疫情影响惨重!“放弃抵抗”的英国博物馆艰难求生

3月11日,世卫组织终于认定新冠肺炎已“全球大流行”。截止3月19日,全球确认病例突破21万,共有8810人死亡......在病毒面前,地球村正受到重大考验。而对众多海外博物馆、美术馆、画廊和文化遗产机构而言,也面临着重大的生存危机。

疫情影响惨重!“放弃抵抗”的英国博物馆艰难求生

新冠肺炎病毒的传播对博物馆游客人数收入的影响是最直观、也是最显而易见的。毫无疑问,以旅游观光为目的的境外团体游客数量已经大幅下降,而对于那些以老年观众为主的博物馆而言,国内游客的数量也已经显著下降。

根据WHO公布的数据,截至3月15日,中国以外确诊病例超过3000的国家有6个,分别是意大利(21157例)、伊朗(12729例)、韩国(8162例)、西班牙(5753例)、法国(4469例)和德国(3795例),这些国家确诊病例的总数,占除中国以外全球确诊病例总数的80%。

而很多西方国家都已经采取了堪称“前所未有”的措施防止新冠肺炎的进一步传播。除了“无为而治”的英国以外,意大利尽管是“亡羊补牢”,但也已宣布封锁全境,爱尔兰和丹麦等其他欧洲国家也正在逐步关闭公共机构。而在日本和韩国,文化机构依旧是关闭模式,原定3月3日在东京的国立西洋美术馆开幕的“国立美术馆的杰作”展也宣告推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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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月1日上午,在卢浮宫外排队等待入场的参观者。不少前来参观卢浮宫的人在门口等待数小时,直到中午时分卢浮宫官方才对外发布正式消息,宣布3月1日全天闭馆,何时重新开放需等待另行通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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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月11日,意大利总理孔特宣布在全国范围内实施封锁。意大利也早早关闭了公共文化机构。但在3月1日,乌菲齐美术馆、皮蒂宮(Palazzo Pitti)等佛罗伦萨博物馆又重新开放了。

而英国的情况正在急剧恶化。英国卫生部18日发布的数字显示,英国新冠肺炎确诊病例数已达2626例,累计死亡104例。英国首相约翰逊在遭到各界的激烈反对之后,似乎正在放弃他最初的“群体免疫”路线。几天以来,英国政府正在逐渐加大疏离的力度。但在许多科学界人士眼里,这不仅过于姗姗来迟,力度也仍然远远不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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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英国《每日邮报》报道,当地时间3月18日晚,多名匪徒试图在位于英国伦敦市中心的大象与城堡购物中心内一家圣佰利商店内偷盗酒精,被商店工作人员发现后,双方发生冲突。随后,这几名暴徒走出商店,用商店门口的标志牌砸碎了超市玻璃大门后落荒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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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国各大超市门口排起长队,很多货架空空如也

新冠肺炎的冲击不仅严重波及了餐饮业、旅游业,甚至连体量较大的

航空运输业也遭受重创。3月5日,英国支线航空公司Flybe宣布破产,而Flybe运营着英国近五分之二的国内航班,是贝尔法斯特、南安普顿、曼彻斯特和伯明翰等机场的主要运营公司,每年运送超过900万人次的旅客。它的倒闭,将为这些城市的博物馆游客人数带来更大的不确定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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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国廉航Flybe曾是欧洲最大支线航司,3月5日已宣告破产!2000人饭碗不保......

在这种情况下,大英帝国大大小小的博物馆,开始不得不着手应对这场危机,而政府态度的暧昧,更加大了这场危机对博物馆的考验

英国博物馆协会(The Museums Association ,MA)主管沙伦·海尔(Sharon Heal)表示:“现在对每一位在博物馆工作的人来说,都是一个困难时期。”博物馆协会目前正在与政府、供资机构和其他机构展开对话,以期为英国各地博物馆提供支持。

但是情况并不乐观。沙伦·海尔指出:“对博物馆而言,如果限制公众旅行、禁止公共集会,更致命的将是难以避免的中长期影响很多博物馆的财政资金非常紧张,仅仅几个星期的收入损失,都将会严重破坏其现有的运营模式。”但目前MA也只能寄希望于向政府和资助机构进行呼吁,希望其能够对博物馆提供财政支持和紧急资金援助,同时,要求资助方在执行资助项目时能够更具灵活性。

除了游客数量和收入锐减之外,根据英国各地博物馆界专业人士提供的反馈,英国博物馆普遍正面临着重重危机,而每个困难似乎都很难依靠博物馆自身解决。在

政府反应迟钝民众缺乏重视长期缺乏强有力的资金保障等数不尽的围困之下,博物馆是否还能够在夹缝中艰难求生?


一、员工

1.疾病和缺勤

如何降低一线服务人员的潜在感染风险,就是首当其冲要考虑的问题。一线服务人员与观众接触密切,被感染的几率也最大,特别是英国很多一线服务人员是临时工或身体素质较差的老年志愿者,一旦他们感染,对员工自身、社会公众和博物馆整个场所而言,都是非常危险的。博物馆管理层必须对员工安全提供保障。

此外,如果员工和志愿者休假缺勤,也有可能导致人员不足甚至停工。许多博物馆都依靠着老年志愿者队伍维持运营,而新冠病毒已经显著影响了老年志愿者的人数。


2.远程办公

和中国一样,很多博物馆员工已经尽可能在家办公了。但在家办公更适合非一线的员工。如果不闭馆,则很难确保所有员工的安全。一些博物馆已经开始排查他们的IT系统,以确保特殊情况下可以远程协作。


3.病假工资

比较令人欣慰的是,英国政府已经宣布了一系列措施帮助企业和员工支付医药费。英国卫生大臣汉考克提出紧急规则,允许从居家隔离第一天开始支付法定病假工资,以防止即使有人出现病症,还因为工资的原因坚持上班。同时,政府还将支付中小企业两周的病假工资;对于没有资格领取病假工资的人来说,还可以申请就业补助津贴。


4.工资损失

在任何社会,低收入群体

都是抗打击能力最弱的一部分人。如果博物馆的突然闭馆,部分员工,特别是小时工或其他临时工就有可能完全丧失收入来源。不过,英国政府也宣布,处于经济困境的自雇人员可以申请英国皇家税务海关总署(HMRC)的税收支持,而地方当局也被拨付了5亿英镑的基金,来资助面临经济困难的低收入群体。


二、隔离

自我隔离和避免人际接触是防止病毒传播的关键。但这也意味着会对博物馆工作的许多领域以及创收产生重大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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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国政府表示可能会进行禁止集会、关闭学校、停运地铁、召回退休医护人员和封城等极端措施。不过目前伦敦地铁还是很拥挤,且大部分人不戴口罩……

隔离带来的首先是游客人数的下跌。随着人们越来越多地避开公共场所,游客数量将会大幅减少。虽然目前英国政府还没有强制关闭各类公共场所,但随着未来局势的发展,博物馆是否会完全关闭还是未知数

除此之外,博物馆的各种拓展活动也难以正常展开。与大部分国内文化机构不同,很多西方博物馆非常重视服务边缘群体,如老年人、残疾人等已经处于社会和地理隔离状态的人群。英国博物馆认为,需要谨慎平衡病毒传播的健康风险,以及取消这些拓展活动将会对边缘人群造成的不良影响。

当然,博物馆也正在考虑通过其他方式来服务公众,特别是在线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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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国画家那文丽举办抗疫情怀网络作品展。这幅画的名称为“ Medics 2020”,(医护人员 :2020)


三、收入

终于,让我们来谈谈博物馆的创收问题。游客人数的锐减和长期闭馆所造成的损失,对博物馆,特别是那些严重依赖游客创收的小型独立博物馆而言,是最为严重的。

3月18日,英国教育部已经宣布所有中小学校以及幼儿教育机构从20日开始停课,开课时间另行通知。而这意味着学生游学旅行的那部分收入也将不保。很多英国博物馆都依靠着承接学校游学的创收作为自己的员工工资。学校等外延合作机构的关闭也将对博物馆造成重大损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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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月17日,英国首相约翰逊强调,英政府将竭尽全力帮助企业渡过难关。英国财政大臣苏纳克宣布政府将提供3300亿英镑的贷款援助。对于没有保险覆盖的小型企业,政府将向每家提供2.5万英镑的补助。此外,为了降低破产风险并减少特殊时期的经济压力,受影响的个人和企业可被允许推迟或减少贷款还款3个月。此外对处于财务困境的企业暂时免税、支付中小企业两周病假工资、应征税额在51,000英镑及以下的企业,今年将不用再支付任何商业税费。

一些机构还已经写信给财政大臣,要求政府向非营利组织和慈善组织提供支持。因为疫情的爆发,这些机构都面临着严峻的现金流问题。信中还呼吁为面临破产的慈善机构设立一个紧急基金,并呼吁像国家彩票遗产基金(National Lottery Heritage Fund)这样的资助机构能灵活提供一定的补助金或资金。

我们不知道这些经济举措是否能马上见效,但就目前而言,博物馆面临的经济压力依旧很难说得上有所缓解。


四、防疫

博物馆作为大量人口聚集的公共场所,自然而然也是病毒传播的潜在温床。许多机构正在采取预防措施以减少这种风险,并鼓励公众注意个人卫生和病毒防护。


1.勤洗手

2月底,英国首相约翰逊接受采访时表示,防止新冠病毒是目前政府的首要工作,能给出最有价值的建议就是勤洗手,用热水和肥皂洗手20秒以上。这条让中国人大跌眼镜的“首相建议”在英国博物馆得到了贯彻落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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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国博物馆自觉鼓励工作人员和公众在馆内的公共咖啡厅和洗手间里勤洗手,还有一些博物馆则在公共区域安装了更多的酒精干洗设施和洗手液分配器。

尽管在英国这样一个所有公共厕所都收费的国家,博物馆在提供免费、无障碍公共厕所和洗手设施方面发挥着重要作用,但博物馆也担心这样做会给自身造成资源浪费。


2.场地清洁

许多博物馆也已经开始清洁和消毒他们的场馆和设备。但如何对触摸屏和互动设施消毒而不造成设备损坏也是需要考虑的问题。一些博物馆已经考虑暂时拆除视频、音响设备和互动体验设施,并关闭休闲娱乐区域。

同样重要的是,博物馆也应该为深度清洁和日常消毒提供额外的资金支持——而这一点对大多数小型博物馆来说也是捉襟见肘的。归根到底,资金决定一切


五、借展和出差

受疫情影响,欧洲各国开始相继对邻国竖起高墙,关闭陆上边界的行为也在欧洲国家中蔓延。很多国家的博物馆都已经因为封闭国境、航班取消、旅行限令等种种原因推迟或取消了原定展览。如此严峻的情况下,向其他国家的博物馆借展、运送等业务也因此深受影响。即使某家博物馆同意向其他博物馆借用或租赁展品,但送展押运人员的行程和安全也无法保证。对于布展人员来说,则很可能需要在开展前的最后一分钟才能找到某个展品的替代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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伦敦国家美术馆原本希望展览能于3月17日新展开幕,但“在这种迅速变化的形势下,一切都取决于政府建议。”


六、名誉损害

和中国一样,如果某家博物馆在网上被爆出有疫情,或是被传出采取了不适当的举措,都将要面临严重的声誉危机。英国已经有至少一家博物馆因为网络上针对其防疫举措的虚假谣言而不得不关闭了自己的社交网站。如何在这种特殊时期维持场馆的正面形象,是博物馆危机公关的重大课题。但话说回来,英国政府本身在这一问题上似乎也表现得一塌糊涂。


七、藏品征集和策展

尽管抗击新冠肺炎病毒已经变成了一场全球战役,但博物馆也可以化被动为主动,利用这一“机遇”征集与公共卫生相关的藏品和信息

。例如,有的博物馆藏有关于西班牙流感的藏品,就可以利用这些藏品巧妙布展,揭示流行病史等相关主题。同样,有关科学和医学的收藏也可以加以利用。对社区博物馆来说,收集这一特殊时期的档案资料也是在为未来征集藏品,以彰显社区公众是如何在危机时期相互扶持,共克时艰的。


疫情影响惨重!“放弃抵抗”的英国博物馆艰难求生

澳大利亚新南威尔士州大学人类疾病博物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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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国家卫生与医学博物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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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国家卫生与医学博物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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澳大利亚新南威尔士州大学人类疾病博物馆

1862年,美国陆军外科医生威廉·哈蒙德(William A.Hammond)建立了作为陆军医学博物馆(AMM)的国家卫生与医学博物馆(The National Museum of Health and Medicine)。1906年,William Osler和Maude Abbott James 创建了国际医学博物馆协会。众多的医学方面的博物馆记录了人类发展史上与生命、健康、疾病、医疗等关联的重要内容,也累积了许多关联的物品和器械,还有包括人的器官和疾病中的病菌等等,这些在博物馆中都发挥重要的教育功用,并与很多医科大学的教育相关联。而关系人类发展中所遭遇到的重大的瘟疫事件,如17世纪的英国黑死病曾造成了巨大的人类灾难,是人类史上至今难以抹平的疤痕。而在瘟疫事件平息的300多年之后,当地人用博物馆的方式把它完整的保留下来,成为人们缅怀过去、追忆曾经为之付出的纪念,这就是英国曼彻斯特的亚姆村瘟疫博物馆(Eyam Plague Village Museum)。

目前,海外一些博物馆已经开展了对当下新冠病毒爆发的藏品征集工作。而这一点,也是中国各博物馆需要引以为鉴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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