,“作為後來人,我不敢與人妄論海子精神(除非我們能夠對那些‘今天’熟視無睹),我更願意繼續把海子和他的作品放在心底,當成是照亮自己前行的燈塔,我更願意談起珍惜,珍惜我們身邊的每一個人。建構海子精神,把它作為一種文化符號廣為傳播,肯定有其積極意義,但根本而言,這只是亡羊補牢,而且還補不牢靠。詩人是小眾化的,詩人也是弱勢群體,需要呵護和珍惜,原因無他:我們每個人都有無數個‘今天’要度過,我們每個人都無可替代。

或許我們應該從海子遺留給我們的精神財富中汲取到珍惜和尊重,看重詩歌文本,看重詩人的精神世界。儒家講省察克己,省察是方法論,克己才是本質追求,克是剋制,也是克服,克服我們內心深處的傲慢和偏見,剋制浮躁和輕薄。這意味著繼承,也意味著超越。一切過度消費海子的行為,不僅可恥,而且可憎、可悲。餘生只愛對的人,餘生只做溫暖事,願我們都能從自己做起,從今天做起。”


海子是個“危險”的人!寧夏詩人作家談詩人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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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年銀川海子詩會詩歌愛好者在朗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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