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說,高聳的寫字樓,齊整的格子間,是當代年輕人的謀生手段,而他們的靈魂和情懷都安放在了那些巷尾的小酒館裡。
昏暗的燈光,有些不知所云的門頭牌,為小酒館平添了幾分迷離曖昧。有人來這裡是為了一杯千姿百態的小酒,更多的人來這裡是為了聽一曲低徊黯啞的民謠。
雖然,民謠和小酒館的是近幾年來才逐漸走進大眾的視野,但是在我們意識到這種“新興的”經營模式的時候,民謠和小酒館已經彼此難捨難分了。他們之間就像是大自然中的犀牛和犀牛鳥一樣,依存共生。那麼為什麼小酒館就成了民謠肆意滋長的樂園了呢?
其中一個原因大概是,民謠和小酒館之間有著某種相似的氣場。
隨便去網絡上搜索“民謠”和“小酒館”,同時出現的詞中頻率最高有兩個:一個是“情懷”,一個是“故事”。
有人說,情懷是最忽悠人的東西,無論什麼,只要打出情懷的招幌,就有人前赴後繼地為之買單。那情懷究竟是什麼?一千個人眼中有一千個哈姆雷特,關於情懷的定義,每個人心中也有不同的答案。
“念天地之悠悠,獨愴然而涕下”是一種情懷,對一個人、一件事的執著也是情懷。我們不能說只有那些想要征服珠穆朗瑪的人有情懷,而想在衚衕口開一間小賣部的人就沒有情懷。它可以是愛情,可以是追求,可以是你認為的一切美好的東西。而人們總喜歡用歌唱的形式來表達這種美好,民謠是一個很好的載體。
不同於那些陽春白雪,民謠悠悠地唱著李泰祥式的小情緒、小確幸、小別離、小片刻。每一首民謠背後都有一個或心酸、或美好、或莽撞的故事。南方姑娘還在“嚼著口香糖對牆滿談著理想”嗎?曾經喜歡的女孩還在挽著你的衣袖嗎?
唱歌的人用音樂和歌聲講述著他們的故事,聽歌的人在故事中尋找著共鳴。所以喜歡同一類民謠,或者喜歡同一個民謠歌手的人大多都是相似的。
而小酒館就是一個尋找同類的地方,可以說,酒館從來就是一個尋找同類的地方。
有時候,人需要表達個人性和態度,也需要從同類人身上尋找自我身份的認同,也就是社交。和在公司不同,和一個人在家不同,人們在小酒館中不僅能借助酒精釋放情緒,也能滿足社交需求。所以小酒館為民謠的發展提供了廣闊的空間。
之後趙雷《成都》的爆紅,更是起到了催化劑的作用,加速了民謠和小酒館之間的化學反應,將兩者緊密連接在了一起。
歌中的玉林路是成都西南二環一條普通的路,就連成都人,可能也都覺得“玉林串串香”比“玉林路”更加出名。但是一首《成都》之後,慕名而往的遊客中,外地遊客佔比增加了七成。
這場“成都事件”,就像是民謠的一次霸道地的主權宣佈。之後每火一首歌,每有一位民謠歌手出名,都是對其的鞏固。
從更宏觀的角度來說,酒和音樂自古以來就是親密無間的合作伙伴。
在酒還在被供奉在神壇之上的時候,以酒敬神、以樂舞娛神,是古人的祭祀活動中必不可少的環節。在酒走下神壇之後,音樂歌舞和酒就成為了人娛己的重要方式。
在唐代時,文人士子常常流連在酒肆美姬歌舞之間,在酒肆中邊飲酒邊論詩可以說是生活中最大的快事。酒肆中的一杯一箸、一嘆一和都感染著這些文人士子的心境,微醺的狀態和歌舞的魅力,讓他們的精神得到了片刻的休憩。這樣的訴求和我們現在又有什麼二致呢?
酒館也好,民謠也好,有人需要它們,它們就陪著人們度過一段又一段的日子。小酒館為民謠提供了生根發芽的土壤,民謠將小酒館裝點地更加生動鮮活。民謠能在小酒館裡恣意生長,最重要的不就是有人喜歡它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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