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間角色千千萬,哪個才是真的“我”?

距離幾年前看完小李子演的《盜夢空間》之後,已經好久沒有看過特別燒腦的電影,總想著看點輕鬆的、幽默的喜劇調節生活。基於這個初衷點開了沈騰馬麗合作的《一念天堂》。


大家都知道,曾經鮮肉校草的沈騰大叔是大器晚成,偏偏熬到了中年脫相才在熒幕上大放光彩。同樣沒有偶像包袱的馬麗姐憑著一身颯爽利落的演技征服了國內觀眾的挑剔品味。“沈馬”組合自出道開始就在喜劇的道路上勇往直前。我們也因此欣賞到了諸如《羞羞的鐵拳》、《夏洛特煩惱》這樣的優秀喜劇作品。


本以為《一念天堂》啟用“沈馬”組合,出品定是穩穩的喜劇電影,沒想到哇!100分鐘的電影,前90分鐘愣是沒看懂說的故事是啥。只知道沈騰出演的“沈默”在一群各式各樣的騙子間周旋,靠著一本《表演的聖經》學習怎麼活出“不同人生”。


沈默為什麼要過這麼多不一樣的“人生”?不論是當外賣員、飯店小哥、假藥公司代表、詐騙團伙成員……只要一件“內白外黑”雙面可穿的外套,他可以是笨手笨腳的外賣小哥、也可以是頭腦精明的“沈總”。他從角色扮演中一步步給騙子設陷阱,再一次次親手拆穿騙局讓騙子鋃鐺入獄。每“幹完一票”,他都選擇悄無聲息地躲回人海、甘當“活雷鋒”。


沈默痛恨騙子到什麼程度?他的工作室有一面牆,牆上貼滿了他尋著蛛絲馬跡挖出來的騙子照片,他要一個一個地把騙子消滅掉。


我們都有聽說過“說一個謊就得用無數個謊去圓謊”。沈默的世界裡,演本身就是欺騙的開始。於是,他要不斷變換身份應付不同的騙子。


特別離譜的時候,他一人同時空下會見三撥人:一撥是他動了心的善良姑娘馬小麗;一撥是假藥公司職員;另一撥則是電話詐騙團伙。在這滑稽的場面下,馬小麗成了假藥公司職員眼中的廣告代言人,成了電話詐騙團伙口中的“相親女”。而沈默自己則在馬小麗的右眼中飾演了假藥公司的“沈總”、左眼中飾演了欠詐騙團伙錢的人。


一次次險穿幫的時刻,為“演好角色”鍛煉出的強壯體魄和急中生智救了他。可惜,他拼了命地活別人的“人生”卻沒有阻止厄運降臨他的人生——腦癌。無親無友的他決定把一場大戲演完,而謝幕是他對馬小麗的最後問候。


他假扮“日本第一殺手”將真正行兇作惡的日本殺手撂倒並解救“人質”(那群騙子),他利用“臥底”的身份接觸詐騙團伙的數據核心、將證據拷貝傳送給警察……他把一切“光輝”的人生都試遍了,在這些不同角色中登上正義巔峰。


在將騙子一網打盡之後的人生最後時刻,他挑了短短一生中演過的眾多角色中最不起眼的一個——外賣小哥。穿著那件可外翻成“沈總”的標誌性白袍,拎著盒飯上門問候那個讓他有點兒動情的女人馬小麗。他始終沒把表白說出口,甚至於將馬小麗的深情告白當作是臺詞練習。就這樣,沒有互通心意的兩個優秀青年就此別離。


馬小麗緩過神才發現從沈默口袋借走的簽名筆正是當初自己填寫慈善捐助的那支,短短交集中馬小麗說過的幾次“我們是不是見過面”成了奇蹟。她拿著手機不斷撥打沈默的電話、發信息,就想要告訴他“奇蹟真的存在”。可彼時,早已外翻了衣服的“沈總”撕去最後的偽裝,丟掉手機走上天台邊緣。


翻身躍下的剎那,失重的感覺才喚醒了他沉睡的靈魂,他突然後悔了這樣倉促的謝幕,他想起了自己惟一沒有完成的事:做自己。



高樓躍下的沈默沒有交代結果,一直找尋破案幕後推手的警官卻找到了馬小麗的公寓,對著馬小麗的舍友哀傷地說了句“我可能永遠也找不到他了”,而馬小麗還一手握著電話,一手攥著筆,在風撩動夜色的陽臺上期待著意中人的奇蹟出現。


電影看完了,情節沒記住幾個,幽默鏡頭也不剩幾個,給了高分評價完全是因為最後鏡頭的直觸人心:


我們還在做自己嗎?



是不是已經有人習慣了出演爸媽眼中的乖乖仔?是不是已經有人習慣了充當團隊裡的“便利貼”?是不是已經有人習慣了偽裝不屬於自己的那重身份?


我是誰?這樣簡單的問題在物慾橫流的當今社會顯得格外蒼白。可我們明白,有些人演著演著就把自己丟了。等到生命油燈枯盡,胸腔憋著一股不知何故的悶氣,最後想通了,也沒有重來的時間了。


我們為了在這複雜的社會中活下去,會不知不覺迎合一些環境、扮演某種角色。如果可以,哪怕是一小段時光,讓那個外在的“演員”休息,換上真的自己,再感受感受人間的風景。


人間角色千千萬,哪個才是真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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