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志怪故事二則——欄街虎,靈符

欄街虎

古代志怪故事二則——欄街虎,靈符

趙公做山東縣令的時候,有個無賴婦人,性格潑辣蠻橫,善於打官司,公堂上也不怕責打。鄉里人都怕她,稱她為欄街虎。趙公早就聽說了她的大名,但是也懶的治理她。

有一次,這個女人又無事生非,告到了縣衙,被趙公問的理屈詞窮,判了杖刑。才打了八下就打死了,這個女人死了也不是善茬,當天就變成了鬼,而且敢在白天現形。寸步不離的跟著趙縣令,吃飯的時候也上他的杯子裡或盤子裡,片刻不得安寧。趙公大為煩惱,卻無可奈何。等到離任的時候,路過東嶽廟,進入祭拜,女鬼也跟了進去,到了大殿,還能看到女鬼站在自己身旁。

趙公拿著笏板對東嶽大帝禱告:我受命管理一方百姓,以判決訴訟為公職,這個女人自己觸犯了法律,按律當受杖責,還沒有打滿就死去了。這是個偶然的事件,不是我肆意妄為刑罰過重的結果。而這個女鬼不依不饒騷擾我了好多年,在您的面前也肆無忌憚。您聰明正直,是非一目瞭然,如果是我的過錯,我甘願受罰,如果不是,那麼就不應該讓她再出現我面前。祈禱完,叩頭而起,那個女鬼已經不見了。

(這個故事讓我耳目一新,沒想到在宋代就有這麼彪悍的潑婦,不僅僅是如今啊!)

【原文】趙清憲公父元卿.為東州某縣令.有婦人亡賴健訟.為一邑之患.稱曰欄街虎.視笞撻如爬搔.公雖知之.然未嘗有意治也.會其人以訟事至廷.詰問理屈.遂杖之.數至八而斃.即日見形為厲.行步坐臥.相追隨不置.雖飲食亦見於杯盤中.公殊以為苦.既罷官.過岱嶽入謁.女鬼隨之如初.暨登殿.焚香再拜.猶立其旁.公端笏禱曰、元卿受命治縣.以聽訟為職.此婦人自觸憲罔.法當決杖.數未訖而死.邂逅致然.非過為慘酷殺之也.而橫為淫厲.累年於茲.至於大神之前.了無忌憚.神聰明正直.願有以分明之.使曲在元卿.不敢逃譴.如其不然.則不應容其久見苦也.禱畢又拜而起.遂無所見.趙公之孫恬說.

《夷堅志》



靈符

萬近蓬說:聽說中丞胡寶瑔病重的時候,對家人說:“明天把我屋子的窗戶和門都關嚴實,不是我呼喚,不要進來。”家人照他說的做了,到了傍晚,也沒喊人開門。胡夫人很疑惑,就從窗戶縫往裡看。只見屋子裡並排擺了兩張桌子,南北相對。南面的桌子上有個大頭怪人,腦袋大的像裝糧食的甕一樣。紅眼睛,大嘴,嘴唇翕動好像在說什麼,但是聽不見聲音。

古代志怪故事二則——欄街虎,靈符

胡中丞和那人對面坐著,桌子上放著紙和筆,他拿著筆像在記錄什麼,也是嘴唇輕微開合,好像在說話,但沒有聲音。

夫人大驚,推門而入。中丞把筆一扔說:“你壞了我的事了,不然的話,還能延長壽命,唉!這也是天意啊,趕快給我準備後事吧。三天內我就會死去。”果然三天內就死了,而終究不知大頭怪是何方神聖。

萬近蓬講故事的時候,張六幹也在座,他說:“這個東西叫靈符,是文昌星宿,喜歡保護有才德的人。以前朱紫陽批註《四書》的時候,見到這個靈符就會才思敏捷。後來達到了隨便召喚的程度,遇到疑難問題還能一起討論剖析。中丞是想招他來祈求延長壽命,不想被夫人打斷了。”我問他哪本書記載的,他說是《朱子集》。我一直也沒時間驗證是不是這本書記載的。

古代志怪故事二則——欄街虎,靈符


【原文】萬近蓬言:聞胡中丞寶瑔病劇時,忽語家人曰:“明日慎閉吾戶,勿喚勿入也。”如其教,明日日將暮,亦不喚啟鑰,夫人疑之,自往從穴隙窺,見房內列二桌,南北相向。南向桌上,有一人頭大如十石甕,金目巨口,灼灼翕動,北向桌上,中丞坐與相對,桌上列紙筆,方握管,似與問答欲作書狀,第見口動,亦不聞聲。遂大驚,排闥入。中丞擲筆而起曰:“汝敗吾事矣!不然,可得尚延歲月。然此亦天數也,速備我身後事,三日內當死。”已而果然,究不知此大頭屬何神怪。

時張六幹在座,乃曰:“此名‘靈符’,文昌宮宿也。凡有文名才德者,喜往依獲。昔朱紫陽注《四書》,每見之而文思日進,後能招之來,麾之去,遇疑義輒與剖晰。中丞蓋欲召之來以祈祿命,不意為婦女所敗。”予因詢其出何書,雲:“朱子集中序上載其事。”因記之,暇日尚當檢集以究其端末也。

《續子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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